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毕业那么久,还蛮怀念的。”苏暻西躺在躺椅上,田禾坐在一旁,难得聚在一起看着日落的夕阳,聊着还在同一个学校的日子。
“我想想,快10年了吧?”田禾直起身问。
“昂,差不多了,还记得大概在6年前时吗?你可跟我说好多呢,我到现在还记得你18岁那年,你和你的妻子结束了那么长时间的暧昧,最后在一起,当时,我们可都为你感到高兴啊。”
“c,还记得呢,你当时,也很意气风发啊,多帅啊,那么好的身材,我记得当时好像就是说了一嘴你穿正装绝对帅,能不能穿着来,结果,你真的就订制一套西装去了。”
“好儿子的愿望必须满足啊。”
“你滚啊,都毕业那么久了,还那么贫。”田禾举起拳头象征性锤砸在苏暻西的身上,他也只是笑着眯着眼睛在躺椅上打盹。
“不过……”田禾的突然严肃让苏暻西缓慢睁开眼睛,“你现在怎么那么虚弱,原本的你身体素质是咱们哥几个里顶尖的,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苏暻西闻言,笑了笑:“我哪有什么顶尖啊,你光捧我。”
“扯,两米的身高,那样好的身体素质,还会那么多的拳法和兵器,这样的人让我怎么能相信是现在的你?”
说完,苏暻西直起身,脸上的那个从小到大的玩世不恭的笑也消失了,同时语气突然严肃:“你知道吗,今天叫你来,一个是叙旧,另一个是我有事想拜托你。”
“哎呦,咱的苏道长还有会要求我的事情?你掐指一算不就得了?”
“qnm,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苏暻西的眼神突然犀利,丹凤特有的眉眼满是严肃,“帮我照看好谭涵悦,我连着好几次算到这个结果,没办法改变了,她性格直,不太可能会找另一个人,所以,帮我照顾好。”
“行行行……”田禾摆摆手回到,突然间,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等会,你tm什么意思?什么叫帮你照看?”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感觉,时间可能快到了。”苏暻西说着,眼睛看向渐渐落下的夕阳。
“我可不信,这玩笑可不好笑”。田禾突然的激动,站起身对苏暻西喊到,可他得到的,只是苏暻西那个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的眼神。
田禾看着他的眼睛,情绪越来越激动,“开什玩笑,你那么年轻,都没有到三十岁,而且你可是玄清啊,掌上六宫卜归雁,应无来书,再起一念签的苏玄清啊!你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好了,老田啊,玄清只是师傅赐给我的名字,它又不能让我长生不老,而且,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生老病死啊。”
苏暻西说这句话的时候,田禾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TM,你就没算算吗,没有任何余地了吗?”
“没事,过两天,咱哥俩再去玩一次吧,我想回到山上再看一遍,也想去看一眼那片海。”
“你现在应该去找方法,而不是到处乱跑。”
“老田,你听我说,无力回天了,趁我还能动,带我完成最后的愿望吧。”
过了很久,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西山,世界被黑夜笼罩,苏暻西的房子是比较偏的一个小别墅,田禾今晚也在这住下,俩人很默契的没有去聊刚才说的话题,而是坐在庭院里看着星星喝着酒。
“诶,你还记得我生日那天吗?十八岁的时候。”田禾问到。
“当然,但当时你妻子在,也没办法跟你喝太多,如果不是有赵彭在,我可能得无聊死。”苏暻西说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俩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到深夜,随后都回房休息了。
次日,苏暻西早早起了床收拾好全部的东西,坐在客厅等着田禾和谭涵悦起床。
“呦,起的真早,等我一会,我把林晚菘接来,咱们一起去。”说罢田禾开车离去,苏暻西陪着谭涵悦在收拾屋子,交代一些事情,不多时,田禾他俩回来了,一行人陪着苏暻西踏上最后的旅途。
……
这是苏暻西存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时间,可车上的众人却看不出伤心,他们在路上唱着歌,唱着彼此最喜欢的歌曲,那是陪伴他们成长的歌手,随着夕阳,他们到了海边,波涛汹涌的海浪撞击在崖壁上,激起白色的浪花。
远处不远的沙滩有孩童传来的欢笑,有洋溢着幸福的一家家。
近处,田禾陪着苏暻西站在山崖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太阳见见西落,海面逐渐变得赤红。
“诶,你说,未来某一天,我可能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我能再次相遇,你会认出我吗?”
“nm,别说那些废话。”
苏暻西笑笑,“诶,这不就跟咱俩以前一样吗,时常逗得。”
“……”
田禾仰着头,望向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如果可以,他非常希望可以停止自己兄弟的时间,让他不会离他,离曹诗雨而去,可惜,现实总是会给他一个狠狠地痛击。
渐渐的,太阳完全的落下,只剩天边的一抹赤红还存留在世上,苏暻西看着远方,看着它默默叹口气。
“好了,太阳消失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咱们走吧,把这段景色牢牢记在心里。”
说着苏暻西转身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发现田禾还站在原地,“走了,要不然一会小雨她们该担心了。”田禾这才跟上他的脚步,私人住在酒店里,那一夜,田禾和苏暻西聊了很多,从他们年少初次相见时,聊到年轻时的遗憾,已经现在的琐事。
……
第二天清晨,他们再次上路,下一个地方是苏暻西小时候生活的道观,10多年没回来了,上一次回来还是在他14岁的时候,那座山已经大变样,道观也难找的多,等他们到时,迎接他们的,不是曾经的师兄弟,而是布满庭院的杂草。
“你们先在山里逛逛吧,山里有很多不错的景色呢,我在这里呆一小会。”
等他们走了,苏暻西缓步踏进这里,他早听说在他离开后没几年,师爷便带着众师兄弟离开了这里,他每走一步,曾经的回忆都涌入脑海,最后,他在庭院的石桌前坐下,他太累了,也走不动了,面前的地上是一个巨大的阴阳图,他看着,感觉它已经开始旋转,同时,也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逐渐流失。
“看来,只能止步在这里了。”说罢苏暻西盘腿在阴阳图中央打坐,渐渐的,没了生气。
等他们回来时,看见他一动不动,田禾率先发现问题,巨大的震惊已经没办法让他快速的跑动,但还是硬跑到苏暻西的尸体旁。
“老苏!”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传出,随后,眼泪不断的用处,一个特别坚强的男人此刻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暻西?暻西!”谭涵悦也再也压抑不住,她早就知道苏暻西即将离开,他们相伴彼此那么久,冥冥之中有些感应存在,他的离开也是因为谭涵悦突然心口的一颤,只是她不敢相信罢了,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可现在,幻想已经破灭了。
苏暻西在高处看着他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只是一缕魂魄,感情他说不清楚,也不懂,只是从灵魂深处的颤动让他不舒服,看了看他们,随后转身跟着身着黑白长袍的两人离开了。
“苏暻西,念你生时有功,我们也是受你师傅师爷之托,允许你回到年少时完成你自己的选择。”空明的声音响起,有次嘶哑,又不失庄严。
话毕,换出时间的卷轴,随后换出他的神智,连同魂魄一掌打进其中,苏暻西只感觉天旋地转,再次醒来,是一声调侃,“呦,醒了?王哲看你睡一天都快疯了,你小心点吧。”说话的人正式田禾,苏暻西环顾四周,意识渐渐清晰,他这才发现,他这是回到了初三的时候,那时,她和田禾也刚刚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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