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隘口,
主将房内。
“你真的决定回去了?”黄慈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里充满关切,“如果你回去的话,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谁知年轻人倒是对黄慈的话,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主帅座上,黄慈听完年轻人的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骂道:“林决!你怎还是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可是关乎你性命的事情,这个世上还有比命重要的事情吗?!”
林决见黄慈如此暴怒,心想来硬的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便笑嘻嘻的来到黄慈的身边,讨好似的倒了一杯烧刀子递给他,说道:“黄大哥,林决怎能不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我回去,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有我那该去完成的事情!”
帐中,油灯的火焰明晃晃的照在两人的脸上,正如当初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人在明,一个人在暗。
主帅座上的黄慈,接过林决手里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他的神色沉重,烈酒在喉咙里灼烧:“那暗旗呢?你走了谁来接手?除了你没有人可以统领他们。”
此时的林决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呵呵,暗旗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暗旗可以就此解散!”
“解散?!”黄慈大惊失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黄慈震惊的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但林决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这支队伍除了你我,知道它的人也没有活着的了,现在解散不是更好么?”
黄慈一时被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要知道这支暗旗,可是夏王设立在这里的队伍啊!为的就是要执行,各种尖端的刺杀任务和对各类的情报收集。
可是过了一会,他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由你去吧,反正夏王如今病重,性命垂危,这些暗旗也只会听你的话,就由你决定吧。”
“人……应该有他们的意志,他们想去哪里就让他们去哪里吧。”林决依旧是很坦然。
黄慈最终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那你呢?曾经的暗旗军,你准备去哪?”
“我啊,当然是去能养人的地方。”林决半开玩笑的说道:“这北方的风沙太干燥了,我得去养养,不然皮肤那么粗糙,怕是没有姑娘愿意和我拜堂成亲!”
面对不正经的林决,黄慈不禁哑然失笑,随后从墙上的行军袋里,拿出一柄短刺递给林决,说道:“以你的本领到了哪里,都不会没饭吃,只不过你用的家伙事都太长了,这把用来防身和刺杀都更合适。”
林决一愣,没想到黄慈这老家伙平时不显财露富的,这次自己要走了,他终于舍得下血本了?
他接过短刺,伸出手指摩挲着这柄短刺,他能感觉到这柄致命的兵器的刀刃上,遍布细小血槽,刃面由宽而细,握柄处还镶着一枚华美的蓝宝石,短刺整体极具美感,一看就是上品的好货。
这样的好货,一般都是用特殊材料锻造,如果再铸有剑灵那就是绝品,不过黄沙隘口的士兵可不会有这样的好货色,他们只配用沉重的粗制铁剑。
主帅帐内的林决拿着短刺爱不释手,在手中把玩许久,忽然扭头看向黄慈,失笑问道:“黄大哥,这把兵器这么好,不会是你偷偷眯起来的私货吧?”
主将座上的黄慈露出尴尬的神色,道:“啧,你这小子,给你你就接着呗,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说完,黄慈便摸摸鼻头,有些心虚的小声解释:“其实这柄短刺,就是那次你刚来的时候,我趁着你们混战,从那个富甲的货箱里扒拉下来的......"
林决:“啥?那么混乱的场面,你还有空扒拉这个......”。
“那当然!人活一世总得为了自己吧。”黄慈振振有词,句句在理接着说道:“我说你小子可别小看这柄短刺,那富甲估计是个不懂货的人,才把这柄短刺随便乱放。”
“这柄刀名为'唤月',是铸过灵的兵器。”
这一次轮到林决吃惊了,铸灵兵器现在在整个夏族来说都极其难得可贵。因为兵器铸灵是要活人献祭,并且会这项铸灵技艺的工匠也并不多见。
铸过活灵的兵刃能认主,与主人的心灵相通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御剑还能发挥兵刃更强的威力!林决重新审视了手里的短刺,道:“黄大哥这柄短刺这么好,真给我了?”。
黄慈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次你回去多半是凶多吉少,那些十年前想杀你的人,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就不杀你,因为你永远都是一个令敌人捉摸不透路数的人,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我也会绞尽脑汁的杀了你!”
“唉……可惜我是一辈子在黄沙隘口生活的人,回不去了。但是能帮你的地方,你可以尽管开口。”
黄慈话毕,林决听闻心中一动,想开口却觉得太过矫情。
只能默默的给黄慈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烈酒,说道:“黄大哥,在黄沙隘口深受你的照顾,若是将来你有困难,兄弟一定回来帮你!”说完林决与黄慈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
十日后
洛城
城主府内
洛城坐落在夏族的版图的南方,四季的雨水充足又靠海,物产之丰富,贸易之广泛,是夏族商家巨富最多的聚集之地,若不是天子上朝在荆城,这里的繁华恐怕才称得上夏朝第一城。
可此时的城主府内。
城主洛守城正在大院内焦急的踱步,而能让他一代天才城主,兼夏王亲封王位的南云王如此焦急的,无非就是他的女儿,洛城城主之女——洛剑心!
此时的洛守城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他正在担心的几件事情,竟然都在这几天一起发生,这让他的心变得异常焦虑,连头发都开始掉的多了。
不过此刻的洛剑心,正身穿白袍轻甲,骑着一匹神骏十足的白马,在洛城的街道闲逛。不过倒也不是真的闲逛,她今天跑出来是为了接一个人,那是一个她等了十年之久的人。
……
洛城
城主府
“你确定他今天会回来?”
“是的大人,黄沙隘口那边已经来了消息,说他十年的任期已经结束了,如果他想回来的话,今天估摸着就能到洛城了。”一名头戴四角黑长帽,身穿褐红色彩云官袍的男人恭敬的对着洛守城作揖行礼。
城主洛守城一脸愤然转身,看着底下的男人厉声道:“哼,夏王如此看重他,我等给他安上私通叛敌的罪名,夏王也甘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宁愿把他赶去黄沙隘口戍边十年也不杀他!”
“都说黄沙隘口十年经久无人能还!地掌司大人!你当初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说着,洛守城便十分愤怒的看向底下的男人。
地掌司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的城主大人,一个小小的林决何故把你吓成这样,十年前我们能让他滚去黄沙隘口,十年后的今天我也照样可以要他的命!”
洛守城站在城主府的大院内,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凝重,道:“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如果林决十年黄沙隘口回来,能为我所用的话,那留着他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洛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脸神变得凶恶的说:“可是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情的话,那他也没有必要活着!”
“这样?那就全凭城主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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