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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马车,我就瘫软在了母亲怀里。

连日的委屈如洪水般冲破堤坝,眼泪肆意横流。

我将数日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父母听。

听到陆景恒竟是将我掳至荒郊被人凌辱的幕后主使,父母震怒不已。

母亲抱着我哭了很久。

第二天,父亲便请来京中最好的女医为我打胎。

几味药下肚,我肚子里那个与陆景恒的联结终于掉了出来。

卧床三日后,我起身梳妆,对着铜镜重新绾起发髻。

镜中人憔悴却坚毅,我知道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父亲是京都一流的商人,以前担心我嫁到陆家被看轻,这些年明里暗里一直在扶持陆家的生意。

如今得知事情真相,铁了心对要为我出这口恶气。

自然不会再对他们有所帮扶。

没了我父母的支持,陆家布艺生意很快每况愈下。

原本高质低价的布料再也进不来,那些老主顾很快就转去与别家合作了。

陆家的收入锐减,却仍要供养一家老小,不消半月,已是捉襟见肘。

布匹店经营不下去,陆家没有了营生来源,入不敷出。

陆景恒四处找活计,却因天生身子骨弱,又一无所长,处处碰壁。

柳苏若兰无法适应清贫生活,埋怨陆景恒窝囊无能。

陆家老爷,缠绵病榻,连个像样的郎中都请不起。

陆景恒冒着大雨,衣衫褴褛地来到我父母面前时,早已没有了昔日风采。

只是他没想到,还未曾进苏府的门,他就被我爹命人乱棍打了出去。

陆景恒被打的腿一瘸一拐的,在苏府门前连跪了三天三夜,恳求我的原谅。

“婉儿,我是陆景恒,是你的夫君啊!”

“婉儿,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回来吧!家里没了你,全乱了套。”

“若兰那边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以后沈家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婉儿,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说这些话时,陆景恒一脸哀伤,泪流满面。

整得就好像对我多深情似的。

我望着跪在雨中的男人,心中却再无半分波动。

现在后悔,不过是因为知道离开了苏家,陆家在京都的日子不好过。

可我被人凌辱时,他又何曾心疼过半分?他甚至都没有对此有过一丝愧疚。

在跟陆老夫人提及我时,还不忘往我伤口上撒把盐,骂我是残花败柳。

他似乎忘了,我的残败之身,是拜谁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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