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回郢都,举国欢腾。
唯独孙武和项离二人,脸色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吴起,这个横空出世的“漏洞”,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孙武咬牙切齿,手中的酒樽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项离阴森森地一笑:“两下子又怎样?进了咱们的套,还不是瓮中捉鳖?”
吴起凯旋而归,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被一队士兵“请”到了王宫。
罪名?
违反军纪,擅自行动,贻误战机……
总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銮殿上,楚王高坐龙椅,下方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吴起一身戎装,昂首挺胸,丝毫不见惧色。
项离作为“首席检察官”,率先发难:“吴起,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吴起一脸淡定。
“你违反军令,擅自出兵,险些葬送我楚国大军,此乃大罪!”项离义正辞严,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我用五百兵力击溃齐军一千,斩敌数百,俘虏无数,这叫险些葬送大军?”吴起反唇相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莫非在项大人眼里,只有全军覆没才算胜仗?”
“你这是强词夺理!”项离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其他旧臣也纷纷跳出来指责吴起,一时间,朝堂上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
“吴起狂妄!目无尊长!”
“吴起居功自傲!不配为将!”
“吴起……”
楚王看着下面乱糟糟的场面,眉头紧锁,心中也有些犹豫。
吴起虽然立了大功,但朝中反对的声音也不小,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朝堂动荡。
就在这时,项离突然拿出一封信,高举过头顶:“大王!臣有证据证明,吴起与齐国暗中勾结,里应外合,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吴起看着项离手中的信,嘴角微微上扬。
“哦?勾结?证据呢?”
项离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看向楚王:“大王,这封信……”
“大王!”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项离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从殿外走来,正是钟离。
她走到楚王面前,行了一礼:“臣有本奏!”
项离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好。
钟离从怀中掏出一物,呈给楚王。
楚王接过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楚王看向项离,
项离愣住了,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钟离缓缓开口:“大王,这是……”吴起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扫视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项离,这才转向楚王,拱手道:“大王,这所谓的‘证据’,怕是比那东市买的糖人还假吧?” 他顿了顿,声如洪钟,“臣斗胆,请大王给臣一刻时间,为大王,也为在座的各位,剖析一下何为真正的兵法!”
不等楚王应允,吴起便开始了他的演讲。
他侃侃而谈,从兵家思想的源头讲起,分析了当前楚国军队的弊端,又结合自己此次的胜仗,深入浅出地讲解了他的战术思想。
他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声细语,时而妙语连珠,引得殿内众人时而屏息凝神,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哄堂大笑。
“孙将军,您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想来对‘兵贵神速’四个字,理解颇深吧?”吴起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孙武,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孙武冷哼一声,不屑道:“那是自然!”
“哦?那敢问孙将军,当年伐陈之战,为何贻误战机,导致我军错失良机?”吴起步步紧逼,字字诛心。
孙武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年伐陈之战,他因为过于谨慎,错失良机,最终导致战役无功而返,此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还有项大人,”吴起又转向项离,“您出身名门,熟读兵书,想必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也是烂熟于心吧?”
项离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那请问项大人,此次齐国来犯,您可曾提前预料?可曾做好充足的准备?可曾……”吴起连珠炮似的发问,让项离无力招架。
“你……你血口喷人!”项离气急败坏地吼道。
吴起冷笑一声:“项大人莫急,我只是想问问,您除了纸上谈兵,还会些什么?”
殿内众人窃窃私语,看向项离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够了!”楚王终于开口了,他看向吴起,至于你与齐国勾结一事……”楚王顿了顿,目光落在项离手中的信上,“纯属无稽之谈!”
项离如遭雷击,手中的信“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王明鉴!”吴起拱手道。
“来人,将这封伪造的信件,拿去烧了!”楚王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信件捡起,转身离去。
项离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同斗败的公鸡。
吴起嘴角微微上扬
“大王……” 钟离突然开口。
钟离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大王,臣也有一件东西呈上。”
项离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
楚王接过信件,展开一看,脸色顿时由阴转晴,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众人一头雾水,这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楚王如此高兴?
吴起心中也有些好奇,他偷偷看了一眼钟离,却见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丫头,又在捣什么鬼?
楚王笑声渐止,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项离身上,眼神锐利如刀:“项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项离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手中的信,是齐国使臣贿赂他,让他陷害吴起的证据。
而钟离呈上的,正是齐国使臣与他联系的密信!
这波操作,简直厉害极了!
项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如同筛糠:“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楚王冷哼一声:“来人,把项离拖下去,严加审问!”
两名侍卫上前,把项离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朝堂上,一片寂静。
楚王看向吴起,眼中满是赞赏:“吴将军,你果然是国家的栋梁!朕决定,任命你为……”
“大王且慢!”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孙武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他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楚王深深一拜:“大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王眉头微皱:“孙老将军,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孙武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吴起:“老臣认为,吴将军虽然才华横溢,但资历尚浅,恐怕难以担当大任……”
吴起心中冷笑,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孙老将军这话不对!” 钟离再次站了出来,她语气坚定,掷地有声,“吴将军虽然年轻,但却智勇双全,此次大败齐军就是最好的证明! 况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难道我楚国,除了这些空占着职位不做事的老臣,就没有可用之才了吗?!”
这波无差别攻击,直接把所有旧臣都给涵盖了!
朝堂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众人议论纷纷,看向钟离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
一丝敬畏。
这姑娘,有点厉害啊!
楚王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心中暗暗点头。
这丫头,有胆识,有魄力,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看向吴起,缓缓说道:“吴将军,朕封你为……”
吴起心中一喜,正要谢恩,却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楚王面前,高声禀报道:“大王!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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