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虽是庶出,却也是方家骨血,你我乃血亲兄弟,一定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方砚青痛心疾首,刁难他的这位锦衣大少是方家嫡长子方恒,同时也是他的血亲大哥。
方恒轻蔑一笑:“谁和你是血亲兄弟,你不过是一贱妓生的野种,怎敢与我称兄道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恒言辞尖锐,丝毫情面不留。
马车内,李弦不动声色看着方恒表演,面色渐冷,眼中隐隐有寒气盘旋,准确说是杀气。
他本庶子,幼时受尽嫡子欺辱,因此他最是见不得类似的事情发生。
“夫君,别置气,气大伤身,不值得。”秦明月察觉到李弦眼中潜藏的那一抹杀意,急忙抓住李弦的手安抚道。
李弦微微一笑:“媳妇儿,放心,我现在好歹也是侯爷之身,也算是一方权贵,尊贵得很,怎会轻易与这种无名之辈置气,但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的。”
说完,李弦走下马车,径直走向方恒。
“你是谁?你想干嘛,找茬吗?”方恒皱起眉头,表现出一丝怒意,紧接着瞪着李弦呵斥道:“小子,识相的赶紧给本少爷滚远点,否则本少爷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废话真多!”
李弦抬起脚,一脚踹在方恒小腹上,方恒猝不及防倒地,摔得四仰八叉。
这一刻,方恒蒙住了,这里可是江陵,是他方家的地盘,在江陵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动手过。
顿时,方恒眼中怒气狂涌,气急败坏爬起来,提起拳头朝李弦砸去:“狗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
“说,继续说啊?”
李弦拔剑而出,直直抵向方恒脖颈。
剑身冰寒,剑刃锋利,剑尖一点寒光凝聚。
“怎么不说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李弦凝视着方恒,步步向前逼近。
方恒高举双手,步步向后退去:“兄弟,有话好说,你我素未谋面,我也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你,但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另外我也想提醒兄弟一句,这里是方家,江南三大世家之一,而我是方家大少爷方恒,杀了我,对你没好处。”
“威胁我?”李弦冷笑,不屑一顾:“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区区方家大少爷,也敢在本候面前大放厥词。”
“想当初,本候还只是个小官时,你江南三大家族之首的苏家大少,也未曾敢在本候面前造次,而你,算个什么东西。”
极尽羞辱,方恒气得脸都绿了,并且听完李弦刚刚说的话,他大概已经猜出李弦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惧。
他们方家扎根江陵已有两百多年,可谓是根深蒂固,风雨不侵,而李弦一个外来人,妄想在江陵这一亩三分地上欺压他们方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须知强龙不压地头蛇。
至于苏清河为何会惧怕李弦,他管不着,在他眼里,苏清河这样的文弱书生和方砚青一样,都是废物。
只不过眼下李弦剑抵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得不先服软,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原来是武安侯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方恒立刻换做一副笑脸,先是拱手,然后看向方砚青道:“三弟,你怎么不早说你与武安侯相识,害大哥我无端闹出一场笑话,险些伤了武安侯。”
假意训斥完方砚青,方恒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李弦嬉皮笑脸道:“侯爷,刚刚都是误会,还请侯爷勿要见怪!”
李弦冷哼一声,将寒潭剑收回剑鞘,接着转身对方砚青说道:“方兄,我媳妇儿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可否先安排几间客房住下。”
方砚青恍惚愣神,半天也没明白李弦的意思,而李弦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意在要给他在方家当家做主的权利。
此刻,方恒怒咬着牙,眼里直冒火光,他才是方家大少爷,家里来了客人,即便父亲不在,也轮不到方砚青这个庶子做主,李弦此举分明是在故意羞辱贬低他。
“侯爷,我三弟已离家许久,对家中情况不甚清楚,还是我来安排吧。”方恒忍气吞声假笑道。
李弦点点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方砚青:“也罢,那就有劳方大少爷了。”
其实方砚青并非没有明白李弦的意思,只是不想连累李弦而已。
一小会过后,下人收拾好客房,领着秦明月几位女子先行去往客房入住。
待门前人散尽后,方砚青上前一步,苦笑道:“多谢李兄出手相助。”
李弦负手而立,扭头看了眼方砚青,厉声道:“窝窝囊囊,如何成事,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欺负回去?你是孬种吗?”
方砚青低下头:“在下惭愧,但百善孝为先,我属实不想将方家闹得乌烟瘴气,不想让父亲为我们三兄弟置气。”
“所以我选择退让,有谚语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我退你个奶奶腿儿,你方才所说的谚语已经有全新版本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李弦直接爆了粗口,实在是太气人了,怎么会有人愿意选择忍受窝囊气。
“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方砚青吃惊道:“到底还是书读的不够多,不如李兄这般学富五车。”
“我学你嘛卖批……”
李弦无语至极,这天他是一个字也聊不下去了。
“李兄,这学你嘛卖批又是何意?”
“李兄,你别走啊。”
“果然学无止境,李兄,我会加油努力学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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