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杰并不是故意偷听的。
他只是夜里想找点东西吃，路过客厅时听见父亲房间的门没关好，里面传出低低的说话声。他放轻了脚步，刚想走开，某几个词就让他停了下来。
“……还在发亮，而且不是普通晶体。颜色……有点像那块被封存的……”
“你确定和以前那块一样？”
“外形差不多，只是数量更多。还没人敢去碰。”
温杰的耳朵竖了起来。
“我们这几天就准备过去调查，把那里先围起来，别让外人发现。”
他说不出为什么，但那一刻，他心里“咚”地一下。
他记得他们之前发现的那块巨型烘矿——光泽怪异、花纹奇特，还会像呼吸一样变亮变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那块矿和别的烘矿不一样，但也没太在意。现在听到父亲这样说，他有点坐不住了。
他知道，如果等到父亲他们派人调查，那里肯定就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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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休，他在学校屋顶把万毛和普鲁鲁一起叫了上来。
“我有个消息，”他低声说，“有个地方，马上就要被封锁了。”
“你哪里听来的？”万毛歪着头问。
“我爸。”温杰小声说，“我昨天……听见他们谈话。”
普鲁鲁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那块地方有些矿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块巨大的烘矿很像。”温杰继续说，“我想在他们还没去之前，咱们先去看看。”
“你确定这不是你想自己挖点特别的来炫耀？”普鲁鲁说。
“……可能也有一点啦。”温杰承认，“但我是真的觉得那里可能有什么更稀奇的东西。”
万毛看着他，默默点头。
“走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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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老矿道绕过去。那条路已经多年没人走了，地面长了厚厚一层青苔，风吹过来带着潮气。
“你确定我们走的是对的方向？”万毛扶着温杰的肩爬上一块滑石，“我们刚才那段路，真有点像在爬下水道。”
“我记得没错。”温杰回头，“你相信我。”
“你们别吵。”普鲁鲁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地图。“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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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绕过几块塌掉的支架，终于在一段低谷后，来到一个半掩的洞口前。
那不是他们常走的地方。那一整片岩壁像是被打开过，但又被草根和旧碎石重新遮住了一半。他们拨开藤条，钻进去——
“哇。”温杰低声感叹说。
他们站在一块缓坡边，眼前是一整面铺展开的矿石层——有些嵌在岩石表面，有些仿佛是从里面“长”出来的。矿的颜色不是普通的粉，而是夹着淡淡的青，花纹细密，像是一块块拼在一起的巨大拼图。
“这和我们上次看到的那块……好像。”普鲁鲁走近一步，蹲下观察。
“甚至更大。”万毛小声说，“这些……是烘矿吧？”
温杰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片矿石前，眼睛睁得很大。
“再靠近一点，看看中心那块。”普鲁鲁刚要掏出父亲给他的仪器，就听见身后传来某种声音。
“咔——哒。”
是开关电灯的声音。
然后，是远处传来的几声脚步。
还有对讲机里杂乱的电流声。
“糟了！”温杰低声喊，“他们来了！”
他们来不及细想，拔腿就往另一边的小道跑去。
“你不是说他们还要过几天才来吗！”普鲁鲁边跑边回头。
“我不知道啊！”温杰跳过一块碎石，“别管了，快跑！”
“左边！快左边！”万毛一把拉过他们躲进一处塌方后的岩孔。
身后探灯的光越来越近，他们只能一边捂着嘴喘气，一边摸黑往洞深处退去。
他们都知道——
这次，他们看到的，不只是漂亮的矿石。
而是一些根本不属于“学生”和“孩子”们该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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