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刘三迅速袭来,辛必然暗暗运气,刚要暴起迎对,却被一阵力量拉扯开来。
此时的刘三运气高跃,正要落掌,却见一身影一瞬而过,再回神时,辛必然已然不见。心中大为疑惑。
“刘兄小心!”
正疑惑时,却听身后的李四高声呼唤。。
他赶忙循声回顾,却见一通体肥胖,满脸皱纹的老妇不知何时已然到了自己身后,正冷冷盯着自己,手里牵着的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辛必然。
原来是李四,陆长风两人还未来及跨过界碑,便见山内有一身影闪烁而来;想起南园子山的传说,他俩心下大骇,赶忙停下,开口招呼刘三,却终归没来的及,此时的刘三热血上涌,已经过界。
刘三跨界进山本就是一气使然,心中原存不安,回头见那老妇人面貌丑陋,来去无踪,似乎精灵恶鬼,心里更是害怕,哪里还有相斗之心,转过头去就要逃命。
老妇人哪肯依他,两步赶了上去,伸手轻轻一拉,那刘三身强体壮,被老妇拉扯一下,竟趔趄两步,差点扑在地上。他焦急恐怖,心急之下运起力气,狠狠朝着老妇一推。
这一下并没有什么招数章法,全是求生欲望使然,没想到却真正发挥出了成效。
那老妇对他的反攻似乎始料未及,虽然立时回手接应,却也被推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辛必然哪能反应过来,他稀里糊涂获救,只觉牵着自己的手掌厚实温暖;抬头看去,却见那老妇虽然其貌不扬,自有一种端正慈和之气,心里便暗暗踏实下来,一任她牵着自己和人过招,并无激闹反抗。
他本是极其灵巧的人,又曾跟家中门客学过两年本事,所以跟着那老妇一同进退,并不十分累赘。
眼看那老妇被击退了一步,界碑外的李四陆长风两人一时都十分惊讶,在江湖传说里,这南园子山的山主可是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人物,怎么可能被刘三这种修为的人撼动。
可他俩心存忌惮,也不敢有所动作,只在界碑外作壁上观。
那刘三本就是个没思量的,眼看这一下奏效,不知天高地厚的竟又对辛必然生了心思,抬手便要相拿,老妇冷哼一声,却不后退,只等刘三出手时挥袖一扫,刘三手臂登时便中了一击,火辣辣的疼;这一下出手极快,竟将刘三打清醒了,他此时已知自己绝不是对手,赶忙抬腿,向着老妇虚晃一招,就要后撤。
老妇轻轻牵着辛必然,两步撵上去,她虽然看上去老态龙钟,行动身法却是快如鬼魅,一把又扯住刘三衣领,扥倒在地。
那刘三连着被拉住两次,自料终究逃不出去,只得拼死一搏,他双拳蓄力,拳上冒出腾腾热气,正是“正天门”中的“心火拳法”。
这拳法为江湖大宗“正天门”密不外传的禁法,强以心血做气,虽然刚强猛烈,却实是消耗元气寿命的法子,可刘三自知将死,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得以此为最终杀招。他双拳通红如火星,一阵乱摇乱锤,虽然没有章法,但是舞的极快,竟在他身围创出了一片腾腾火气。
老妇害怕界外两人借机对辛必然动手,所以一直牵着,和刘三对敌时一方面少去一手迎对攻击;另一方面忌惮这火气蒸腾的厉害,怕误伤了辛必然,所以只是躲闪牵引,并不十分压制。
那刘三修为上差老妇甚远,过手间本是毫无反手之力,可如今不顾一切,拼死一搏,竟隐隐有了一线生机;可他却也再不敢逃跑,只是一边勉强招架,一边向界外高喊道:“李兄,救我!”
在外观战的李四、陆长风两人看他们交手过招时竟隐隐有了势均力敌的态势,大惊间更不禁怀疑:“这南园子山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这山主为何能被刘三牵制住?”
那李四是个“识时务”的,他本和刘三师出同门,自然知道这心火拳法撑不了多久,心想着:“如今局面僵持,要想得宝,需要联手陆长风才有把握......”,于是,他不顾才受劈头盖脸之辱,对着陆长风小声说到:
“陆宗主,我刚观这两人过手,发觉这南园子山主并非江湖传闻那般厉害,实在是名不符实,刘兄既然能一人和她战个相持,若再加上你我二人之力,定能擒住她,到那时候,我们占去宝山,捉来小孩儿,满山财宝连同云伤至宝但凭陆宗主占大头,岂不甚好。”
他这一段话以情相示,以利相诱,不可谓不动人,陆长风听见李四此话,一时也心动起来。
他是为云伤至宝而来,与刘三李四本无仇怨,见李四有意合作取宝,便心想:“我且暂时假做同意,等取得宝物时再翻脸不迟,到时候,他二人即便心存不忿,我自有强力制服”,于是就坡下驴道:“李兄此言甚是,就请李兄前去帮手刘三,我自在界外呼风相助,等得手时,一切好处,我们三人平分就是。”
原来这陆长风使了个心眼:他虽眼见这山主修为并非极高,却也害怕是不是她故意卖愚,想把自己和李四骗进去一同废掉,毕竟她虽然一时没有战胜刘三,却是一直应对自如,毫无局促之意。
他心想:“这山主的古怪脾气人尽皆知,指不定就有将人骗进去杀的爱好。我只在界碑外鼓风相助,若是能赢,再进去也不迟;若是对敌不过,我一来远离战场,容易脱身;二来并未跨过界碑,也有的解释。只让刘三李四去冒险罢!”
李四听他此话,知道他没有真心相助之意,却也没法反驳,只因陆长风经年所练功法,除了极其轻快的轻功和近身招法外,最厉害的其实是那一手以扇趋风之术,他既说要引风相助,李四也没的好说。
可是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将老妇先制住,他索性不再犹豫,提一口气就越了界碑。陆长风见他当真起身,也不犹豫,操起手中折扇,只向地上一挥,一阵罡风霎时便起,向着老妇而去。
此时的老妇正和刘三过手,几招间已经看出破绽,正要出手破敌,一时分心不及;又因她并非正对着陆李二人,所以竟没能立刻发觉他们的偷袭。
好在辛必然隐隐感到了不对,转头向那两人看去,却见一阵旋风鼓舞着飞沙走石一齐向老妇拥来,风力强劲迅猛,李四跟在风后,杀气腾腾。
辛必然赶忙道:“婆婆小心!”
那老妇人听得提醒,却也反应迅速,一把夹起辛必然,朝天上高高一跃,立时躲过了攻击。
那李四一击未中,自知回头无路,只好对刘三高叫一声:“一起上!”,便又攻了上去,刘三本已败象尽显,因此得了一口喘息之机。他眼见李四竟会不顾性命,越境帮助自己,感动的心血上涌,本来已有衰相的招式重又迅猛起来。
老妇一手夹着辛必然,本已累赘,又被他们两相逼迫,兼有飓风袭扰,正是一拳难敌四手;只因她修为招数确实更加上乘,所以能相持不败。却也难以获胜。
辛必然眼见局势僵持,心里暗想:“这两人心狠手辣,修为又高,联手之力势必难架,何况外面又有另一高手相助。这位老婆婆虽然修为高强,可若是一直为我所累,恐怕终究难以抵敌。”于是开口道:“婆婆,你放下我吧。”
那老妇人听见辛必然此话,只是轻轻摇头,见他心地良善,十分喜欢。
她本存着轻蔑之心,觉得区区几个蟊贼,不值当用什么宗门秘法,如今见局势难调,便也不顾这些了,稍稍抬手一挥,一阵劲风便起,正是南园子山的秘术“同天令”。
这“同天令”是南园子山的传宗之法,极其高妙,共有九重,练到极致时能与天地共鸣,风霜雨雪,闪电天雷,皆可以随手招来使用;那老妇天赋并不顶尖,十几年来精心学习,也只习得一重,却也能信手呼风。
她这呼风之术不同于陆长风所用,不需法宝相助,法令召唤,只是平平挥手,那风便如臂使指,刮将过去,刘三李四二人眼见疾风骤起,范围又十分大,实在躲闪不过,只好摒住气息,扎好架子,想要硬抗过此风;李四将全身气力凝在脚下,臂上热火一时熄了。
老妇眼看有机可乘,立刻抓住机会,两步来到二人身前,一人一掌击在胸口,她这番速度极快,刘李二人哪里反应的来,登时便口吐鲜血,扑倒在地上,欲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提不起一丝力气,原来这老妇这两掌正是向着气穴着手而击,俩人中招之时气脉便被震断,已然修为尽废。
界碑之外的陆长风眼看局势不好,当即便想逃命,他害怕老妇追赶,便先大挥铁扇,招来一阵狂风,携带着飞沙走石直向老妇而去,老妇冷哼一声,又是随手一挥,陆长风所行之风竟被她使唤过来,又朝着刘李二人吹去。
此时的刘李二人都已没了修为,被那风暴裹挟,毫无还手之力,被吹到天上后一阵乱甩,不知被甩到了哪里。
解决掉两人后,老妇回头往界碑外看了一眼,却早不见了陆长风身影,她冷笑一声,也不追赶,正要转身回去,却见那风越刮越大。
老妇对同天令的掌握本来并不娴熟,呼风之术也只是个入门,平常时一招只能驱动一阵风,过时便散;如今她见这风越刮越大,毫无停息之兆,心里十分疑惑,不禁暗想:“难道是那秀才的风与我所唤者相冲,竟是带乱了我?”
她眼见风势难挡,一路肆虐草树,伤及花鸟,料想不好,于是默念心决,又一挥手,想要停住此风,没想到竟毫无作用。
此时的辛必然大难得脱,紧绷的神经一时放松下来,他眼见那疾风愈来愈烈,忽然福至心灵,一瞬间想到许多画面,一阵热血上涌;他本已十分虚弱,如今见景心动,哪里还支持的住,一下便晕了过去。
也是奇怪,随着辛必然晕倒,那风竟渐渐停了。
老妇眼见辛必然晕倒,也没心思管那风是怎么回事了,运起轻功,带着辛必然径往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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