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气到发笑，没救了，大梁朝廷当真是没救了，贪官污吏无孔不入，先是盐布，再是军械，要是再查下去，还不知道会查出什么恶闻来。
“本御史问你们，这样脆弱的兵刃，是只有少量，还是大量？”
“你们不必畏惧本御史，本御史既非贪官污吏，亦非朝中权臣，你们只管直言。”
“回……李御史，大量如此！”
一名将士战战兢兢回道。
李弦点头：“好好好，好的很呐，这场仗依我看，也不用打了，直接投降认输好了。”
“一群贪官污吏，为一己私欲，祸乱朝纲，统统该杀，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李弦恨得咬牙切齿。
“那现在怎么办，兵刃如此脆弱，上阵杀敌，不等于白白送死吗？”
“李弦，你高深莫测，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姜云澜笑嘻嘻看向李弦。
李弦冷冷一笑：“看我作甚，我是有办法解决，但是需要时间，并且凭什么要我为贪官污吏善后？”
姜云澜撇了撇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大战在即，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士们去送死吧？”
李弦还是冷笑：“好好好，你仁义，那就当你借我的，二十万北征军，军械全部更换，少说也得四五百万两白银，且只多不少，这笔钱记你账上。”
说着，李弦转身离去。
“不是，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四五百万两白银，还只多不少，我哪来这个钱。”
“喂，你等等我！”
“痛……你这个没良心的，看完人家身子，翻脸就不认人。”
姜云澜苦着脸，一手托着屁股，一瘸一拐向李弦追去。
后方，将士们满面震惊，面面相觑。
他们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细思极恐！
“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你们听见了吗？”
“没有！”
将士们纷纷摇头。
等姜云澜追上李弦后，李弦笑着扭头恐吓道：“你要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再命人打你三十军棍。”
姜云澜全然不惧，冷哼一声昂起头：“你敢，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回京后我就告诉你媳妇儿，你偷看我屁股。”
“你……”
“好好好，算你狠！”
李弦握紧右拳，咬牙忍气吞声。
随后，二人在巡视完北城后，又去巡视了南城。
患上疟疾的将士都被安排在南城，而薛锐也按照李弦的吩咐，将将士一一单独安置。
在南城和薛锐碰上面后，李弦讨来纸笔，写下一封书信递交给薛锐：“即刻差人将这份书信送往朔州的万鹤楼。”
“这是？”薛锐好奇问道。
薛锐不问还好，这一问，李弦心痛不已：“军械，足够二十万北征军使用的军械，书信送到后，最多七日，便可全部送达。”
听到这话，薛锐震惊到瞠目结舌：“李御史，你哪来这么多军械？私造军械可是死罪。”
“什么死不死，吉利话不会说？”
李弦心生不悦，拉下一张臭脸：“你只管去办，又不用你担责，你怕啥。”
薛锐尴尬挠头：“末将不是怕，只是好奇，之前就听闻李御史富可敌国，如今看来传言非虚。”
“如此，便多谢李御史仗义疏财。”
薛锐抱拳。
李弦立刻摆了摆手：“少废话，快去！再不去，我该后悔了！”
送走薛锐后，李弦痛到不能呼吸，捂着胸口，扶着墙才勉强站住。
足足四五百万两白银啊，这笔钱花出去，今后他当真要节衣缩食了。
“仗义！”
姜云澜幸灾乐祸笑着竖起大拇指。
“滚滚滚，屁股不疼了是吗？”
李弦没好气瞅了姜云澜一眼，他现在看见姜云澜就来气，刚挨了顿打，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
傍晚时分，李弦登上城楼，放眼西望，夕阳余晖之下，金色大地与天空连成一片，金黄与火红交织，放佛天地间最绚烂的烟火，美得令人如痴如醉。
吹着晚风，姜云澜坐在垛口上，摘下玉簪，卸下三千长发，随风舞动，快乐自由荡漾着双腿，属于女儿家的天性在这一刻绽放。
“真美！”
“只是这么美的地方，为什么总是战乱不休！”
姜云澜侧过身自看向李弦，在夕阳余晖之下，李弦的侧脸异常俊朗坚毅。
“你问我，我问谁？”
李弦嘴角一斜，他目视夕阳：“真要究其缘由，大概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本质上还是利益驱使。”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是如此，而以人聚成的国更是如此。”
“但这个世界，除去战争，总还有许多美好存在，比如山川河流，又比如诗词歌赋。”
姜云澜会心一笑：“还有眼前的大漠斜阳，对吗？”
李弦点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美哉，妙哉！”
“哇，你怎么总是能出口成章，你是诗人吗？”姜云澜兴奋不已追问道。
李弦摇头：“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
待夕阳彻底落下，明月当空，繁星如尘，大漠之上又是另外一副壮丽美景，寂静而神秘。
“肚子饿了！”
姜云澜摸了摸肚子，憨笑着看向李弦：“我想吃你烤的野鸡。”
李弦惊愣住：“你是疯了吗？这大晚上，我上哪去给你抓野鸡。”
“我不管，你要是不去抓只野鸡来，回京后，我就去向你媳妇儿告发你。”
“耍横是不是？”
“是又怎样。”
“行，你牛掰！”
一个时辰后，云州府衙内，篝火堆前，李弦一边烤着野鸡，一边磨牙。
近十年，他只有上次在姜云挽那里吃过瘪，现在又着了姜云澜的道，这一家人是怎么着，命里跟他犯冲？克他？
“喂，你真结婚了啊？”
姜云澜趴在长凳上，扭头问道。
“怎么着，看上小爷了？”李弦抓了一把盐，猛撒在烤鸡上，咸死你丫的。
姜云澜拱起鼻子：“放屁，越国公之子本小姐都看不上，能看上你？”
“你这是在羞辱我？”
李弦脸色一沉，越国公之子他还是认识的，长得其貌不扬，且还****，怎能和他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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