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太学,巍峨的宫殿式建筑庄严肃穆,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
吴起踏入太学大门,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让他微微皱眉。
他此行目的,便是要在这满是古板之徒的地方,播下变革的种子。
然而,太学中的气氛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凝重。
墨翟、公孙胜以及代表旧贵族利益的田驷三人早已联手,将太学变成了反对变革的堡垒。
田驷本就是旧贵族在学术界的代言人,他深知变革会触动旧贵族的利益,所以极力反对。
学子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看向吴起的眼神充满了质疑,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少学子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吴起,突然跑来鼓吹变革,怕是别有用心。”
吴起也不废话,直接走到讲台中央,朗声道:“诸位,楚国如今积贫积弱,列国环伺,如不思变革,强国之梦终究是黄粱一梦!”
话音刚落,墨翟便站了出来,摇头晃脑道:“吴将军此言差矣!我泱泱楚国,自有古礼古制,岂能朝令夕改?变革,只会扰乱纲常,动摇国本!”
公孙胜也跟着阴阳怪气道:“是啊,吴将军,您在战场上是把好手,但这治国之道,可不是舞刀弄枪那么简单。”田驷更是添油加醋:
“墨博士和公孙先生所言极是,吴将军还是莫要好高骛远,专注于军事即可。”
三人一唱一和,将吴起说成一个不懂治国,只知道打仗的莽夫。
太学中的学子们也纷纷点头,一些原本就对变革心存疑虑的学子,心里更加坚定了反对的想法,小声附和着:“还是墨先生他们说得对,变革哪有那么容易。”对吴起的变革思想产生了怀疑。
吴起冷笑一声,环视众人,开口道:“尔等满口古礼古制,可知如今列国早已变法图强,而我楚国却还在抱残守缺?尔等可知……”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墨翟,你引以为傲的古礼,究竟保护了谁?”
墨翟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吴起趁热打铁,指着殿外熙熙攘攘的市集道:“你们看看,市井小贩为了几枚铜钱斤斤计较,而朝堂之上,尸位素餐之辈却拿着俸禄醉生梦死!如此下去,楚国如何能强盛?”
“强国之策,不在墨守成规,而在于变革图强!”吴起的声音掷地有声,如洪钟般在太学大殿内回荡。
“土地兼并,民不聊生,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古礼?列国变法,兵强马壮,这便是你们所谓的纲常?”
吴起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锋利刀子般刺破了太学中沉闷的空气。
学子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一些原本支持旧贵族观点的学子,心中开始动摇,暗自思索:“吴起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楚国如今确实问题重重。”
原本支持墨翟等人的一些学子,脸色也开始动摇,悄悄地将目光转向了吴起。
吴起见状,心中暗喜,继续说道:
“变革,不是推倒重来,而是去其糙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们要学习列国先进的制度,结合楚国实际情况,制定新的律法,让楚国重新焕发活力!”
“比如,我们可以推行‘明法审令’,明确法律条文,严格执行赏罚制度,让民众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提高国家的治理效率。”
“同时,改革军制,建立一支精锐的常备军,采用新的训练方法和战术,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在经济方面,鼓励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增加国家的粮食储备和财政收入。”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扫过众人,“诸位,你们可愿与我一同,为楚国的未来,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太学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此时,学子们的内心都在激烈地斗争着,有的在权衡变革的利弊,有的在思考自己的立场。
随后,一个学子站了起来,高声道:“我愿追随吴将军,变革图强!”这个学子鼓起勇气做出决定后,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仿佛看到了楚国变革后的繁荣景象。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学子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期待,似乎已经看到了楚国在变革后的崭新未来。
墨翟、公孙胜和田驷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们没想到吴起竟然如此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
公孙胜正要抛出他精心准备的刁钻问题,吴起却抢先一步开口道: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治国如同耕田,需要的是老牛拉破车,而不是骏马奔腾?”
他微微一笑,“不知先生可曾见过老牛拉犁,能跑赢战车的?”
这突如其来的类比,让公孙胜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太学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声,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此时,一些学子看着公孙胜的窘态,心中觉得好笑,暗自嘲讽他自讨没趣。
田驷见势不妙,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吴将军此言差矣!变革乃离经叛道之举,祖宗之法不可轻易更改啊!”
他摇头晃脑,满口仁义道德,仿佛吴起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吴起冷笑一声,“田先生满口祖宗之法,可曾想过,祖宗之法也是一代代变革而来?难不成田先生要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犀利,“还是说,田先生只想抱着旧贵族的腐朽制度,苟延残喘?”
这番话直戳田驷的痛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开了染坊。
太学中的学子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一些学子笑得前仰后合,心中畅快不已,觉得吴起真是太解气了。
吴起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然而,旧贵族们不会坐以待毙。
公孙胜脸色阴沉地走到墨翟身边,低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法子对付他了,他的变革主张已经得到了不少学子的支持,再这样下去,对我们旧贵族的利益威胁太大。”
墨翟点了点头,两人开始仔细谋划着如何在宫廷中诋毁吴起,破坏他的变革计划,他们安排了亲信,准备趁着夜色潜入宫廷,向楚王进谗言。
是夜,楚国宫廷深处,一个黑影悄然按照他们的计划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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