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赵渊心神一颤,但并未表现在肉体上。
一转眼,顿时被桌上一张印满数字的纸张吸引住了。
赵渊拿起其中一张纸,问道:
“这些是……”
“这些就是地球与银河系之间的量子纠缠时间。”
“他们就让你算这个?”
周凌点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拿出那部智能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着。
赵渊将纸张拿到他面前,问道。
“这有什么意义吗?”
周凌一边操作一边回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尝试理解,但就是毫无头绪。”
赵渊放下纸张,看向手机屏幕。
“你们平时就这样交流?这里是什么文字和数字都能发出去吗?”
“对。”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数字直接发给他们,还要费力打印在纸上?”
周凌顿了顿,解释道:
“因为聊天界面是虚拟,而地银纠缠时间属于现实,只有记录在纸上的才作数,如果是直接发,运行就会出错。”
“运行?运行什么?”
周凌摇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和他们合作?”
周凌解释道:
“我不是在和别人合作,我这是在和自己合作,他就是未来的我。”
“未来?有什么依据吗?”
“你忘了,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对未来感到迷茫。”
赵渊一脸鄙夷,忍不住开口吐槽:
“过分了吧,现在那个人对未来是有希望的?即使广识如我也会对未来产生怀疑与迷茫。”
周凌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夹杂些许苦笑意味。
“你说,人可以永生吗?”
赵渊摇头否定。
“是啊,人不可能永生,人总是要死的;思绪游历了千万次人生,岁月不过百载,即使获得过再多;皆为浮云。”
听完,赵渊已经隐隐感到自己的三观正在摇晃……
突然间,周凌猛的将双手拍在赵渊的双肩上,目光聚焦在他的瞳孔中,一字一句道:
“所以,我们之所以看不清未来是因为我们的结局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一无所有的离去,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赵渊稍稍低头,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开口道:
“虽然我们带不走任何物质,但我们也可以尝试带走一生感悟。”
“感悟又有什么用?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全世界都这么认为,要是感悟有用,为什么还要追求物质?”
赵渊想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明明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到,只得开口转移话题。
“你觉得没用那是因为你总是会偏离方向,违背最初的意愿,正如屠龙的少年终会成为恶龙。”
“还记得几分钟前我们的话题吗?”
周凌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话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转移。
“现在,回答我,你为什么认为电话那头的人是未来的你?”
周凌张了张嘴,和赵渊一样,明明感觉到答案就在眼前,却什么也看不到。
“好吧,是你赢了,说吧,你打算怎么留后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什么后手?那他有没有说这么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有,他说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以及所有人落下一个结局。”
一连串文字进入赵渊脑海内,拼在一起却又显得生疏。
“落下一个结局?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他们被卡在生与死的界线中,没有未来,只有现在与过去。”
“所以他们需要从过去中挑一人引导他完成任务某些,定下随机的结局;生或者是死。”
赵渊走到椅子旁,坐在上面喝了一口水。
“他们不能自己决定结果吗?”
“能,但他们似乎早已厌倦自己做选择,或许是因为曾经拥有过永恒的强盛。”
周凌见他没有开口,便拿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陪着他一起思考。
时钟指针每走一次,对时间的感知便弱一分。
直到一连串电话铃,这才从识海中脱离。
“喂?”
周凌拿起手机,转过身背对着赵渊。
“我这边感知到有一个古代人正在你附近。”
“啊?!大概在什么方向?”
“在你右边。”
周凌立马转头朝赵渊那望去。
“你就在这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
随即周凌火速来到岸边,左顾右盼就是没看到有人。
“那人到底在哪?”
“就在你附近啊!”
周凌放下手机,再次沿着水潭巡视一圈,甚至将范围延伸到方圆五公里,依旧没看到人影。
“会不会是你感知有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我找了两圈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电话那头顿了顿,又问道:
“除了你以外真的没其他人吗?”
“还有一个我朋友,赵渊。”
“赵渊?他还活着吗?你救下来了?”
“对啊,你感知不到吗?”
话落,电话那头再次沉默几分钟。
“没错,我们都感知不到,不排除他就是那个古人”
周围无声了很久,周凌也思索了很久,这一次,他主动挂断电话,内心祈祷着未来的自己不会怪罪。
周凌跳下水潭,回到赵渊面前,尽管几率无限接近于100%,但他依旧相信赵渊还是那个赵渊。
不行,万一他只是把我当做棋子,万一他把我视作具有威胁性的敌人……
周凌抬起头,走到赵渊面前。
“赵渊,我想问你个事;我其实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聪明,就像一位活过千年的老者。”
“啊?是吗,这可能是……天生的吧。”
周凌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拉起他的手,来到岸边,走进树林里。
一缕白光照了进,几只萤火虫停留在赵渊手掌上,好似要表达什么。
下一秒,周凌用力将他拉进石头后面,萤火虫也因惊吓而飞走。
“走!快去那边看看,别让他们逃了!”
听见警察声,赵渊不敢抬头,盯着手电筒光圈直冒冷汗。
树枝断裂声愈发接近,周凌也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带着赵渊离开原位。
“报告!所有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
此时,警察们齐齐将手电筒对准不远处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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