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林老后,我哼着小曲儿往外走。
没想到刚出门,林娇就从角落钻了出来,双手抱胸,挡住我的去路,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哼,算你有点本事,不过别以为给了钱就能把我爷爷随意使唤,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有你好看的!”
我扫她一眼,心里想着这小姑娘实在难缠,犯不着和她多费口舌,便直接侧身绕过她,大步向前走去。
林娇顿时火冒三丈,在我身后大喊:“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和你说话呢!”
她小跑几步追上来,再次挡在我面前,杏眼圆睁,满脸怒容:“你别太得意,不就是有点钱吗?我爷爷才不是真稀罕你的钱,他就是太好骗了。”
我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说道:“林小姐,我和林老的合作光明正大,对他只有敬重,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儿,麻烦你让让。”说完,我再次绕过她,加快脚步离开。
林娇终于没再阻拦,我回头一看她站在原地,盯着我,气得直咬牙。
不久我回到灵异事务所,柳萱立刻迎了上来,神色有些焦急:“你可算回来了!我联系上李小道了。”
我闻言,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怎么样,他愿意来咱们事务所吗?”
柳萱叹了口气,无奈道:“李小道说他道观里事务繁忙,暂时走不开,但他对你印象挺好,给了个折中的办法。要是咱们碰上特别棘手、和道家法术密切相关的案子,他可以远程指导,要是情况危急,他也能抽出几天时间赶来帮忙。”
我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行吧,虽然他不能长期在事务所,但有他这个后援也不错。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懂法术,关键时刻肯定能派上大用场。”柳萱附和道:“是啊,而且他还说要是往后道观里事务少了,也会考虑来咱们这儿常驻。”
我抬眸看向柳萱,接着问道:“那他开价多少?咱们得提前把报酬谈清楚,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柳萱回忆了一下,认真地说:“李小道对钱倒是看得很淡,说帮忙是出于道义,也是对灵异探索的热爱。他说如果只是远程指导,就不收费用;要是需要他亲自赶来,咱们就报销来回的路费,再根据帮忙天数,每天给个一千块辛苦费就行。”
我微微颔首,感慨道:“这李小道还真是实诚,这个价格太良心了。如今能碰上这么不看重钱财的人可不多了。等他下次帮忙,咱们一定要好好招待,别让人觉得咱们不懂礼数。”
我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小道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客气地说道:“小师傅,我是之前和您见过一面的俞辰,有些事儿想向您请教。我一直好奇,这世上的灵异现象,是确有其事,还是人们的臆想?”
李小道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说道:“这灵异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其中门道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若施主真想深入了解,不如来我这道观一叙?”
我心中一动,爽快地应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不知我何时前往方便?”
李小道思索片刻后说:“明日午后如何?届时我在道观等施主,咱们好好聊聊。”
挂了电话,我立刻找到柳萱,跟她说了去白云观拜访李小道的打算:“柳萱,李小道邀我去他的白云观,就在五百公里外,我明天就出发,你帮我订张高铁票吧。”
柳萱点头应下,手指飞速在手机上操作,边查边说:“好嘞,我看看明天的车次……有了,上午九点有一趟车,十一点半就能到,这个时间怎么样?”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行,就订这趟。我得早点过去,争取和李小道多聊会儿,说不定能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柳萱麻利地订好票,又提醒道:“你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再安排个车去道观?”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我到时候打车就行,你在事务所盯好,有事儿随时联系。”
安排好车票的事情后,我突然想起资金的问题,便看向柳萱,认真地问道:“对了柳萱,咱们事务所的银行卡里还剩多少资金?我心里得有个数,好安排后续的事儿。”
柳萱拿出平板电脑,熟练地操作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目光专注地说:“目前咱们银行卡里还剩下大概八十万左右。前期办理营业执照、装修以及招聘员工已经花了一部分,不过整体还算在预算范围内。”
我微微点头,暗自思索:“八十万也不算少,但后续业务开展起来,还得预留一些资金应对突发情况。看来得加快业务拓展的步伐,多接点单子,增加收入才行。”
我看着柳萱认真工作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觉得她为事务所付出了不少,应该得到更好的回报。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她说:“柳萱,这段时间你为事务所忙前忙后,辛苦不少。我决定给你加点工资,从下个月起,你的月薪提到两万块,和你闺蜜苏雪晴一样。”
柳萱先是一愣,眼中闪过惊喜,随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的,不辜负你的信任。其实我也没觉得辛苦,能和你一起把事务所办好,我特别有成就感。”
我摆摆手,说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和苏雪晴都是很优秀的员工,有你在,我对事务所的未来充满信心。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需求,尽管提,咱们一起解决。”
第二天,柳萱将我送到车站:“俞哥,这是近三个月周边县市的灵异事件备案,我标红了三个可能与李小道研究方向重叠的案例。”
她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着细密水珠,“高铁上喝,别中暑。”
清晨,高铁窗外的田野如绿绸般掠过。我翻看着柳萱标注的笔记,重点处还贴着她手绘的简易符咒图,边角用荧光笔写着“李小道曾在论文中提到类似阵法”。
十一点半刚过,我踏上陌生的站台,山间道观特有的檀香气息已随风飘来。
白云观朱漆山门斑驳,铜铃在穿堂风中轻响。李小道身着道袍立在石阶上,拂尘扫过青砖时竟带起一串细碎火星,他笑着抬手:“俞先生可算来了,正等你见证‘***’。”
茶室里,李小道将铜钱置于掌心揉搓,须臾间钱币腾起幽蓝火焰。
我凑近细看,发现他袖口藏着不易察觉的磷粉,正要开口,他却先一步撤去幻象:“魔术障眼法罢了,但灵体显形与物理光学的关联,值得深究。”他推来一摞古籍,泛黄纸页间夹着用红笔圈出的段落——光绪年间某宅闹鬼实录,配图竟是现代才有的光谱折射示意图。
李小道抬手添了些茶水,热气氤氲间,他悠悠开口:“上个月我们处理的游乐园镜中鬼婴案,那地方之前本是片荒地,后来改建成游乐园。起初,有游客反映在镜子迷宫里总听到婴儿哭声,可旁人却毫无察觉。后来情况愈发诡异,镜子里开始莫名浮现婴儿手印,还有人声称看到婴儿身影一闪而过。”他顿了顿,目光深邃,“经我们调查,原来多年前此地曾是个小型孤儿院,一场大火夺走了不少孩子的生命,其中有个未出世便夭折的婴儿,怨念极深,它的灵体就被困在了这游乐园的镜子里。”
我听得入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惊悚画面,又想起自己时常遭遇鬼压身的困扰,便向李小道问道:“李道长,我经常鬼压身,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小道目光如炬,端详我片刻,缓缓说道:“从玄学角度讲,鬼压身可能是你近期运势低迷,周围阴气过重,灵体趁虚而入。但从医理来看,也可能是你自身睡眠习惯不佳,长期过度劳累、精神压力大,导致睡眠质量差。或者你睡觉时常保持仰卧姿势,压迫心脏,影响气血运行,也容易引发这种状况。当然,若频繁如此,也不排除身体存在某些隐疾,比如神经系统异常、呼吸睡眠障碍等。”
我觉得小道士说的有道理,好奇地问李小道:“小师傅,我对修真挺感兴趣的,想问问你现在在修真方面到了哪种地步呀?”
李小道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目前尚处于筑基阶段。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我能感觉到体内有了一股较为稳定的气息,丹田处也偶有温热之感,算是初步打下了修行的基础。不过,这离真正的高深境界还相差甚远呢。”
“小师傅,我对修真挺感兴趣的,想问问你现在在修真方面到了哪种地步呀?”我盯着李小道案头摆放的龟甲卦盘,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上凸起的云纹。
李小道往炉中添了块沉香,青烟袅袅间,他挽起道袍袖口,露出腕间淡青色的经络:“实不相瞒,我目前尚处于筑基阶段。”他抬手虚握,掌心泛起微光,“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能感觉到体内有了一股较为稳定的气息,丹田处也偶有温热之感,就像初春冻土下萌发的新芽。”
见我听得入神,他从书架抽出泛黄的《修真要略》,书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修真境界犹如阶梯,筑基只是第一步。”他指尖划过“筑基”二字,“此阶段需在丹田处培育发光的莲子形物体,就像铸造房屋的地基。若根基不稳,后续修行便如沙上建塔。”
他又翻到“金丹期”图示,指着画中流转的金色气旋:“到金丹阶段,符咒灵验,能幻化形体。你看这敦煌飞天壁画,有些画师便是金丹修士,他们能将法力融入笔墨,使画作千年不褪色。”说到“渡劫”二字时,他神色凝重,“每道天雷都蕴含天地法则,失败则魂飞魄散,修成散仙也需历经九次千年大劫。”
我握紧茶杯,杯中的茶水泛起涟漪:“我想试试修真,该怎么入门?”
李小道起身推开雕花窗,山风裹挟着松涛涌入:“首先要修心。”他指着道观外的石磨,“就像那磨盘,需耐得住千回百转的寂寞。每天晨起对着初升朝阳静坐,摒弃杂念,感受呼吸与天地脉动同频。”
他取出个刻着八卦的青铜盘:“选修行之地也有讲究。”盘上指针突然转向西侧竹林,“灵气充沛处,罗盘指针会自然偏移。你看那片竹林,竹节中空,最适合吸纳天地灵气。”
说着,他示范起腹式呼吸,道袍随着气息起伏:“筑基初期要学会内视。”他闭眼凝神,眉心微微发亮,“想象丹田处有团萤火,吸气时引天地灵气注入,呼气时让萤火渐次明亮。”突然,案头的毛笔无风自动,悬在半空勾勒出玄妙符文,“这便是炼气化神的初步表现,以意驭气,以气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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