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尧将银色徽章反复摩挲,在烛火下,徽章表面的暗纹泛起诡异的幽光。自从得到这枚徽章,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无论是行走在街头巷尾,还是在锦衣卫衙门处理公务,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三日后,秦霄尧正在档案室查阅与暗月阁相关的旧案,王猛匆匆赶来,神色慌张:“秦兄弟,城西悦来客栈出事了!有人目睹暗月阁的人在那里聚集!”
秦霄尧猛地起身,佩刀出鞘,冷声道:“走!”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悦来客栈时,天色已暗。客栈外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灯火,与平日的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秦霄尧示意王猛带人守住外围,自己则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推开客栈大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秦霄尧瞳孔骤缩。大堂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皆是客栈的伙计和客人,伤口整齐划一,显然是死于暗月阁的杀手之手。
“看来他们已经完成任务离开了……”秦霄尧低声自语,目光在尸体间扫视。突然,二楼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毫不犹豫地跃上楼梯,手中佩刀泛起紫色刀芒。
“谁在那里!”秦霄尧大喝一声。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黑色劲装,面纱半掩,正是那日在屋顶上与他交手的暗月阁杀手——柳如烟。她手中软剑还在滴落鲜血,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秦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秦霄尧握紧佩刀,警惕地看着她:“柳如烟,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暗月阁究竟在谋划什么?”
柳如烟轻笑一声,绕着他缓步而行:“秦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暗月阁的宗旨向来是拿钱办事,至于雇主是谁,目的是什么,与我何干?”
“你!”秦霄尧心中怒火中烧,“无辜百姓何罪?你们滥杀无辜,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柳如烟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就是真理。秦大人若想保护这些蝼蚁,就先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吧。”
话音未落,柳如烟突然出手,软剑如毒蛇般刺向秦霄尧的咽喉。秦霄尧早有防备,先天一炁诀运转,紫色气罩瞬间凝聚。软剑刺在气罩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有点长进。”柳如烟挑眉,手腕翻转,软剑突然变招,剑影化作漫天月光,笼罩住秦霄尧全身要害。这正是暗月阁的绝学“月落无痕”,比上次交手时更加凌厉。
秦霄尧不敢大意,施展出锦衣卫的流云步,身形在剑影中穿梭。他抓住一个破绽,佩刀横扫,紫色刀芒带着磅礴的内力,朝着柳如烟劈去。
柳如烟轻盈地跃开,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与刀芒相撞。强大的气浪在客栈内扩散,桌椅被掀翻,屋顶的瓦片也开始掉落。
“秦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柳如烟冷笑,“暗月阁能屹立江湖数百年,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功。”
她话音刚落,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霄尧心中一惊,莫非是暗月阁的援兵到了?
柳如烟趁机发动攻击,软剑如影随形,逼得秦霄尧连连后退。就在他快要抵挡不住时,怀中的银色徽章突然发热,一道光芒从怀中射出。
柳如烟脸色骤变,身形暴退:“你怎么会有这个!”
秦霄尧抓住机会,运起先天一炁诀,全力劈出一刀。紫色刀芒如长虹贯日,柳如烟仓促间举剑格挡,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柳如烟,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秦霄尧一步步逼近。
柳如烟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从我口中得到消息,你还不够格!”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化作一团黑雾。待黑雾散去,柳如烟早已不见踪影。
秦霄尧正要追击,王猛带人冲了进来:“秦兄弟,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在客栈的后厨,他们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封密信。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月圆之夜,城郊破庙,取货。”落款处画着半轮弯月与展翅的乌鸦——正是暗月阁的标志。
“月圆之夜……那不就是明日?”王猛皱眉道,“他们要取什么货?”
秦霄尧握紧密信,心中暗自思索。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来看,暗月阁的行动似乎与妖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次的“取货”,会不会是关键突破口?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密信的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小心秦霄尧,他手中有徽章。”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间所写。
秦霄尧心中一震,看来自己得到徽章的消息已经走漏。暗月阁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明日的城郊破庙之行,恐怕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
但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前往。只有揭开暗月阁的秘密,才能找到妖魔案与公主遇刺的真相。而在暗处,柳如烟正将今日的情况汇报给神秘的黑影:“大人,秦霄尧果然有徽章,他明日定会前往破庙。”黑影冷笑一声:“很好,就让他来尝尝真正的死亡陷阱……”
夜色如墨,秦霄尧独自走在回锦衣卫衙门的路上。怀中的密信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暗月阁的阴谋、神秘的货物、还有那封警告他的字迹,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路过一条小巷时,一阵微弱的抽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秦霄尧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少女。她身着淡绿色的纱裙,长发凌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手中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
“姑娘,你怎么了?”秦霄尧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缓步走上前去。
少女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我……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师门的路了。”她声音软糯,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秦霄尧心中一动,问道:“你师门在哪里?我或许能帮你。”
少女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我是逍遥派的弟子,和师兄师姐出来历练,结果在追一只兔子的时候走散了。我记得他们说要去京城附近的……”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对了!破庙!他们说在城郊的破庙会合!”
“破庙?”秦霄尧心中一震,这不正是密信上提到的地点吗?他上下打量着少女,怀疑她是不是暗月阁派来的诱饵。但少女纯真的眼神,又不像是在说谎。
“你叫什么名字?”秦霄尧问道。
“我叫楚灵儿。”少女吸了吸鼻子,“大哥哥,你能带我去破庙吗?我师兄师姐肯定在等我。”
秦霄尧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要跟紧我,这一路上可不太平。”他心中盘算着,或许能借着楚灵儿的出现,摸清破庙的情况,说不定还能得到逍遥派的助力。
两人朝着城郊走去。一路上,楚灵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讲逍遥派的趣事,一会儿又问秦霄尧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秦霄尧表面上耐心回答,心中却始终保持警惕。
“大哥哥,你是锦衣卫吗?”楚灵儿突然问道。
“嗯,怎么了?”
楚灵儿眼睛一亮:“哇!锦衣卫好威风!我听师兄说,锦衣卫专门抓坏人,保护百姓。大哥哥,你抓过坏人吗?”
秦霄尧想起这几日的经历,苦笑道:“抓过,而且都是些不好对付的角色。”
“我不怕!”楚灵儿拍了拍胸脯,“我会逍遥派的轻功和剑法,也能帮大哥哥抓坏人!”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佩剑,在空中舞了几个剑花。虽然招式稚嫩,但剑招间隐约有几分逍遥派的飘逸。
秦霄尧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脸色一变,拉着楚灵儿躲进路边的草丛。
“大哥哥,怎么了?”楚灵儿小声问道。
“别出声。”秦霄尧屏息凝神,只见几道黑影从他们头顶掠过,正是暗月阁的杀手装扮。等黑影走远后,他才松了口气。
“是坏人吗?”楚灵儿紧张地问。
秦霄尧点点头:“没错,而且这些坏人很可能和你师兄师姐要去的破庙有关。灵儿,一会儿到了破庙,你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
楚灵儿认真地点头:“我听大哥哥的!”
又走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城郊的破庙。破庙四周杂草丛生,墙壁上布满裂痕,显得阴森恐怖。秦霄尧示意楚灵儿躲在庙外的大树后,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破庙。
刚走到庙门口,一阵打斗声传来。秦霄尧探头望去,只见庙内火光冲天,十几名暗月阁杀手正在围攻几名身着白衣的人。为首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剑眉星目,女的温婉秀丽,看装扮正是逍遥派的服饰。
“师兄师姐!”楚灵儿不顾秦霄尧的阻拦,从树后冲了出来。
“灵儿!”那名女子看到楚灵儿,又惊又喜,但很快脸色大变,“快躲开!”
一名暗月阁杀手趁机朝着楚灵儿挥刀砍去。千钧一发之际,秦霄尧运起先天一炁诀,身形如电,挡在楚灵儿身前。紫色刀芒一闪,杀手的刀瞬间断成两截,整个人也被震飞出去。
“你是什么人!”暗月阁的杀手首领怒吼道。
秦霄尧冷冷地扫视众人:“锦衣卫秦霄尧!暗月阁滥杀无辜,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就凭你?”首领冷笑一声,“上!先解决这小子,再处理逍遥派的人!”
十几名杀手同时出手,刀光剑影朝着秦霄尧笼罩而来。楚灵儿的师兄师姐也趁机加入战团,与暗月阁杀手缠斗在一起。
秦霄尧运转先天一炁诀,周身紫光闪耀。他手中佩刀挥舞,每一刀都带着磅礴的内力,所过之处,杀手纷纷败退。但暗月阁杀手众多,且配合默契,一时间竟难以突破重围。
“大哥哥,我来帮你!”楚灵儿挥舞着小剑,冲入战团。她的剑法虽然稚嫩,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竟也让几名杀手手忙脚乱。
就在战斗胶着之时,破庙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一群蝼蚁,也敢坏我好事!”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是秦霄尧之前遇到的神秘黑影!
黑影手中长剑一挥,一道黑色剑气朝着秦霄尧斩来。秦霄尧脸色大变,全力挥刀格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连后退,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身滴落。
“大哥哥!”楚灵儿惊呼一声,想要冲过来帮忙,却被一名杀手拦住。
神秘黑影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秦霄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有你,逍遥派的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秦霄尧紧咬牙关,看着周围的战局。楚灵儿和她的师兄师姐陷入苦战,暗月阁的杀手们还在不断逼近。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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