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这声老杂毛骂出口,耿纪脸色瞬间铁青,但碍于李弦的身份,还是佯装出一副笑脸。
“李弦,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些,你虽贵为侯爷,但耿同知亦是朝廷命官,怎能容你公然辱骂。”方宇气急败坏指责道。
“无妨,侯爷愿意骂,便让侯爷骂上两句,下官也不会因此掉块肉,侯爷,您说是吗?”
耿纪似笑非笑,一句话说完,邀请李弦入座。
李弦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在正位上坐下,并热情招呼道:“都快入座,站着干嘛。”好像他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家。
“方姑娘,你坐我旁边。”
方韵微轻轻点头,在李弦身旁坐下后,男才女貌,像极了李弦的小娇妻,然而这也令方宇愈加怒火中烧。
反观李弦乐在其中,他就喜欢看这种别人恨他,却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方姑娘,尝尝这鹿肉,味道极好。”
李弦夹起一块鹿肉送到方韵微嘴边:“别害羞,张嘴,啊……”
这一幕,众人看在眼里,恼在心里,现场十五名宾客,除去耿纪,皆是青年公子哥,多少都有些爱慕方韵微,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见李弦惹来众怒,方韵微根本不敢张嘴,生怕这嘴一张,这些公子哥会一拥而上将李弦给生吞活剥。
再者这举止太过亲密,一旦传开,必将引来无数闲言碎语,事后李弦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她又该当如何?对外说,又遇上一位薄情郎?
然而思量间,她还是鬼使神差张开了嘴。
“这才对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李弦笑呵呵道。
方韵微羞而不语,与此同时,方宇快气炸了,眼睛瞪的溜圆。
见状,耿纪又急不可耐添油加醋道:“侯爷与方小姐当真绝配,好似那神仙眷侣一般,叫下官好生羡慕。”
“放屁,他李弦曾经不过是京都一不学无术的风流纨绔而已,即便如今高升,也不过是徒有其表,如何能配得上我方家女儿。”
终于,方宇还是没坐住,蹭的一下站起身,盛气凌人逼视李弦:“今夜我举办这场晚宴,意在与诸位公子吟风弄月,切磋学识,你若能即兴作诗一首,展现一番你的文采,或许我可亲自为你去向父亲求亲,但如若你不能,还请你离我姑姑远些。”
“切,无聊!”
李弦不屑一顾翻起白眼,拿起酒杯和酒壶独自离去,站到阳台外听风赏月。
厅内,众人纷纷讥笑。
“怂包,仗都还没打,就先认输了,这种人究竟是如何在战场立功的,莫不是魏军都是傻子?”
“哈哈哈,说不定就是傻子,刚好叫他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也难怪陛下只给了他一个武安侯的虚衔,却不给他兵权。”
“方姑娘,你这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方韵微沉默不语,本想去找李弦,却被耿纪捷足先登。
“侯爷,这天地广阔,皓月无边,人们总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撼山断河,但可否能撼动这广阔天地?撼动这漫天日月星辰?”
“答案是不能,甚至人们连眼前这条长江,都无法撼动,因此,人要懂得识时务,知进退,切勿一根筋横冲直撞。”
“侯爷,您说对吗?”
耿纪与李弦并肩而立,转过头笑眯眯看着李弦。
对,对个屁!
千百年后,科技日新月异,已经不知改变了多少难以改变的存在,可以说是飞天遁地。
“谁说长江无法撼动?想要控制长江洪涝,只需在江中建一座水坝,汛期蓄水,旱时放水,合理调控,当然跟你说这个,你也理解不了,总而言之,未来超乎你想象。”李弦掷地有声反驳道。
耿纪听着一愣:“在江中建一座水坝,这怎么可能?洪涝时,长江水势凶猛如虎,什么样的砖石,才能抵抗住如此凶猛的冲击。”
“你猜?”
李弦狡黠一笑,懒得再去搭理耿纪,等过些日子,调来军队,他第一个先宰了耿纪。
重新回到厅内,众人正在得意洋洋作诗,题为“相思”,而此时方宇正信心满满念诵他的高作。
“欲写相思墨未匀。”
“心随雁字过千岑。”
“偷剪天边云一片。”
“缝作罗裙待风君。”
“诸位,如何?”
一首诗念完,方宇神采奕奕。
“好诗,方兄文采出众,字里行间情真意切,小弟钦佩之至!”坐在右边的一位公子着急忙慌拱手吹捧道。
有第一个人拍马屁,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人,吹捧方宇所作的诗可以流传千古,李弦终于是没忍住捧腹大笑。
方宇作的这首诗,初听第一句,还有些味道,但是越往后越拉胯,纯粹是一首口水诗,还不如一片两三四片。
“你笑什么,我作的诗很好笑吗?”方宇冷着脸,死死瞪着李弦质问道。
李弦摇头憋笑,但实在是憋不住:“我可没说你的诗好笑,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人很好笑,搭个戏台子在这里唱戏,美名其曰切磋学识,实际上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你说我们其自欺欺人?好大的口气,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倒是作一首诗来瞧瞧。”
“没错,别只会呈口舌之快。”
众人愤慨,纷纷怒视着李弦。
李弦淡定从容,不慌不忙笑问道:“我若是作出来了,诸位又当如何?”
“你想如何?”
众人警惕。
李弦回道:“很简单,我要你们全部给我当小弟,今后在这江陵,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就得往东,虽然我一点也瞧不上你们,但是拿来当工具人也不错。”
“那你若是作不出来,又当如何?”方宇追问道。
李弦笑眯眯看着方宇:“如你所愿,我立刻离开江陵,有生之年,绝不再踏进江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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