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川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感给呛醒的，感觉像是硬生生吞下了一大捧沙子。
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破茅屋，屋顶的破洞漏下几缕惨淡的天光，四壁透风，带来初春的寒意。身上盖着的是散发着霉味的破麻布，补丁摞着补丁，硬得像砂纸。脚边，一个破了口的铜碗倒扣着，碗底被舔得干干净净，甚至能反射出他模糊的倒影。
这是哪儿？
他下意识地揉着发胀刺痛的额角，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混杂着刀割般的剧痛，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
五代十国，公元907年，后梁代唐，天下大乱。这里是西南一隅的前蜀之地，梓州境内的一个偏僻军户村落。他，也叫凌寒川，是村中凌氏的子弟。原身的父亲不久前在征讨南蛮的战事中阵亡，体弱多病的母亲也跟着撒手人寰。没了顶梁柱，家产被刻薄的族叔侵占，原身更是被视为“废子”，连口饱饭都混不上，最终饿昏在这没人管的破茅屋里……
“老天爷！穿…穿越了？还是五代十国这种地狱开局？” 凌寒川，二十八岁，一个不久前还在键盘上指点江山、分析各种武器装备和战术案例的现代军事博主，此刻只觉得一股荒谬和绝望直冲头顶。他刚想对着这漏风的屋顶骂娘，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符合绑定条件……乱世签到系统正在绑定……绑定成功！】
【宿主：凌寒川】
【身份：前蜀梓州军户】
【提示：身处乱世，危机四伏，请宿主努力求生，争霸天下！是否立刻激活系统？】
系统？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
凌寒川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他几乎是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在心底嘶吼：“激活！立刻激活！”
管它是什么牛鬼蛇神，有金手指，总比在这破屋里活活饿死强！
【系统激活成功！新手福利发放中……】
【发布主线任务：乱世立足。任务描述：在乱世中拥有属于自己的根基，方能图谋后续。请宿主建立或掌控一处村寨/县城作为初始基地。】
【发布新手引导任务：救民于水火（一）。任务描述：村民正遭受山匪劫掠，请宿主化解危机，保护村民。任务奖励：水车图纸（五代改良版）x1，系统积分+100。】
【系统功能说明：每日可在指定地点或满足特定条件时进行签到，获取奖励。完成系统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积分可在系统商城兑换各类技能、物资、技术图纸等。】
【当前积分：0】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一幅清晰无比的立体光幕突兀地出现在凌寒川的意识中。光幕中央，是一架结构精巧、以竹木为主材的水车图纸。关键的齿轮咬合、提水斗结构、水道对接方式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动态演示，仿佛一套超时代的乐高积木说明书。系统标注：提水灌溉效率十倍于当前人力戽斗！
“这…这简直是种田流的神器啊！”凌寒川呼吸都急促了，眼睛里全是光。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水利就是农业的命脉！有了这东西，别说养活自己，只要运作得好，以此为根基，招揽流民，积蓄力量，并非不可能！
强烈的求生欲和对未来的憧憬压倒了身体的虚弱，他挣扎着爬起来。可刚站稳，“咕噜噜”的饥饿抗议声就从肚子里传来，提醒他眼下最要命的问题。
恰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嚣张的呼喝与村民惊恐的尖叫！
“快！把粮食都交出来！男的杀掉，女的带走！”
“哈哈哈，这破村子还有点东西！”
凌寒川脸色一变，踉跄着扑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十几个穿着破烂皮甲、手持各种锈蚀兵器的汉子，骑着几匹瘦马，正冲进村子，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眼带凶光的刀疤脸大汉。他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已有几个村民倒在血泊中。
山匪！而且是最低级、最没纪律的那种流寇！
凌寒川瞳孔骤缩，心脏狂跳。这就是五代乱世的日常吗？人命如草芥！
刀疤男一脚踹开旁边一户人家的破门，狞笑着吼道：“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把所有粮食交出来！否则，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村！”
屋内的凌寒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飞快地扫视着外面的情况：山匪大约十五六人，兵器五花八门，锈迹斑斑，身上的皮甲也是破损不堪，队形散乱，显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求饶？不可能！这些亡命徒不会发善心。硬拼？自己这刚穿越过来的虚弱身子，恐怕不够人家一刀砍的。
必须智取！
他深吸一口气，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动，然后装作惊恐万状的样子，哆哆嗦嗦地推开门，声音带着哭腔：“好汉饶命！粮…粮食都藏在后山的山洞里了，我…我带你们去！”
刀疤男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这副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脸上露出轻蔑的狞笑：“算你小子识相！带路！耍花样的话，老子第一个剁了你！”
两个山匪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凌寒川推搡着向村外走去。
凌寒川低着头，脚步虚浮，似乎吓破了胆，但眼角的余光却在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他记得，村外不远处有一条废弃已久的水渠，因为淤泥堆积，渠边土质松软，尤其是前几日刚下过雨……
他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被押着走出村口，来到那条水渠边时，凌寒川故意脚下一个踉跄，像是要摔倒，同时惊慌地大喊一声：“哎呀！我的钱袋！掉…掉渠里了！里面有我爹留下的几枚银……银饼子！”
逐利的本性让押着他的两个山匪下意识就往渠边凑，想看看是不是真有油水。后面的刀疤男和其他几个步行的山匪闻声，也贪婪地围了过来，挤在松软的渠边向下张望。
就是现在！
凌寒川猛地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离他最近、重心最不稳的刀疤男！
“噗通！”
刀疤男猝不及防，惨叫一声，直接被撞得跌入没过膝盖的泥泞水渠中。他这一倒，带动了好几个挤在一起的山匪，本就松软的渠边“哗啦”一下垮塌了一小片，七八个山匪如下饺子般，惊叫着陷进了冰冷腥臭的淤泥里！
变生肘腋！
剩下的几个山匪都懵了。凌寒川却没给他们反应时间，他顺势夺过一个摔倒山匪手中掉落的锈蚀腰刀，身体虽然虚弱，但现代人长期搏击训练和军事知识带来的本能还在！他一个跨步，避开另一个山匪慌乱劈来的刀锋，反手一刀，狠狠砍在对方握刀的手腕上！
“啊！”惨叫声中，那山匪手腕飙血，腰刀脱手。凌寒川毫不犹豫，进步一脚踹在其小腹，将其踹翻在地。
这兔起鹘落般的反击，彻底吓傻了剩下的两三个山匪。他们眼看着头领和一半同伴陷入泥潭，挣扎不出，又有两个同伴瞬间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村民”放倒，哪里还有半分战意？惊叫一声“有硬茬子！”，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连陷在泥里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泥渠里，刀疤男等人还在破口大骂，奋力挣扎，但越挣扎陷得越深。
凌寒川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下爆发，几乎耗尽了他这具身体所有的力气。但他赢了！
【叮！新手引导任务：救民于水火（一）完成！奖励发放：水车图纸x1，积分+100。】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运用智谋与勇气以弱胜强，触发隐藏条件，额外奖励技能：说服群雄（LV1）！】
【说服群雄（LV1）：被动技能。提升宿主语言说服力、感染力、辩论能力及威慑力。与人辩论或对群体演说时，思维更敏捷，言辞更具力量。】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脑海，凌寒川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口舌也仿佛灵活了许多，无数辩论技巧、演讲策略如同本能般融入意识。
这时，村子里幸存的百姓们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看到陷在泥里挣扎的山匪和地上哀嚎的伤者，再看看持刀而立、虽然狼狈却眼神锐利的凌寒川，都惊呆了。片刻之后，一个老者率先反应过来，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多谢寒川公子！多谢寒川公子救命之恩啊！”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哭喊着道谢。
凌寒川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眼神中带着惊恐和麻木，却又在绝处逢生后流露出真挚感激的村民，心中微微一动。他深吸一口气，用刚刚获得的“说服群雄”技能加持过的声音，朗声道：“各位乡亲请起！山匪凶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凌寒川虽是一介军户子弟，但也愿与各位共渡难关！”
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异常清晰，带着一股莫名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村民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望着他。
凌寒川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刚才我侥幸退敌，但山匪势必还会再来。我们必须自保！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改良水利，提高收成，让大家能吃饱饭。我愿意贡献出来，并带领大家制造使用。”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但我有一个条件！从今往后，大家要听我号令，齐心协力，共建家园！我负责让大家有饭吃，有安身立命之所，而你们，需要拿出你们的力气和忠诚！愿意的，就站到我身后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片刻的犹豫后，之前那个老者——村里的老村长，拄着拐杖，第一个颤巍巍地站到了凌寒川身后，老泪纵横：“寒川公子有大才！老朽这把骨头，信你！只要能活下去，我们都听公子的！”
“我们听公子的！”
“有饭吃，有活路，俺们就跟公子干！”
越来越多的村民站到了凌寒川身后，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凌寒川看着眼前这群朴实却又坚韧的村民，心中豪情顿生。他知道，在这吃人的乱世，他迈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步！他对着泥潭里还在咒骂的山匪头子冷冷一笑，对村民道：“把这些贼人绑了！伤的给他们治伤，以后，他们就是我们村寨的第一批劳力！”
接下来的三天，凌寒川成了整个村寨的核心。他按照脑中的水车图纸，一边回忆现代的工程知识，一边指挥着十几个青壮村民伐竹、削木、打磨齿轮。村民们虽然不懂原理，但看到凌寒川指挥若定，加上对他击退山匪的敬畏，都卯足了劲干活。
三天后，在村外那条重要的引水渠旁，一架高达丈余、结构精巧的竹木水车终于矗立起来！当村民们按照凌寒川的指导，合力推动水车开始转动时，只听哗啦啦一阵悦耳的水声，清澈的渠水被一个个竹筒刮板从低处提起，越过高高的堤岸，精准地倾倒入干涸的沟渠中，再汩汩流入久旱的农田！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天呐！这水车太神了！比我们十几个人戽水都快！”
“神迹！这真是神迹啊！寒川公子是文曲星下凡吗？”
所有村民都沸腾了！他们围着水车欢呼雀跃，看向凌寒川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有了这水车，今年的收成就有救了！他们纷纷将家中仅存的粗粮、野菜送来，堆在凌寒川的茅屋前。
凌寒川终于吃上了穿越以来的第一顿饱饭，虽然只是些难以下咽的粗粮饼子，但他却觉得无比香甜。
【叮！阶段性成果达成：水车建成并投入使用，民心初步凝聚。】
【发布后续任务：建立民寨。任务描述：乱世之中，无险可守则无以为家。请宿主带领村民，修建基础防御工事，建立村寨雏形。任务奖励：连弩图纸（五代简化版）x1，积分+200。】
连弩图纸！凌寒川心中又是一喜。这可是冷兵器时代的大杀器！有了它，村寨的防御力将大大提升！
他正盘算着如何规划寨墙、组织人手，村口的瞭望哨却突然敲响了急促的铜锣声！
“敌袭！敌袭！山匪又来了！”
凌寒川脸色一沉，立刻抓起一把刚缴获不久、还算锋利的腰刀，冲出茅屋。只见村口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促，这次来的山匪人数更多，足有三四十人，装备也比上次那波流寇稍好一些。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豹头环眼、满脸凶悍之气的壮汉，正隔着刚刚开始挖掘的壕沟，对着村内狞笑。
“哪个是姓凌的小子？给老子滚出来！敢动我们黑风寨的人，抢我们罩着的地盘？今天不把你剁碎了喂狗，老子就不姓豹！” 豹眼男声若洪钟，气焰嚣张至极。
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脸上刚刚浮现的希望瞬间被恐惧取代。
凌寒川快步登上临时搭建的简易木台，扫了一眼对方人马：虽然人数多了，但马匹依旧瘦弱，不少人还是步卒，手中的兵器依旧杂乱，阵型也谈不上严整。他心中稍定，看来是上次那伙山匪的“主力”来了，但本质上，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深吸一口气，将“说服群雄”的技能运转到极致，声音如洪钟般传遍村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此地乃我凌家村，受官府庇护！尔等山野草寇，屡次犯我村寨，杀我村民，罪不容诛！现在速速退去，或可饶尔等一条狗命！若敢再前进一步，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他的声音蕴含着一种莫名的威严和自信，竟让喧嚣的山匪阵营微微一滞。那豹眼男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小子”竟有如此气势，竟敢反过来威胁他！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 豹眼男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给我上！踏平这破村子！男的杀光，女的留下！粮食财物，谁抢到归谁！”
山匪们发出一阵混乱的嚎叫，蠢蠢欲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凌寒川心中默念：“签到！”
【叮！检测到宿主身处危局，满足签到条件！签到成功！】
【奖励：短兵格斗（LV1），效果：大幅提升宿主对刀、剑、棍、匕首等短兵器的掌握与实战能力，近身搏杀力量、速度、反应提升50%。】
【奖励：积分+50。】
【当前总积分：150（100+50）】
一股强大的力量感和无数精妙的格斗技巧瞬间涌入四肢百骸！凌寒川感觉自己原本虚弱的身体充满了爆发力，手中那把普通的腰刀仿佛也成了手臂的延伸！
他眼神一厉，趁着山匪阵型未动，主动出击！他没有选择硬冲，而是抓起旁边一根手臂粗细、打磨过的硬木棍，猛地从木台上一跃而下，直扑向还在马上叫嚣的豹眼男！
“找死！” 豹眼男见状大怒，纵马前提，手中鬼头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当头劈下！
就在刀锋及顶的瞬间，凌寒川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左侧一滑，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同时手中木棍闪电般向上递出，精准无比地砸在豹眼男握刀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豹眼男杀猪般的惨叫！鬼头刀脱手飞出！
不等他反应，凌寒川进步跟上，一记凶狠的蹬腿，结结实实地踹在豹眼男的小腹上！豹眼男那壮硕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从马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哀嚎不止。
首领瞬间落马！
所有山匪都惊呆了！
凌寒川毫不停留，木棍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带着呼啸的风声，主动冲入那些反应过来、试图围攻的山匪群中。格斗术LV1带来的提升是惊人的！他的步法灵活，闪避精准，手中的木棍时而横扫，时而直刺，时而格挡，每一击都打在敌人最脆弱或最疼痛的关节、要害！
“砰！”“啪！”“哎呦！”
惨叫声、闷哼声、骨骼断裂声不绝于耳！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山匪就被凌寒川如同打保龄球般扫倒在地，个个鼻青脸肿，筋断骨折，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山匪看着如同杀神降世般的凌寒川，再看看地上痛苦**的同伴和老大，彻底崩溃了！他们哪里还敢上前？丢下兵器，“噗通噗通”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公子饶命啊！”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豹哥逼我们来的！”
凌寒川手持木棍，傲然而立，虽然额头见汗，胸口起伏，但眼神冰冷，带着一股生杀予夺的威势。他冷冷地扫视着跪地求饶的山匪，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滚！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真正的主子，这里，还有整个梓州地界，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再敢来犯，定斩不饶！”
山匪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还在哼哼唧唧的豹眼男，丢下兵器和受伤的同伴，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村口，连头都不敢回。
【叮！任务：威震山匪 完成！奖励：积分+150，物资：高产稻种（五代改良版）x1袋。】
【当前总积分：300（150+150）】
直到山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寂静的村口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赢了！我们又赢了！”
“寒川公子威武！”
“公子简直是天神下凡！”
村民们冲出简陋的防御工事，将凌寒川团团围住，眼神中的敬畏和狂热达到了顶点。两次退敌，尤其是这一次，凌寒川如同战神般以一人之力击溃数十山匪的场面，彻底征服了他们！
“寒川公子”的名声，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附近十里八乡。许多被战乱、苛政、饥饿逼得走投无路的流民，听说凌家村不仅有神奇的水车能保收成，还有一位能以一当十、庇护村民的“能人”坐镇，纷纷拖家带口前来投奔。
短短十几天内，原本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迅速膨胀到了近三百口人！凌寒川趁机将青壮组织起来，一边加紧修建木质寨墙、挖掘壕沟、设置陷阱，一边拿出系统奖励的高产稻种，在水车的灌溉下开垦新的农田。
村寨初具雏形，人心安定，粮食有了盼头，防御力量也在逐步增强。凌寒川知道，他在这乱世之中，总算有了一个可以站稳脚跟的根基。
但他丝毫不敢松懈。蜀地虽相对偏安，可放眼天下，后梁朱温虎踞中原，南方诸国林立，北方契丹窥伺，这五代十国的乱世大幕才刚刚拉开。想要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这点力量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尽快发展壮大，掌握更强的力量！
系统的光幕在他意识中闪烁：【主线任务：乱世立足。下一步建议：掌控县城，获取官府认可的身份与资源，为进一步发展奠定基础。】
【触发新任务：夺取县城。任务描述：梓州城南五里外的“石泉县”，县豪王氏勾结后梁细作，鱼肉乡里，民怨沸腾。请宿主夺取石泉县控制权。任务奖励：火药基础配方x1，积分+500。】
火药配方！凌寒川眼神一亮！这可是划时代的武器！一旦掌握，他的实力将发生质的飞跃！
夺取县城，势在必行！
夜色如墨，凌家村寨内，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或疲惫或期待的脸庞。经过白天的劳作和晚间的简单操练，村民们正围坐在一起，吃着不算丰盛但至少能填饱肚子的晚餐——掺了野菜的粗粮糊糊。
凌寒川坐在主位，面前的篝火跳动着，映得他年轻而沉稳的面庞明暗不定。老村长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带着忧虑和愤懑说道：“寒川公子，石泉县那边……唉！那王家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和…和那些北边来的人（后梁细作）勾勾搭搭，把县里的税都收到五年后了！前几天，邻村的二狗子就因为交不起税，被他们活活打断了腿！”
周围几个靠近的村民闻言，也都面露愤慨之色，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恐惧。县城里的王家，对于他们这些普通村民来说，就是天一般的存在。
“后梁的爪子，果然伸到这蜀地来了么……” 凌寒川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朱温篡唐建立后梁，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天下。前蜀虽偏安，但绝非世外桃源，暗流早已涌动。这石泉县的王氏，恐怕就是后梁安插在梓州的一颗钉子，或者至少是重要的合作者。
“公子，王家势大，我们…我们还是先守好村子吧？”一个有些胆怯的村民小声说道。
凌寒川抬起头，目光平静却锐利地扫过众人：“守？怎么守？靠这几道木墙？等王家联合后梁的人打过来，我们这点人手能守多久？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话语带着“说服群雄”的威慑力，让众人噤若寒蝉。
“乱世之中，唯有主动出击，才有生机！”凌寒川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王氏不除，我们永无宁日！石泉县，我们必须拿下！”
看着众人或惊愕或担忧的眼神，凌寒川心中一动，再次默念：“签到！”
系统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于篝火夜谈中凝聚人心，规划未来，满足签到条件！签到成功！】
【奖励：鹰眼术（LV1）！效果：大幅提升宿主视力范围、夜视能力及动态视觉捕捉能力，可洞察细微之处。】
【奖励：积分+50。】
【当前总积分：350（300+50）】
一股清凉的气流瞬间涌入双眼，凌寒川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陡然变得清晰无比！篝火的每一丝跳动，远处黑暗中树叶的轮廓，甚至村民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夜色仿佛不再是阻碍，他能清晰地看到寨墙外黑暗的田野和远处的山林轮廓。
这“鹰眼术”，简直是侦察和夜战的神技！
他心中大定，再次看向村民，语气变得更加自信：“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王家在石泉县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更有可能得到后梁暗中支持。硬攻县城，我们这点人手确实不够。”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打仗，不一定要硬碰硬。王家鱼肉乡里，不得人心，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县城里，难道就没人恨王家吗？那些被压榨的百姓，那些被排挤的小吏，甚至王家内部，难道就铁板一块吗？”
他运用“说服群雄”的技巧，循循善诱：“我们缺的不是勇气，而是信息！只要我们能准确掌握王家的布防、他们的弱点、以及城内可以联合的力量，夺取石泉县，并非不可能！”
他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驱散了村民们心中的部分迷茫和恐惧。
凌寒川看向几个在之前战斗中表现勇猛、被他提拔为什长的青壮：“王二，李大胆，你们几个，明天开始，化装成樵夫、货郎，去石泉县附近打探消息。记住，安全第一，不要暴露身份，主要打听王家的兵力部署、城门守卫情况，以及城内百姓对王家的态度。”
“是！公子！” 王二等人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
“其他人，继续加固寨墙，操练队列！把我们缴获的山匪兵器都磨快了！随时准备战斗！”
“是！”
安排完任务，凌寒川独自一人走到寨墙边缘，望着石泉县城的方向，鹰眼术悄然发动。虽然距离尚远，但他仿佛能穿透夜幕，看到那座沉睡在黑暗中的县城轮廓。
他知道，那里将是他踏入这个乱世棋局的第一颗重要的落子之处。拿下石泉县，他才能获得官府的名义，获得更广阔的的资源和发展空间，才能真正开始他的“五代霸途”！
而那诱人的“火药配方”奖励，更是让他心头火热。
“王家，后梁……等着吧！” 凌寒川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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