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听了以后,心里感到震动很大,没想到有翠这么弱小的女人能干出这种事来,她觉得应该告诉母亲和哥哥,把她看紧一点,特别不能让她跟王红兵多接触。
至于生育问题,她觉得和有运在一起,不怀孕很正常,如果跟三杨在一起也没怀孕,就可能真有问题。
玉兰对有涛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跟我还来这一套?”
“希望你有事不要瞒着我。”
“没问题。”
“村里人都说你丈母娘特喜欢你,对你不错,就是你老婆太厉害,为什么不让她管管她女儿?”
“她怕她女儿,脾气上来了,谁说也没用,要不是看在岳母的面子上,我早就跟她离婚了,她对我好,也是为了她女儿。”
“听你丈母娘说,大队成立了党支部,王红兵成了支部书记了?”
“没错,县里和公社都成立了新的党委,要求大队也要恢复党组织,经改选,成立了新的党支部,王红兵任书记兼革 委会主任,陈向东也是支部成员,还当上了大队民兵营长。”
“那党支部和革 委会谁大?”
“两套班子一套人马,说不好谁大谁小。”
“陈向东是个好人,一看就像个领导,这么年轻就当上大队干部,将来肯定还能升。”
“你是不是挺喜欢他的?”
“好人大家都喜欢。”
“我说的喜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见外面是怎么传的吗?”
“那都是胡说八道,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什么,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你相信我能干出那种事吗?”
“当然不相信,打死我都不信。”
“那就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就说去吧,你越辩解这些人就越来劲,索性不理睬。”
翌日上午,玉兰拿出给有运做的一双新布鞋,让他穿上,这是玉兰给他做的第一双鞋。有运穿上,大小肥瘦都合适,心里感到美滋滋的。
俩人约十点才动身,赶到东除天已经快黑了,好在六月初,天气不冷不热,为了省钱,俩人跑到郊区农村,睡在一个草垛旁过夜。
玉兰躺在有运的怀里,望着空中的月亮,她想了很多。万一有运的病治不好,不但没有孩子,还要守寡一辈子,她觉得她的命太苦,自己深爱的涛哥和唐哥如今都成了别人的丈夫,虽然唐哥对她一往情深,可如今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自己也只能慢慢地忘了这些。
尽管如此,如果不是为了哥哥,她也不会同意嫁给张有运。她早就听说这个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且爱赌博,但她没想到,除此以外,还有这么多毛病,特别是阳 痿,让她难以接受。
她要下决心把有运的病治好,因为她觉得既然嫁给他,就要对他负责,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媳妇。
有运也睡不着,他问玉兰:“亲爱的,嫁给我后悔吗?”
玉兰道:“后悔什么?”
“我这病要是治不好,你可能一辈子守寡。”
“我相信一定能治好,我要给你生一大群儿子,让杨家岗成为张家的天下。”
“要是能有那一天,我张有运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所以,我们要共同努力,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的病治好。”
“老婆,你真好!”
“还有,在赌博方面,你能不能节制一点,不要整天泡在那里。”
“可我一到那里就兴奋,能把一切烦恼抛到脑后。”
“你有什么烦恼?”
“我这病让我成了一个废人,本指望能娶到你为妻,我的病就会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什么叫废人,我觉得你把这病看得太重了,女人不仅仅需要那个,更需要陪伴,你要是能每天晚上把我搂在怀里,给我说说温情的话,同样能给我带来快乐。”
“行,以后我多陪陪你。”
“听爸说,你学技术不上心,这么多年,还不能独立行医,只能给他当下手。”
“他老不放心,其实,我早就可以独立行医了。”
“爸不放心,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希望你能下一番苦功夫,把爸的技术全部学到手,成为一名好兽医,我这个当妻子的也会感到荣幸。”
“没问题,等看完病,我去书店买本兽医方面的书,从头开始学。”
“这就对了!”玉兰搂着有运,使劲亲了他几下。
这时,玉兰想起有翠的事,便问他:“有翠和老光棍三杨是不是有那种事?”
“你听谁说的?”
“听村里人说的。”
“那都是瞎传,实际上没有那回事。”
“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爱你,怎么了?”
“骗人,跟我都不说实话,还说爱我,谁信?”
“我跟你说了,你一定不能说出去。”
“你放心,我对谁都不说。”
有运把有翠和老光棍之间的事又说了一遍,玉兰觉得跟有涛说得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比有涛说得更详细、更具体些。
有运的这番话,让玉兰对有翠和老光棍俩人之间的事更加相信了。
天刚蒙蒙亮,俩人就往医院赶,大夫问了有运的病情,又问了玉兰,诊断很明确,就是阳 痿。
玉兰仔细询问了这个病能不能治好,治好后会不会再犯,大夫只是说因人而异,给了个模糊两可的答案,让她感到一头雾水,还要她积极配合病人的治疗,最后只是开了一些药就离开了。
俩人到新华书店,买了两本兽医方面的书就返回了。
从医院回来后,有运经常忘记吃药,玉兰一问他,他总是说好像吃了,弄得她很生气。
赌钱也是,玉兰让他节制一点,他也答应了,可就是不改。
其实玉兰并不特别反对他赌钱,因为在赌场卖饺子时,她也经常观看,觉得这玩意确实很刺激,猴子一掷,牌一翻,赢了,钱就来了,输了,钱就被庄家白白拿走了。
玉兰希望所有赌钱的人都能赢,因为来吃饺子的基本上都是赢钱了。所以,在她的印象里,赌钱赢得多输得少,她认为十赌九输的说法是错误的,有涛十赌八赢就是一个例证。
玉兰知道有运的赌瘾大,经常忘事。为了确保有运按时吃药,她把有运每天该吃的药,提前放在一个药瓶盖子里,再将这个盖子放在放碗的窗台上,每次吃饭或洗碗时,就会看到,可以随时提醒他吃药。
一开始,有运觉得这药好像有效,心里感到很高兴,觉得找到了治好自己疾病的灵丹妙药。
可好景不长,半个月后,一切如旧,有运再次失去了信心。
玉兰有点不甘心,就耐心地劝他、哄他,让他继续吃药,还好,有运听了。
一天,王家峪有头牛病了,有运随着父亲一起出诊。回来时,有运告诉玉兰,说她母亲想她了,让她抽空回去一趟。
晚上,玉兰跟公公说:“爸,麻个我想回去看看我妈。”
东平道:“行,回去吧,你妈想你了,但别在那过夜。”
“知道了。”
其实,玉兰也没打算在娘家过夜,因为他怕王红兵纠缠她,但公公这么说,还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玉兰觉得也没什么好带的,从后院挖了一些自己种的小白菜带回娘家。
玉兰有一个多月没回娘家了,她几次跟公公提到想母亲的事,可公公总是不接话茬,这次要不是母亲说话,估计还不让她回去。
她来到王家峪,见男人们还在挑麦把子,女的都在插秧,她觉得奇怪,杨家岗小麦早都收割完了,秧也插完了,这里怎么这么晚?
回到家里,一家人正在吃早饭:“妈、哥、嫂子。”玉兰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
有翠立即热情地问:“玉兰,还没吃吧?”
“没有。”
“我给你盛。”有翠给玉兰盛了一碗稀饭递给她。
玉兰问母亲:“妈,我们这小麦怎么割得这么晚?”
“别提了,为了完成学大寨一百亩开荒任务,小麦灌浆的关键时期,田间管理没跟上,严重缺水的麦田多数麦粒又瘪又小,好麦子只够交公粮的。”
“夏季口粮又成了问题,到时候吃什么?”
“秧晚栽了一个多月,秋粮减产成定局,造田任务是完成了,可大家又要饿肚子了。”
玉强看着妹妹问:“玉兰,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有运欺负你了?”
“他对我好着呢,你不用操心,希望你多关心一下嫂子。”
玉兰所说的“关心”有她特定的含义,她准备和母亲细说,让母亲提醒哥哥。
“你可以问问你嫂子,我对她怎么样?”玉强不知道玉兰所说的“关心”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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