半晌后,姜云澜小脸一红,张口骂道:“流氓!”
“你当我乐意?我还怕看完你屁股会长针眼呢。”李弦拿出一瓶金疮药,既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他心善,他才懒得多管闲事。
再说医者仁心,他是为救病,又不是为占便宜。
“你说什么,本小姐屁股怎么了,你因何看一眼就会长针眼?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小姐说个所以然出来,本小姐和你没完。”
“啊啊啊……”
姜云澜趴在案桌上抓狂大叫,两只手一个劲在空中挥动。
看着姜云澜滑稽可笑的模样,李弦皱眉眯眼咋舌,别提有多嫌弃:“你爱脱不脱,不脱就等着屁股烂掉吧!”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云州早已是座空城,而军中除去你,皆是男子,即便我不替你上药,短时间内,你也找不到女子替你上药。”
李弦此话一出,姜云澜蒙住了,顿时欲哭无泪:“呜呜呜,你就是想占我便宜,你还嫌我屁股难看,你简直不是人……”
“废话一堆,你到底脱不脱!”
“脱,我有说不脱吗?但我动不了,你帮我脱!”
“你事是真多!”
李弦不耐烦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动起手来。
……
不多时,药上好后,姜云澜面红耳赤,娇羞低语道:“你真粗鲁!”
“什么?”
李弦猛地一怔,随口破口大骂道:“姑奶奶,你有病吧?小爷只是好心替你上个药而已,别搞得好像小爷轻薄你一样,小爷可对你没兴趣,小爷媳妇儿不知比你好看多少倍。”
“你撒谎!本小姐天生丽质,不知有多少名门公子爱慕于本小姐,你媳妇儿怎么可能比得上本小姐。”
姜云澜气愤不过,李弦可以欺负她,但是不能说她丑。
李弦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切,自恋狂,爱信不信!”
“你你你……你夸本小姐一句会死吗?你这种人,是怎么娶到媳妇儿的?”
“你媳妇儿要么丑如母猪,要么心瞎眼瞎。”
姜云澜气到发抖,她虽称不上是天之骄女,但是也绝不容许李弦肆意糟践侮辱。
“你骂我可以,再敢骂我媳妇儿一句,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后悔’二字的滋味!”
李弦面色骤冷,双眼寒意森森。
察觉到气氛不对,姜云澜立刻闭紧一张小嘴,但出于好奇,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开口问了一句:“你媳妇儿谁啊?”
“怎么,想灭口?”李弦居高临下冷眼俯视着姜云澜,夹枪带炮回道。
姜云澜咬牙,气到完全不知该如何言语:“我看你才有病,本小姐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吗?不和你说话了,你只会欺负本小姐,本小姐恨死你了。”
“你恨我不要紧,但是今后,希望你严从军令,若再敢擅自行动,休怨我翻脸无情。”
“另外,将士从军,从不是为一己私利,而是为保家卫国,你从军若只是为证明自己,等伤养好后,便回京去吧。”
将士从军,保家卫国,百死而不悔,这是意志力,更是战斗力,唯有如此才能凝练出一支如钢铁般坚毅的军队,也唯有这样的军队才能打胜仗。
“你要赶我走?你瞧不起我?”
姜云澜黯然失神。
李弦摇头:“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人各有志,而你的志向不在此。”
说着,他指向门外,掷地有声问道:“将士们愿意为大梁,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你愿意吗?你只是不甘做笼中鸟,但懂得挣扎,懂得为自由而争,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在这之后,好好活着,毕竟下一场大战,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料自己的生死。”
李弦很清楚,姜云澜志不在此,今日这三十军棍打下去,只能在她屁股上留下伤痛,其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她迫切立功证明自己,若不及时点醒她,早晚还会犯错。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就此离去,他绝不阻拦。
“所以你已经做好赴死的打算?”姜云澜定睛看着李弦问道。
李弦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回道:“若没做好赴死的准备,上战场作甚,危难关头当逃兵吗?”
震耳欲聋!
姜云澜沉默不言,她来云州之前,确实没有为国为民慷慨赴死的决心,但眼下她有了。
“将士们可以为国为民慷慨赴死,我姜云澜亦可!”
姜云澜呐喊出声,响彻府衙内外。
李弦欣慰一笑:“好,走吧,去北城巡视一圈。”
北城驻扎着三万将士,等李弦和姜云澜来到北城门楼下,将士们正毅力在城门之上,目光如炬,严阵以待。
一旁,几名将士见到李弦出现后,立刻单膝下跪迎接。
“不用跪,本御史不喜跪拜之礼。”
李弦抬了抬手,与此同时,他视线快速转移,落在将士腰间佩刀,刀刃早已锈迹斑斑,且全是顿口。
“那是你的宝贝吗?”李弦指着将士腰间佩刀问道。
将士低头瞧了一眼腰间佩刀,尴尬一笑:“李御史说笑了,不过是一把破刀而已,哪里称得上是宝贝。”
“解下我瞧瞧。”
“是!”
接过佩刀,李弦细细端倪了一眼,当真是破旧不堪,这种破旧之物,怎能上阵杀敌。
想着,他走到墙边,对着墙一刀劈下。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大刀瞬间断成两截。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李弦心头,紧接着他又卸下其余几名将士的佩刀,一一劈砍,结果一模一样,只要一用力,立刻断成两截。
见此情景,几名将士纷纷惊慌下跪。
“跪什么跪,都起来。”李弦冷喝一声道。
将士面面相觑,犹豫半天还是不敢起身,生怕李弦会降他们一个不爱护军械之罪。
但他们身为军人,随身军械,既是杀敌利器,亦是他们保命之物,又怎会不细心爱护,实在是有苦难言。
“你那么大声干嘛,都给他们吓到了。”
姜云澜愤愤不平瞪了李弦一眼,接着将将士们一一扶起。
这一刻,李弦无语至极,他声音哪里大了,他不让跪还有错了?
再说,他发怒又不是冲将士去的。
虽说他是个半路出家的军人,但他也清楚军械于将士而言有多重要,又怎会轻易糟践,因此这其中定是有贪官污吏染指,将军械以次充好,暗中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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