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看了他一眼：“你当真对是这个数字，有占有欲？”
秦十脸不红气不喘，就是腿有点抖，毕竟他已经蹲了一个时辰了：“当然！”
苏芷哦了一声：“那你到底是对数目，还是对十这个字有占有欲？”
秦十觉得这话肯定有什么陷阱，想了想道：“都有。”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苏芷说完，屁颠屁颠的小跑着走了。
秦十看着她的背影抖着腿，咬牙坚持。
过了一会儿，苏芷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个布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来到他身边，许是因为跑来了，脸色红润气息还有些不稳，朝他举了举手里的两个袋子：“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东西，这就给你绑上。”
秦十皱了皱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芷朝他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来到他身后，将袋子绑在了栓砖头的绳子上，一个袋子刚绑好，秦十的腰顿时往下一沉，他连忙道：“这到底是什么？！”
苏芷将另一个袋子绑上，朝他嘿嘿一笑：“你最爱的。一百二十个石子，好事成双，我特意弄了两袋！十也是石嘛，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秦十本就已经快支撑不住的腿，这会儿更加酸痛了，他挺直了腰板，咬牙道：“还说不是恩将仇报？”
苏芷闻言在他对面凳子上坐下，开口道：“为什么你总说我是恩将仇报？你抢了我的银子，就算是奉命行事，也谈不上恩吧？倘若是这些日子里的保护，那你对我确实有恩的。”
“当然不是那个。”
秦十挪了挪腿，小心翼翼活动了下，开口道：“护着你，那是我职责所在，我说的恩，是我为你说好话。秦一传来的内容，或许会美化几句，但殿下的意思，他绝对不会凭空捏造的。”
“尤其那句，他想你了，借给秦一十个脑袋，他也不敢乱说。殿下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若非我推波助澜，他绝不可能表达出那样的心意来。”
说完这话，他朝她轻哼了一声：“你说你，是不是恩将仇报？”
苏芷闻言微微有些不大自然，轻咳了一声：“谁让你觊觎我银子的？再者说了，殿下的心思岂是你能擅自揣摩做主的？若你没错，殿下又怎会罚你。”
秦十看着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咱们殿下光风霁月郎艳独绝，心思深不可测，打小就老成持重，可在男女之事上他极为挑剔，这回算是情窦初开，纯情的很。”
“不帮一把，怕是等你要嫁人了，殿下也只会说一句，欠他的银子还没还完，不许嫁！”
苏芷闻言一噎：“你倒是对殿下了解的很，这确实是他会说的出来的话，但纯情什么的，都是假象！”
他会的可多呢！
纯情的人，会在做当档子事之后，非但不尴尬羞涩，还问她感觉好不好的？
纯情的人，会跟她说，要做那种事儿得等他的信号？
他当联动打游戏呢？！
“假象？”
秦十一脸好奇：“殿下对你做什么了？抱你了？亲你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我怎么没看见？”
苏芷：……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她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知不知道，错在了何处？”
秦十轻叹了口气：“不该擅自揣摩殿下心思。”
“是也不是。”
苏芷托腮看着他道：“殿下是郎艳独绝的太子，而我现在不仅只是个奴婢，还是罪臣之女。殿下若真的能直接要了我，压根无需你们撮合。可他不能，也不愿。而我，也不愿。所以，有些暧昧点到为止，有些话，不能说。”
秦十不解：“为何不能，为何不愿？”
苏芷轻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我爹到底是为什么贪了银子，但我能看的出来，他做的是对的事情。换句话说，他牺牲了自己和苏家众人，却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这样的情况下，他有罪却也无罪。殿下若是现在要了我，依着我如今的处境，连个位份都不可能有。殿下是个好人，他不愿这般折辱了苏家，也不愿折辱了我。所以，他不能也不愿。”
秦十皱了皱眉：“你为何不愿？”
苏芷想了想道：“你就当我是为了苏家吧。若我当真与殿下在一处，有朝一日我爹所做的事情，昭告天下，世人不会觉得苏家无辜，只会觉得，那是殿下宠爱我，所以胡编乱造的话。”
“而这，也是陛下相信我与殿下已经在一起，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现在都没来处死我的原因。”
“你想想看，若换成一个寻常的奴婢，莫说是勾搭一国储君了，就是勾搭某个府上的少主子，害的他连成婚都不愿意，那奴婢可还会有命在？早就被家主或者当家主母，乱棍打死了。”
秦十仍有不解：“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宠爱你。”
“不一样啊。”
苏芷淡淡道：“相信我与殿下已经在一处的，也只是那些权贵。甚至，他们都未必信。百姓也只是当个风流韵事在听，若真有幸，我爹所做之事能够大白天下，只需要证明，我仍是完璧之身，便没有人会再说都是假的，是殿下的胡编乱造。”
“那就先不走到那一步好了。”
秦十认真道：“你与殿下，可以先定情。”
苏芷：……
这人真是冥顽不宁！
她站起身来，气哼哼的转身就走：“你慢慢蹲着吧！”
别人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而他们倒好，太子不急，急死暗卫！
暗卫命，操的老妈子的心！
刘瀛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他不要脸的么？她虽然不骄傲，但她也是要脸的好么？
再者说了，她与他之间的隔着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她灵魂深处的理念！
就跟她做黄油似的，哪有那么容易！
苏芷一头扎进了厨房里，捣鼓她的牛奶。
王御厨从教她做饭，彻底变成了她的下手，看她折腾了两天，又是沉淀，又是搅拌的，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姑娘要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苏芷叹了口气：“黄油，就是从牛乳里分离出来的一种油。”
王御厨想了想，转身走了。
不大一会儿，他捧了一个大大的油布包回来，放在桌上打开：“姑娘说的，是这个么？”
苏芷看着桌上那巨大的黄油，彻底傻了眼：“现在都有黄油了么？那……你们有奶酪么？”
王御厨皱了皱眉：“奶酪？姑娘说的是乳酪么？”
苏芷：……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
苏芷怀着激动的心，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那，咱们有芝士么？番茄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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