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津,你没事吧!”
柏清雪没想到吕疏棠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连她也不敢这么动手。
火辣辣的痛感给了陈见津新体验,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露出一个危险的眼神。
“你敢打我?”
吕疏棠眼里包着泪,倔强的咬牙瞪他。
陈见津一下子没绷住,动手掐住她的脸,“少拿这幅眼神看我,要不是你不听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再说了,又不是没脱过,有什么可哭的!”
吕疏棠憋了半天,才在眼泪掉下来前,吐出一句话。
“……陈见津,你就是个混蛋!”
他明明知道作品展出后,她成了整个苏城的笑话!
她的身体受够了指点,从那之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她花了半年的时间疗愈自己,中间受了多少哭,流了多少眼泪!
可柏清雪却已因此一举成名,涨粉百万!
她给陈见津打过电话,陈家势力大,要想下架一副画轻而易举,可他却说:
“那是清雪醒来后复出的第一个作品,你怎么能只想到你自己,你太自私了!还有,你们学艺术的不经常这样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想太多了,没几个男人会对你这幅身体感兴趣的。”
字字如刀,剜心剔骨。
而今,他竟然又为了柏清雪,冷血地揭开她的伤疤。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疏棠,阿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吕疏棠一把将柏清雪甩开。
她用尽了力气,女人也顺势摔倒,扶风弱柳般轻飘飘地倒在男人的怀里。
“吕疏棠,谁允许你动她的!左右不过就是一张裸体画而已,你又不是没做过,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陈见津的怒吼声滚滚而来,几乎要穿破她的耳膜。
此时此刻,吕疏棠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她粗暴地擦了把脸,撂下一句瞠目结舌的话。
“你想帮她,那你脱啊!”
陈见津的脸色像是打翻了颜料似的,难看之极。
下一秒,她却忽然拿起画笔,在画布上大刀阔斧,黑色,红色的颜料在空中飞溅。
短短几分钟,一排排火枪手兴行注目礼的壮阔场面,初见雏形。
“你……”
陈见津睁大了眼睛,她不是学国画的吗,什么时候对油画也如此挥洒自如!
“陈见津,从始至终你都不了解我,这段感情我要放弃了,我要放弃你了!”
她冷声强调,一字一句,砸在那张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脸上。
擦肩而过时,不顾男人的阻止,一把扯断了腕处的珍珠项链。
颗颗圆润透亮砸落在地,声音尖锐又清亮。
那是她十八岁成人礼,他送的礼物,她爱惜了很多年。
这一刻,陈见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津……”
女人娇弱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拽回来,他努力调整心情,问:“这画能用吗?”
寥寥几笔,便能将人物刻画的如此逼真,嫉妒在柏清雪眼里打转,她握着红色画笔,打了个叉。
“油画没那么简单,阿津,你帮帮我。”
陈见津看着那个叉,觉得有些可惜。
“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疏棠,她最听我的话了”
两日后,迎来下元节。
养母唐荷打来电话。
吕疏棠推脱不了,只好答应。
吕家往上数四代均是商业传奇,但金融危机过后,大伤元气,如今做着医疗科技的生意,步步高升,也算是为吕家找回了脸面。
商贾出生的养父吕松岭最看不惯她这种学艺术的,尤其是裸画事件爆发后,更是嗤之以鼻,取悦有钱人的花样,实在是低俗!
因此,父女俩一见面便大吵大闹,若不是唐荷从中调和,怕是得将她逐出家门。
同她想的一样,吕松岭为难了她半个小时,骂她不知检点,不准她去祠堂祭拜!
唐荷好说歹说,才让她在门口跪了磕了几个头,刚要起来,下人急匆匆地禀报:“老爷,太太,陈见津少爷上门来了。”
唐荷眼睛一亮:“快,扶小姐起来!”
吕松岭黑着脸说:“真是愈发娇气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门口接人!”
吕疏棠一动不动,腰杆挺得直,像任由风吹雨打,却依旧坚挺傲立的海棠花。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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