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的指尖刚触碰到狼头戒指,摊位后方的骷髅头突然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又一个冤大头!这戒指上周坑了三个光头,现在他们的脑袋还在市集门口当路灯呢!”他手忙脚乱缩回手,撞得老槐树的金色树叶扑簌簌掉落,有片叶子正好贴在狼头戒面上,瞬间被烤出焦黑的狼形印记。
戴机械义眼的瘦高个老头抄起骷髅头敲了敲:“别听这老骨头胡扯,它上周还说我能中彩票,结果只中了张‘再来一瓶’——还是过期的。”他转动着机械义眼,齿轮发出卡壳的声响,“说正事,这戒指认主呢,你掌心的狼纹和它眼瞳里的星图对上了,看见没?”
叶文凑近黑曜石,果然看见细小的金色星轨正以狼头为中心旋转,中心亮点恰好落在他掌心胎记的位置。老头突然从桌底掏出个锈迹斑斑的天平:“公平交易,三百信用点换戒指,再送你个宝贝——”他往天平另一端放了只断了尾巴的机械老鼠,“亚特兰蒂斯产的寻纹鼠,能闻着星轨味带你找其他纹章!”
“大爷,这老鼠连电池都没有吧?”叶文拎起老鼠,发现它尾巴处缠着张纸条,写着“没电时请拍三下,喊‘老槐树开花’”。老头咳嗽两声:“别在意细节,重点是戒指!你瞧这戒环,刻的不是古玛雅文,是我去年写的‘别碰我’,结果刻反了,现在成了‘我碰别’——不过不影响,反正戒指会自己挑主人。”
摊位隔壁的蒸汽朋克摊主突然扛着根青铜权杖冲过来:“老槐树!你卖给我的‘美索不达米亚痒痒挠’根本挠不了背,还会放电!”老头抄起骷髅头迎战:“那是你用法不对,得念‘我要挠背’咒语!”转身对叶文眨眼,“看见没?我这摊位卖的都是有脾气的古董,就像这戒指,上周有个穿西装的家伙想抢,结果戒指直接咬住他的手指,现在那人还在医院拔戒指呢!”
叶文被逗得差点笑出声,突然听见集市顶部的量子警报器发出刺耳鸣叫。老头的机械义眼猛地转向入口:“糟了!K先生的影子使者来了!”他一把将戒指塞给叶文,顺手把寻纹鼠塞进他书包,“从密道走,尽头是铁狼酒吧,找断指的老周,就说‘老槐树的叶子被烤焦了’——记住,别在他面前提‘断指’,他会用鸡尾酒浇灭你的戒指!”
密道入口突然在摊位下方打开,涌出的气流带起满地金叶。叶文刚迈出一步,戒指突然发出蓝光,在地面投射出个箭头:“检测到危险,启动紧急传送模式——目的地:铁狼酒吧后巷。”他还没反应过来,蓝光就裹着他向下坠落,听见老头在上方喊:“记得给戒指充电,用你挖到的青铜碎片!别用食堂的烤棉花糖,会黏住星轨的!”
坠落过程中,叶文的书包突然打开,那张泛黄的照片飞了出来。照片里七个戴纹章的人站在星象密室,中央的年轻男子掌心狼头纹章与他的胎记一模一样,旁边的女子抱着婴儿,襁褓上绣着狼头图案。他突然想起课堂上教授说过,二十年前九星连珠事件后,七位纹章持有者突然消失,难道照片里的就是他的父母?
落地时,叶文摔在旧城区的臭水沟旁,戒指的蓝光也变得微弱。他掏出笔记本,第三百页的星轨密卷图居然在自动更新,贪狼星的位置多了行小字:“宿主当前电量:12%,建议远离水系超能力者,否则戒指会短路。”他摸了摸戒指,狼头眼瞳里的星图正在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银河集市方向——那里腾起浓烟,老槐树摊位的位置闪着诡异的红光。
“小子,蹲在这儿发什么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穿皮夹克的男人坐在巷口,左手缺了根食指,正用机械义手擦酒杯,“老槐树让你来的?暗号是‘叶子黄了’还是‘树皮裂了’?”他指了指墙上的涂鸦,画着狼头啃食蛇头,“我是老周,铁狼酒吧老板,先说好,别问我的手怎么断的,上一个问的人,现在在下水道陪老鼠玩呢。”
叶文慌忙掏出戒指,狼头眼瞳突然亮起,映出老周腰间的酒壶上刻着星轨图案。老周突然凑近,机械义眼发出红光扫描戒指:“贪狼星纹章?难怪K先生的影子使者追着集市跑。”他掀开酒壶盖,里面居然装着蓝色的星轨液体,“喝一口,能暂时隐藏纹章气息——不过味道像过期的能量饮料,忍忍吧。”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蛇信的嘶鸣,阴影中浮现出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掌心蛇形胎记泛着红光。老周骂了句脏话,掏出酒壶砸向阴影:“带着戒指从通风管道走!记住,别让戒指碰到水,否则它会唱《星轨之歌》,比骷髅头的笑声还难听!”叶文爬进管道时,听见老周的机械义手与阴影碰撞的声响,还有那句“老槐树那家伙,居然把真戒指给你了,看来星轨是真的转起来了……”
回到宿舍,叶文发现戒指内侧的“我碰别”字样不知何时变成了“叶文专属”,狼头眼瞳里居然开始播放广告:“欢迎使用贪狼星纹章,首次充电赠送亚特兰蒂斯能量碎片——哦不对,宿主电量不足,请尽快寻找青铜残片,否则将启动省电模式,每天只能用三次狼影投影。”
他翻开笔记本,照片背面的古玛雅文下方多了行新字:“当狼首咬住蛇尾,你的倒影会分裂成七个——别慌,只是七个不同的你抢着戴戒指而已。”叶文看着掌心的胎记,突然觉得,比起被K先生追杀,更麻烦的是这枚话痨戒指的无厘头功能。
窗外,超能管理局的飞艇掠过,探照灯在墙上投下巨大的狼影,与戒指的蓝光交相辉映。叶文戴上戒指,狼头眼瞳里闪过老槐树摊主的画面:那老头正坐在烧毁的摊位前,机械义眼冒着火光,却对着他比了个胜利手势,袖口的蛇形纹身不知何时变成了狼头图案。
这一晚,叶文梦见自己站在星象密室,七个纹章在他掌心旋转,每个纹章都发出不同的声音:“该充电了!”“别戴戒指洗澡!”“老周的鸡尾酒真难喝!”他惊醒后发现,戒指正用蓝光在天花板上投射出“电量不足,请充电”的字样,而书包里的寻纹鼠,不知何时开始啃食他上个月挖到的青铜碎片,尾巴还在不停摇晃,仿佛在说:“这才是正确的充电方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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