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车载着满溢的期待，我握着方向盘瞥向副驾的柳萱，她正低头在平板上飞速记录，屏幕冷光映得眉眼格外专注。
“累了就歇会儿，计划不急于一时。”我出声提醒。
柳萱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没事，我已经在构思人员招聘渠道了……”
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是苏雪晴发来消息：“餐厅订好了，就等二位凯旋！”
踏入一家村落小店的餐厅包厢，苏雪晴迎上来给了柳萱一个熊抱：“我的大功臣，快坐！今天必须好好犒劳你！”
她转头冲我挑眉，“听说你计划把筹备重任都交出去了？魄力不小啊。”
我拉开椅子坐下，笑答：“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柳萱这思路，我放一百个心。”
“雪晴过奖了。”柳萱接过热毛巾擦手，“还得靠你和老板支持。对了，我列了几个设备采购清单，有些进口仪器可能要走特殊渠道……”
“包在我身上！”苏雪晴拍胸脯保证，递上菜单，“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席间柳萱话不多，却总能精准接住话题。
吃完饭我们走到停车场，柳萱熟练地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我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柳萱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介绍她觉得可能合适的区域。
“咱们先去市中心看看吧，那边人流量大，曝光率高，就是租金可能会贵一些。不过，要是能在那里开事务所，品牌形象也会提升不少。另外，还有几个文化创意园区也不错，氛围比较适合咱们灵异事务所，而且相对来说租金会便宜点，说不定还能碰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呢。”
看着柳萱熟练地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对选址侃侃而谈，和之前面试时给我呈现的行政助理形象大不相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柳萱，我发现你对开灵异事务所这事儿，可比做行政助理还内行啊。我有点好奇，你之前真的只在民俗研究社团待过吗？有没有其他相关的经历呀？”
柳萱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笑了笑，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说道：“其实，除了在民俗研究社团的经历外，大学毕业后，我还跟着一位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的独立学者做过一段时间助手。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调查过不少所谓的灵异事件。在这个过程中，我学到了很多实地考察、分析线索的方法，也积累了不少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所以，对于开灵异事务所，我还算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吧。”
车子在一处商业地段缓缓停下，眼前的建筑格局、周边环境都很符合心中所想，我当即拍板：“柳萱，就这儿吧后面的就不用看了，你负责后续把这个门面租下来，租金不是问题，手续尽快办好。”
接着我又补充道：“还有，事务所的人员招聘也交给你。招聘要求你按照事务所的需求拟定，一定要找到志同道合、能力过关的人，薪资待遇方面可以参考市场标准，有特殊才能的咱们也能适当放宽条件。把这些事情做个方案以及涉及的金额整理出来明天交给我，我相信你能做好，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沟通。”
柳萱眼神坚定，用力地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好，争取让事务所早日步入正轨。”
我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转头看向柳萱：“辛苦你这一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家就在 W市，是直接回家休息，还是我给你安排附近的住处？”
柳萱关掉引擎，解开安全带，沉思片刻后说道：“虽然回家也挺方便，但接下来要忙着处理租赁和招聘的事，住在这边确实能节省不少时间。不过不用太破费，普通酒店就行……”
“已经订好了。”我打断她的话，指尖轻点手机屏幕，将预订信息展示给她看，“带会议室的套房1500一天，租期一个月。你可以直接把那里当成临时办公室，有什么想法随时叫团队过去讨论。”
柳萱看着手机上的订单信息，眼中闪过惊讶：“这也太……”
“工作需要。”我合上手机，“账单不用操心我来付，你就专心把筹备工作做好。”
和柳萱道别后，我驱车来到附近银行密集的商业街。
夜晚的 ATM机泛着幽蓝的光，我熟练地在十家不同银行的机器间穿梭，每次取出两万现金。
这种略显繁琐的操作，早已成了我的日常——就像有人每天打卡上班，而我打卡的地点，是城市各个角落的 ATM机。
将最后一笔现金存入建设银行卡时，手机屏幕亮起苏雪晴的消息：“柳萱的入职手续准备好了，明天就能走完流程。”
我望着手机上跳动的字符，把银行卡塞进钱包。
城市的夜风卷起路边的传单，在昏黄的路灯下打着旋，而我的生活，正随着灵异事务所的筹备，悄然驶向新的轨道。
驱车回到乡下已是八点，推开办公室的门，苏雪晴还在加班，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脸上有些疲惫，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还在忙？”我放下公文包，走到她身后，“这都几点了，赶紧下班。”
苏雪晴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露出个疲惫的笑：“马上就收尾，农贸公司的各项预算表，想今晚弄出来。”
我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这样熬下去，身体吃不消。要是压力太大，随时跟我说，咱们再招几个人分担。”
她手指在键盘上顿住，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真没事，现在公司还在起步阶段，多招人手成本太高。这些活儿我加加班能搞定，你就放心吧。”
我轻叹一声，伸手关掉她的电脑屏幕：“身体才是本钱。预算表明天再弄，今晚必须回去好好休息。”
苏雪晴无奈又带点笑意：“行，听老板的。不过你也别太拼，上次团建看你累得脸色都不好。”
我笑着摇头，起身替她收拾桌上的文件：“彼此彼此。对了，柳萱的入职手续你明天帮忙办一下，她能力不错，灵异事务所的筹备就靠她了。”“放心吧！”苏雪晴接过文件塞进包里，“她是我闺蜜，知根知底。明天就办好。”
看着她背起包走向门口，我叮嘱道：“路上小心，到家发个消息。”
“知道啦！”苏雪晴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带着轻快的尾音。
等苏雪晴离开后，我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台灯，靠在椅背上，拿起一份柳萱的简历再次看了起来。
柳萱今年 26岁，未婚，住在W市区边缘的阳光小区。
她毕业于W市知名的地大，主修社会学，辅修心理学，难怪对各类神秘文化和人心洞察有着独特的视角。
第二天一早，厨房里飘来阵阵粥香，我刚下楼，就看见母亲系着碎花围裙，正将一碟酱菜摆上餐桌。
“昨晚又忙到几点？”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还冒着热气的粥：“也不算太晚，事务所筹备得差不多了。”
父亲从报纸后探出头，轻哼一声：“再忙也得顾着自己，你都 30岁了，还打算单到什么时候？”
母亲立刻接话，在我身边坐下：“就是！隔壁王阿姨家的女儿，跟你同岁，在医院当护士，人长得水灵又贤惠……”
“妈，我现在真没时间。”我放下勺子，无奈地说，“等我闲下来再说。”
母亲却不依，拉着我的胳膊：“那都什么时候了？婚姻大事可不能拖！我都跟王阿姨说好了，这周末就见个面。”
我正要反驳，父亲敲了敲桌子：“听你妈的，成不成先见见，别让人家姑娘等太久。”
我望着父母殷切的眼神，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那……就周末吧，但我可不敢保证。”
母亲这才露出笑容，往我碗里夹了个鸡蛋：“这就对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忙事业。”
下午我发来到W市，先完成ATM打卡取钱工作，20万存入一家邮政银行卡后，我才来到柳萱的住所。
此时夕阳的余晖刚好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洒进走廊，我按响柳萱房间的门铃，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柳萱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头发束成高马尾，眼神透着一股精气神，“老板，您来得正好，方案已经整理完。”
我走进房间，在客厅的会议桌旁坐下，柳萱将厚厚的文件递给我，“您先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我翻开文件，目光首先落在资金需求那一页，各项开支罗列得密密麻麻，看得出下了不少功夫。
目光扫过租赁、装修、人员招聘等各项开支，我不禁点头称赞：“做得漂亮！从地段分析到成本规划，每一项都精准到位，完全超出我的预期！”
柳萱眼中闪过惊喜，刚要开口解释，我抬手止住她：“不用多说，我信得过你的专业。”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建设银行卡，那是我五一前后几天打卡ATM存的。
我推到她面前，“这里面存了 150万，足够覆盖预算还有富余，后续的资金使用就交给你负责，有任何问题随时和我沟通。”
柳萱看着银行卡，有些惊讶：“老板，这……”
我笑着打断她：“放心拿着，我既然把这事儿交给你，就绝对信任你。这几天我也会和你一起，咱们争取尽快把事务所建起来。”
听到这话，柳萱眼中满是感动与斗志：“谢谢老板！我一定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保证把事务所办好！”
“不过咱们得先把成立事务所的流程跑完。”我敲了敲桌面，“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政务服务中心。”
当晚，考虑到来回跑实在不方便，我在柳萱住的酒店又开了一间房，就在她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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