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的安全屋地下竟藏着一个训练场。四面墙上镶嵌着各式镜子，中央是一面齐人高的古镜，镜框雕刻着繁复的符文。
"这是'练功镜'，能模拟镜世界环境。"柯文解释道，"今天你要学会基础的能量控制。"
齐语站在镜前，感到口袋里的碎片微微发热。自从觉醒能力后，他总觉得碎片像是活物，有自己的脉搏。
"镜瞳的本质是转化。"柯文站在他身旁，"将暗影能量转化为你能使用的形式。但转化过程会消耗你的生命力，所以必须高效。"
他拿出一颗黑色晶体："浓缩的暗影能量，安全剂量。试着吸收它。"
齐语接过晶体，触感冰凉滑腻。他按照柯文教的，集中注意力于双眼。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当他回忆起昨晚那种危急感时，眼前突然浮现银光——晶体中的黑雾被缓缓抽出，流入他的眼睛。
剧痛立刻袭来，比前几次更强烈。齐语咬牙坚持，感到能量在体内流转，最后归于碎片。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却让他大汗淋漓。
"太慢了。"柯文摇头，"照这个效率，吸收一个中级暗影就能让你心力衰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齐语不断练习。柯文教他呼吸法门和能量引导技巧，渐渐地，吸收速度提高了，副作用也减轻了些。
"进步不错。"午休时柯文难得表扬，"下午进行实战训练。"
所谓的实战，是柯文释放出封存在特殊容器中的低级暗影。这些黑影一获得自由就凶相毕露，朝齐语扑来。
第一次面对活生生的暗影，齐语几乎忘了呼吸。那东西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粘稠的黑雾，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别发呆！"柯文喝道，"用镜瞳！"
齐语仓促集中精神，双眼银光闪烁。暗影被定住片刻，但很快挣脱，一爪挥来。齐语脸颊一痛，温热的液体流下。
血腥味似乎刺激了暗影，它变得更加狂暴。齐语踉跄后退，碎片在口袋里发烫。生死关头，他本能地伸手抓住暗影——令他惊讶的是，接触的瞬间，暗影如遭雷击，能量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
这次吸收快得惊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了。齐语喘着粗气，看着暗影在自己手中烟消云散。
"你...直接接触吸收？"柯文脸色变了，"这很危险！"
"但它很有效。"齐语擦去脸上的血，伤口已经止血了，"我感觉...更强了。"
确实，这次吸收后他没有往常的虚弱感，反而精神焕发。碎片也变得更加明亮，纹路清晰可见。
柯文皱眉："镜瞳携带者通常都是通过视线吸收，直接接触是破镜人的技术..."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齐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体内已经有暗影能量适应性。"柯文沉声说，"这种情况只在长期接触暗影的人身上出现，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是遗传。"柯文盯着他，"你父亲当年为稳定通道，曾短暂与镜世界融合。也许这影响了他的血脉。"
齐语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偶尔会做的怪梦——黑暗中闪烁的镜面，低语的声音...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噩梦。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问。
"既是天赋，也是诅咒。"柯文严肃地说，"你能更快掌握力量，但也更容易被暗影腐蚀。从现在起，你必须更加小心。"
训练持续到深夜。齐语渐渐掌握了基础技巧：用视线吸收小型暗影，接触吸收中型暗影，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判断自己已接近极限。
"每次使用镜瞳，你的虹膜边缘会出现银环。"柯文指着镜子解释，"银环越明显，说明负荷越大。当银环完全闭合时..."
"会怎样？"
"镜瞳会反噬，你将永远变成镜世界的一部分。"柯文的话让齐语脊背发凉，"所以永远不要突破极限。"
训练结束后，柯文递给齐语一部特制手机："守镜人专用频道，加密的。明天我带你去见统领，他会决定你的正式身份。"
回到客房，齐语辗转难眠。他掏出那块碎片，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现在他能清晰看到其中流动的银色能量，以及...能量深处若隐若现的一点黑影。
"这是什么？"他凑近看，那黑影突然扩大，一张扭曲的人脸从碎片中浮现！
齐语惊得差点丢掉碎片。再定睛看时，一切如常，仿佛只是幻觉。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那张脸，隐约有几分像照片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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