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特意提到了长公主,该不会那笔银子,同长公主有关吧?
若是她没记错,长公主的驸马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一个独生女子,同他爹关系好?!
想到这儿,苏芷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
之前她便猜想过,银子去了何处,若是她爹养了女子,那必定是不能领进门的,而长公主确实不能领进门!
更重要的是,倘若她爹真的是在养长公主,那……
确实得要不少银子!
“苏姑娘。”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芷回了神:“徐公公怎的在这儿?”
他不应该跟着刘瀛么?
徐公公笑了笑道:“殿下派杂家来问一问,银子姑娘还要不要?”
当然要!
苏芷有些意外:“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殿下便顶不住了?”
徐公公点了点头,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出了坤宁宫还没走几步,殿下便接着更衣的由头,去了一处偏殿。”
苏芷闻言挑眉:“这招他不是已经用了好几次?”
京城贵女私底下都在猜测,太子殿下的肠胃是不是有问题,但没人敢说就是了。
徐公公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徐赵两位姑娘压根就不信,当面应着好,转头就跟了上去。”
这么生猛?!
苏芷默默同情了下刘瀛:“那殿下现在在……”
徐公公轻咳了一声:“被堵在了屋中,姑娘若是再不去,场面怕是会很难看。”
当然会难看了。
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要么刘瀛是屎精转世,要么是赵溪和徐鸢品德不佳,让他避如蛇蝎。不管是哪个,都会很难收场。
赵溪和徐鸢今日显然是非要有个说法,他这么躲着,不仅是不给她们二人留颜面,更是不给丞相府和赵国公府脸面。
一个是文臣之首,一个是手握天下三分之一兵马的大将,同时得罪两个,他的日子定不会好过了。
苏芷没有再耽搁:“劳烦徐公公带路。”
刘瀛躲着的偏殿,离坤宁宫不过一炷香的路程,可见确实是出门之后,就想接着更衣的由头躲着了。
徐公公将她送至路口便停了下来,一脸无奈的道:“那两位实在难缠的紧,杂家就不过去了,在这儿等着姑娘与殿下。”
这场景委实有些眼熟,前几日,她似乎也是这般,被单独支使了去见刘瀛。
苏芷眯了眯眼,看了看偏殿,又看了看徐公公,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赵溪和徐鸢等候在偏殿外,时不时瞧一眼窗户。
不是她们不要脸面,非得守在这儿,而是她们从情窦初开,便满心满眼只有太子一人。
她们是世家教导出来的,何尝不知道,太子一直避着,不肯表态的原因,可她们等了那么多年,争了那么多年,又怎么甘心。
如今她们都已经十八,等不起了。
好在陛下给了准话,今日必定会定下太子妃的人选,太子即便再怎么不愿,也该看清,这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要打压他,与她们并无太大干系。
她们之所以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全然是因为钦慕他罢了。
苏芷看着两人守着门前的样子,在心头叹了口气。
其实两人长的都很好,撇开家世单论样貌,二人也是出众的,今日的妆容一瞧也是费了心的,站在女子的角度上来说,刘瀛这般做,确实有些不大厚道。
但站在刘瀛的角度上来说,他没有明说,没有明做,已经是给了两家面子,也是给了她们二人颜面,他也憋屈。
毕竟他表现得已经够明显,让若徐赵两家没有野心,也不至于佯装不知,步步紧逼。
瞧见苏芷,徐鸢和赵溪的脸色都不大好,赵溪冷眼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苏芷抬脚上前,朝二人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两位小姐。”
“你这身份适应的倒挺快。”
徐鸢冷哼了一声,看着她却不叫起:“知道自己现在是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的样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
苏芷闻言神色不变,只淡淡道:“奴婢可以走,但奴婢若是不进去,只怕殿下不会出来。”
“什么叫你不进去,殿下不会出来?”
徐鸢顿时皱了眉:“别以为殿下对你有几分特别,便能再此胡言乱语!难不成,殿下现在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你的应允不成?!”
好大一个帽子!
“奴婢不敢,只是……”
苏芷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出几张厕纸来,看着二人无辜的道:“殿下没带纸。”
徐鸢、赵溪:……
苏芷看了看两人,提议道:“要不,两位小姐给殿下送进去?”
那自是不成!
赵溪和徐鸢顿时红了脸,看着苏芷一副坦然的样子,心头顿时有些酸,她们放在心尖上,连站在他身边都小心翼翼的人,却同眼前这个女子,亲昵到了如厕都不太避讳的地步。
想起先前在太子脖间的那抹粉红,二人心头就更加酸涩了。
徐鸢冷声开口道:“徐公公呢?为何要你送?”
苏芷面不改色:“徐公公担忧两位姑娘守着殿下更衣的事儿,传出去对二位姑娘不好,故而守在了外间,免得旁人靠近。”
赵溪皱了眉:“那你守在外间,让徐公公来送!”
苏芷轻叹了口气:“奴婢人微言轻,又是个生面孔,旁人怕是不会信。”
赵溪和徐鸢顿时没了声,就在二人思考对策的时候,又见苏芷一脸真诚的提议道:“要不,让两位小姐的丫鬟去送?”
话音刚落,赵溪和徐鸢的声音便齐齐响起:“那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苏芷无辜的眨了眨眼,看着两人。
徐鸢一拂衣袖,没好气的道:“行了!你去送吧!”
苏芷朝二人福了福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关上了门。
“殿下?”
里间传来刘瀛清冷的声音:“进来。”
苏芷应了一声,朝里间走去。
刘瀛坐在桌旁,皱眉看着她:“你为何会随身带着厕纸?”
作为一个现代人,绝大部分都有随身带纸的习惯,但苏芷没有这般解释,而是淡淡一笑:“殿下莫不是忘了,您借着更衣的由头躲人,并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瀛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孤倒是不知,你从前便这般留意孤的举动。”
苏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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