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刚收拾完,有涛进来了:“玉兰,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是不是想我了?”
玉兰心想,有运刚走,有涛就过来了,是不是有运让他过来的?
其实,玉兰多想了,有涛早知道有运和他叔叔的生活规律了。
“还用说嘛,我猜你今天会回来,这是给你的。”
有涛拿出一个扁扁的深蓝铁皮圆盒递给玉兰,她接过后仔细看了看,铁盒上面绘满各种五彩的鸟,打开后,立即可以闻到一股浓厚的甜香味,里面装的是银白铝箔盖着的白色膏体,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百雀羚雪花膏,是一种高档擦脸油,现在上海的好多明星都喜欢用这个擦脸。”
“这么高级的东西,你从那弄来的?”
“我们站长老婆去南京,我让她买的。”
“你还是给你老婆用吧,我有歪歪油就行了。”
“她那灰不溜秋的脸,用什么都一样,不像你这白里透红的嫩脸蛋,越看越好看,就应该好好保养。”
“那我现在就享受一下。”
玉兰洗了一把脸,打开百雀羚雪花膏,揭开薄如纸的铝箔,取了一点雪花膏在脸上轻轻地擦了擦,屋内立即弥漫着一股香味。
有涛立刻上前将其搂在怀里:“兰兰,你真美!走了这几天,想我了吗?”
“想!天天都想,有天晚上还梦见我们俩在烧火间,你把我脱光了……”
“我的小心肝,现在我就把你抱到烧火间……”
第二天早上,玉兰起床后,感到浑身特别轻松,打开门,就见门前树上的几只小鸟不停地朝她叫着,她觉得这些小鸟的嗓子真好,叫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动听,好像在歌唱似的。
她打开鸡笼门,那只大公鸡率先冲出来,展开翅膀转了一圈,玉兰觉得它是在跳舞,而且舞姿很优美。
有涛自从上次和玉兰在烧火间一番耕耘后,晚上经常提前离开赌场,过来和玉兰幽会。
玉兰每次睡觉前,都把大门插上,让有运父子俩回来时从后门回家,这样就可以避免敲门了。现在,玉兰让有涛晚上也从后门进来。
有运发现有涛最近经常早早就离开赌场,他觉得有点奇怪,过去基本上都要到十二点左右才走,现在十点左右就走,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一次,有运手头的烟没了,便回去取烟。他从后门回到家中,见堂屋桌子上的煤油灯还亮着,心想,玉兰睡觉怎么不关灯呢?
他快到房门口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声,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就听见玉兰的声音:“涛哥……”
他知道床上发生了什么,立即退回来,仔细听了听,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没一会,就传来了玉兰“哦、啊、嗷”的声音……
有运心想,这个男的如果是有涛,这正是他期待的,他没有低三下四的去求他,俩人已经搞到了一起,也不用他煞费心机地去促成这件事,真好!
如果是别的男人,说明玉兰藏得太深,这还了得,他决不轻饶。
他端着煤油灯来到床前,猛地一下掀开被子,发现玉兰和有涛俩人光着身体抱在一起,俩人赶紧松手,有涛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有涛走后,有运脱了衣服上床,把玉兰搂在怀里:“亲爱的,我不知道是涛哥,否则,我不会打断你们的。”
“对不起,我以为是你让涛哥过来的。”玉兰听有运这么一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感到对不起他。
“虽然不是我让他过来的,但我愿意让你俩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涛哥,涛哥也喜欢你,你那么漂亮,涛哥那么英俊,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那你不吃醋?”
“不吃醋。”
“那你还爱我吗?”
“当然爱你,可我这病没办法让你过正常女人的生活,这一年多来,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让你守活寡。”
“可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
“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喜欢你、爱你,就希望你能生活得幸福、快乐,我不能给你的,涛哥能给你,他是我的好兄弟,就当是在帮我,我当然很乐意。”
“亲爱的,你真好,我爱你!”
“只要你对我好,不离开我,我就让你和涛哥一直在一起,让他每天晚上都来伺候你。”
玉兰对有运的话半信半疑,脱口问了一句:“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涛哥怎么样,满意吗?”
“讨厌!”
有运的一番甜言蜜语,让玉兰很感动,但她并不知道有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有运见玉兰刚才的表现,觉得她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他怀疑玉兰婚后和向东一直没断。即使断了,她长得那么漂亮,总有一天会被别的男人勾引走。
现在,他要利用涛哥,让她尽快怀上,给自己生下一儿半女,就能彻底拴住她了。
他还有一个如意算盘,那就是借此筹到一些赌资。
他对玉兰说:“没想到涛哥这么棒,看来我很快就要当爸爸了。”
“可我并不喜欢这样,我们完全可以抱养一个孩子。”
“我不想抱养,我就想让你给我生。”
“可村里好多人都知道你有病,我要是真怀孕了怎么办?”
“以后不管谁问,包括你妈,你就说我的病已经治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也别和你爸说。”
“我爸没事,他早就想让你和涛哥在一起了,他待涛哥就像亲儿子一样,只要你生儿子,都是他孙子。”
“你爸真够坏的,让我嫁给他两个儿子。”
第二天早上,有涛上班从有运家门口路过,低着头快速迈过,结果还是被有运看见了。
他见玉兰去上茅缸,便出来喊住他:“涛哥,上班去啊?”
“是,到点了,我该走了。”有涛边说边走。
有运大吼一声:“回来!”
有涛乖乖地回来了,站在有运面前,怯生生地道:“有事啊?”
“装什么装?走,跟我见你老婆去!”有运拉着有涛朝回拽。
有涛赶紧求饶:“别,我错了,以后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可以,那你以后什么事都必须听我的。”
“没问题,以后不管什么,我全听你的。”
“那好,从现在起,我欠你的钱一笔勾销。”
“可以。”
“另外,你每个月给我五块钱,我可以让你们俩继续。”
“这个?”
“你要是不同意,我不勉强,但你必须跟我一起去见你老婆和你老妈。”
“我同意,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这就对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好涛哥,我们仍然还是好兄弟,这个月的钱你什么时候给?”
“现在我手头只有三块,剩下的月底之前肯定给你。”
“行,就这么定了。”有运从涛哥手中接过钱,转身走了。
有涛望着有运的背影,心想,他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在卖老婆吗?他觉得玉兰真可怜,嫁给这么一个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觉得玉兰走到这一步,自己是有责任的,当年要不是生活所迫,如今他们就应该成为夫妻了。眼下,自己能做的,就是给玉兰更多的关心和爱,让她幸福、快活!
他本来觉得对不起有运,心存愧疚,现在,有运的行为让他反而解脱了、轻松了。
东平也已发现玉兰和有涛在一起了,他觉得有运还是挺有办法的,这么快就把他交代的事给办了,他感到很满意,觉得玉兰怀孕的事指日可待。
农闲季节,来杨家岗赌钱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又有一家开了赌场,王家峪也有不少人跑到这里来赌钱。
只有发福和玉强,一有时间就出去做木匠活,赚一些钱贴补家用。
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那阵风好像又过去了,王红兵抓得也不是那么紧了。
玉强跟着二叔学木匠,断断续续已经好几年了,现在,各种木匠活他基本上都能独立完成,发福觉得他已经可以出徒了。
虽说可以出徒,但接不到活,只能跟着二叔一起做。有时一个村里接了两家的活,发福就让他单独做,雇主觉得他的手艺也不错,干活麻利,工钱也比较低,比较满意,没多久,就有人直接找他去干活了。
这次,杨家岗有一家儿子准备结婚,需要打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经玉兰极力推荐,玉强接下了这个活。
玉兰结婚后,玉强很少到她这里来,虽说这里也是他老丈人家,但有翠不愿意到这里来走动,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机会过来。
有翠对这里似乎有一种恐惧感,这里唯一让她惦记的就是她的三杨叔,可玉强又不让她和三杨多接触,无论有翠如何解释,玉强还是要她远离他,这让有翠感到很伤心。
因为娘家实在没有别的可以让她牵挂的亲人了,所以她索性就不回这里了,只能偶尔站在村东口,默默地祈祷上帝,保佑她的三杨叔一切都好。
老光棍三杨见玉强在这里的一户人家干活,他几次借机进去,和玉强打招呼。
玉强看在主人家的面子上,也不好不搭理,但也只是冷冰冰地应了一声,他本想问问有翠在那里的生活情况和孩子的情况,见玉强如此,也没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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