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深路是来找茬的,在这城南地界还从没有人敢来落他的面子,虽然这个面子是赔钱的记录!
他倒是要看看从哪儿冒出来的两条过江龙,要是来头大了那就攀个关系,要是没什么来头……
那可对不住了,本公子对付这种人可从不手软,要么留下足够的买命钱,要么留下命来——当然,有美丽的妻妾留下来也可以。
齐深路带着人进门一路听着别人对那两个神秘豪客的赞叹心下更加来气,对身后随从冷笑道:“这两个蠢货要是从商的百分百是个奸商,要是当官的,百分百是个贪官。要是他国的,回头本少爷就大发善心向他们国家律政司之类的举报一下,要是本国的那就是给本少爷送功劳来了。”
身后一二随从赶忙附和:“肯定是个贪官,一般奸商也弄不到这么多钱。”
“对的对的,而且肯定是本国的,不然不会这么招摇过市。”
“齐少爷这次肯定得好好教教他们做人。”
齐深路大为满意,尽管知道狗腿子们的话就是奉承,但他认为自己分析的肯定没有错。
这两人肯定要么从商要么做官,或者自己就是或者家里就是做这个的,而且做官的可能更大,本国的可能性也更大。
而在本国做官的,除了那么三两个,剩下的就没有自己不能招惹的,而那三两个也和自己父亲是好友。
齐深路带着随从直上三楼,到了三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熟悉的三楼柜台上摆的三堆金币。
好家伙,可真是亮瞎一般人的眼睛。这一堆金币少说七八万,摆在这的意思齐深路也明白,多退少补。七八个人,其中只有一个女人,围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差不多高,年纪看着差不多大,相貌也看着有几分相似,长相都比较普通,方块脸宽额头。
齐深路心想着应该是两兄弟,可能还是双胞胎,又想着大明哪家官宦哪家富商有这样的两兄弟,没想出来,心中更加放下心来,觉得要么就是他国来的愣头青,要么就是突然暴富的愣头青。
这玉石之所以在现世就连修行之人也看不透,有人研究后说是也可能因为经过了史前巨变而有了某种变异,因此才让修士也看不透。
两人各自随手拿起一块价值数千上万金币的大石头就开始切,齐深路眼睛扫过看到另一边已经有六块被两人切废的石头了,其中有两块还算比较有价值,看着玉肉还可以,大概能卖个几百个金币。
花几万十几万金币切出来这么个东西,齐深路也会不屑一顾丢在一旁,虽然对于旁人而言几百金币可能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
“齐少来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三楼一个眼尖的客人就喊了一嗓子,人也乐呵呵迎了上来。
这也是个年轻男人,和齐深路一样是个二世祖,父亲是畜牧司城南的主事。畜牧司听着不大好听,但却是个油水很足的官署衙门。
大明的二世祖很多,有些是大明传承几千年的世家豪门,有些是像齐家这样的新贵。尤其是在齐沉浮时代,豪门世家一批人被打压,许多像齐进这样的新贵上位,这才有了大明成为双龙之一。
三楼的人都看了过来,正在赌石的两个豪客也看过来,两人的眼神还有笑意都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没两秒两人就都又回过头继续切自己的石头了,其他客人却都围上来和齐深路打起了招呼。
齐深路还算聪明的,这边打着招呼和其中一个打问起了这两个人的来路。
那人说两人是外地来的,因为有好几个人问过,两人都是这么回答的。
齐深路了然,这在他看来就是自己遵循自己父亲的叮嘱凡事谨慎一些,他是真不觉得有什么人可以把自己怎么样。
至少在这城南来说是这样的,多年来都是如此。
齐深路拨开挡在前面的两人喊道:“喂,你们两个哪里来的?”
正在切石的两人却是理都没理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齐深路眉头一皱喊道:“我说你们两个,就是你们,正在赌石的两个哈子。”
哈子这个词是个方言,在许多地方有不同的意思,有些地方表示眼瞎的瞎子,在大明一些地界表示二愣子傻子。
两人其中一个起身回身笑吟吟问道:“在喊我们吗?有什么事儿吗?”
一个随从喝道:“不长眼的,齐少也不认识吗?”
另一个也回过身来了,说道:“齐少,莫非是齐南侯家的少爷?”
随从答道:“正是我家少爷。你二人还不快上前来给我家少爷赔罪。”
那人问道:“不知齐少找我们做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微的奇怪。
齐深路自然不能明说自己是因为两人花钱太豪气破了他的败家记录,让他觉得自己没面子。
老套路,齐深路道:“我父亲乃大明监察司司首,我怀疑你二人是敌国奸细,麻烦跟我走一趟,查实清楚。若是则刑法加身,若不是你二人再自便便是。”
那人咧嘴露齿一笑,问道:“你带的是私兵,说的却是官话,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晦气,出来玩玩都不省心。”另一个人忽然说了一句,直接就走了。
齐深路的随从想要拦阻,另一个忽然闪身上前一脚一巴掌把两个人打翻在地,两个随从哀嚎其他人也是变色。
要知道这开赌石坊的商会可是明玉商会,是遍布神州的大势力之一,真要说起来那可是不比太白剑宗这等顶级宗门差的大势力。
一般人可不敢在这里面闹事,齐深路都不敢强抓人,在里面也就是说说,别人要是不愿意跟他走,他还得等别人出了门再动手。
齐深路叫道:“好胆,两个贼人!何管事……”
那打人的却是开口打断道:“小子,你真是给你爹招祸!”说罢就闪身走了,追着离开的人而去。
齐深路心里一惊,又是不安又是愤怒觉得这人该不是在吓自己。
两人离开了,齐深路喊三楼管事问道:“何管事,这两人殴打我的部下,你为何不拦住他们?”
何管事摇头道:“齐少,这两人一路过来花费几十上百万金币,这能是一般人吗?况且,人家要走你的人拦上去才被打的,你让我怎么拦?”
说着又小声提醒道:“齐少,还是赶紧查查这两人的来路吧。别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
齐深路哼一声道:“在这大明除了皇亲国戚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人我惹不起!”
说罢踢了一脚躺地下的一个随从骂道:“废物东西,谁让你上去拦的?走。”
第二天齐进就被叫进了宫,两个小时后便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回到家招来妻妾儿女宣布了自己辞官的消息。
齐深路心中咯噔一下,因为父亲的眼睛好像总是看向他。
“老大,你上来。”齐进坐在上首正中招呼着。
齐深路胆战心惊地起身走上前去弯下腰喊道:“爹。”
齐进举起巴掌,齐深路的娘喊道:“老爷……”
巴掌挥到齐深路头上却是停了下来,齐进叹口气道:“唉,也是我的问题,太放纵你们了。从现在起你,还有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待在家里好好读书修行,再敢出去欺男霸女惹是生非我可护不住你们了。既然护不住你们,我和你们的娘也不想被你们牵连,在你们惹事前我就会打断你们的腿。”
齐深路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哭喊道:“爹,我错了!”
齐进忽然辞官让很多人诧异不已,许多人来探望齐进也没有透露为什么辞官,直到两个月后才有人当故事般说起。
说前君朱沉浮爱赌石,那天会同当朝国相太叔极来到了城南赌石,结果齐进之子齐深路去找两人麻烦,前君随口问了一下齐深路的事情,得知这家伙是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还是齐进的儿子。
因此深感痛心,随后就召了齐进进宫,齐进便引咎辞官了。
这个版本是被很多人相信的,因为据说是从国相口中流传出的。
还有另一个版本,说前君退位今君登基,新君要提拔自己中意的人,又要让上下流通,不能让一些老臣一直占据着一个位置。
前君的从龙之臣活着的一些人自己明白事理要了个养老的位置或者直接辞官安心修行养心去了,可还有另一些人还是占着位置不挪窝,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几个,齐进便是领头之一。
对于前君的从龙之臣,为大明立下大功的功臣,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情况下自己不愿意退位,今君也不能明目张胆就革了人家的官职。
齐进这次算是撞枪口上了,他的儿子撞上谁不好,偏偏撞上了易容乔装出行的前君和国相,本来他儿子这事情在齐进这个位置不算什么大事,可撞上了前君和国相那就是大事了。
于是今君借此机会便召了齐进进宫,之后便有了齐进辞官。这个说法也不像假的,因为据说这是今君身边的近臣口中传出来的。
齐进辞官后老臣接二连三的又有一些人辞官退隐,像齐进这样的位极人臣的老臣也辞去了三个,最后只留下一个国相太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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