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火光将沈砚之的轮廓镀成鎏金色，顾昭宁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爆炸产生的气浪掀开直升机舱门，她染血的蕾丝裙摆缠住他腰间爱马仕皮带，像极了十二年前纽约暴雪夜绑在他们手腕的染血绷带。
"沈总好手段。"她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旧伤，那里有枚玫瑰金芯片正隐隐发烫，"连国际刑警的加密频道都能劫持，怪不得能拿到星辰号的绝密打捞令。"
沈砚之忽然扣住她探向芯片的手，腕间情人桥机械表的齿轮发出尖锐鸣叫。顾昭宁嗅到熟悉的****气味——那是她藏在浦东保险库的微型炸弹配方。此刻表盘月亮指向的数字，正是她上周在黑市拍卖会拍下的沉船坐标尾数。
"你动了我的保险库？"她屈膝顶向他腹部的动作被轻易化解，沈砚之竟用领带缠住她脚踝，暗纹提花里藏着段摩斯密码——正是今早被她拦截的航运协会密电内容。
直升机突然九十度侧翻，顾昭宁在失重中咬住沈砚之的喉结。血腥味漫开的瞬间，她看见舷窗外掠过成群的军用无人机，机翼涂装竟是她亲手设计的顾氏航运图腾。这些本该在公海执行护航任务的无人机，此刻炮口却对准了陆家嘴金融中心。
"看来令尊比我们想象中着急。"沈砚之将染血的领带缠上她脖颈，暗红纹路逐渐显现出航海图轮廓，"猜猜看，当这些挂着顾氏标志的杀人机器掠过外滩，明天《财经周刊》头条会怎么写？"
顾昭宁突然扯开胸前的珍珠项链，999颗南洋珠坠入舱内狂风。当第十颗珍珠嵌进直升机操控面板，自动驾驶系统突然发出机械女声："欢迎回来，Ghost小姐。"
沈砚之瞳孔微缩的刹那，顾昭宁已经反客为主跨坐在操控台。她染着丹蔻的指尖飞速划过全息投影，那些追击的无人机突然调转炮口，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比特币符号——正是三日前导致沈氏资本股价暴跌的神秘信号。
"这份订婚礼物，沈总可还满意？"她回眸时耳坠划过他渗血的唇角，蓝宝石切面折射出华尔街证交所的实时行情。沈砚之突然握住她脚踝处的梵克雅宝脚链，镌刻着圣经密码的链扣正在发烫。
爆炸声再次从江面炸响，燃烧的无人机残骸组成航运协会的徽章。顾昭宁在热浪中看见沈砚之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道横贯胸腹的疤痕下，隐约露出半枚船锚纹身——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青铜钥匙纹路完全一致。
"你进过顾家祖宅？"她猛地扯住他颈间银链，十字架吊坠却在掌心化作微型投影仪。1998年星辰号的航海日志全息影像突然铺满舱内，泛黄的纸张上，她清晰看见父亲年轻时的签名旁有个血色指印——指纹识别显示正是沈砚之。
螺旋桨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尖锐，顾昭宁在仪表盘红光中瞥见生命体征监测器的异常波动。沈砚之的心率曲线竟与星辰号黑匣子的求救信号频率完全同步，而血压值正是当年沉船时的经纬度坐标。
"看来我们比想象中更早相遇。"沈砚之忽然将她双手反剪背后，瑞士军刀挑开她后背的蕾丝系带。灼烧感从肩胛骨蔓延至尾椎，顾昭宁在剧痛中听见机械齿轮转动声——那个植入她脊椎三年的信号***，竟是星辰号最后传出的摩斯密码接收器。
夜空突然劈下闪电，全息影像中的航海日志开始自燃。顾昭宁在纸张灰烬里看见加密的船运清单，那批标注"香水"的货箱编号，正是她每月从黑市购买的神经麻醉剂代码。
"你早就知道..."她转身时撞翻操控台上的红酒，液体在真皮座椅上蜿蜒成黄浦江支流图。沈砚之沾着酒液的指尖在她后背书写坐标，笔划与十二年前雪夜他教她拆弹时的电路图如出一辙。
直升机突然发出燃油警报，顾昭宁在倒计时红光中启动弹射装置。沈砚之却扯住降落伞包绑带将她拉回怀抱，撕裂的衬衫下露出满背的电子线路纹身——那些蓝色荧光脉络正是顾氏航运的全球航线图。
"抱紧。"他咬开她耳后的伪装假皮，藏在真皮层下的生物芯片突然激活。江面骤然升起巨型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星辰号残骸正从数据洪流中缓缓浮现，甲板上十三具骸骨的手腕都戴着沈氏家徽的青铜镯。
跳伞警报响彻云霄的瞬间，顾昭宁突然掏出手枪击碎舷窗。灌入舱内的狂风卷走沈砚之手中的加密U盘，她趁机将纳米耳机塞进他耳蜗："听听看，这是不是你母亲葬礼上的安魂曲？"
沈砚之的冷笑凝固在嘴角，耳机里传来的分明是今晨华尔街的做空录音。当顾昭宁的声音与二十年前航运事故新闻播报重叠，他突然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内幕消息"，全是她用声纹模拟技术制造的完美骗局。
两人坠入江面的刹那，沈砚之将顾昭宁的头按进怀里。咸涩江水中，她看见他颈侧囚犯编号在水中发出荧光，数字重组后竟是父亲保险柜的密码。而缠在他们腰间的降落伞绳，正是十二年前雪夜绑过他们手腕的染血绷带。
浮出水面的瞬间，两岸探照灯将江面照得雪亮。顾昭宁抹去眼前血水，看见沈氏集团的律师团正举着婚约协议等候在岸边。而百米开外的游艇上，父亲最信任的秘书正在擦拭她藏在圣母像里的加密硬盘。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沈砚之将呛水的她拖上快艇，掌心贴住她后腰的密码接收器。当生命体征数据与星辰号黑匣子完成最后1%的匹配，顾昭宁突然听见自己心跳频率化作摩斯密码——那正是沈砚之昨夜在她私人影院循环播放的《泰坦尼克号》求救信号。
快艇撞开江面浮冰时，她看见对岸金融大厦的LED屏突然全部黑屏。猩红代码如鲜血般流淌而下，最终汇聚成二十年前那场海啸的卫星云图。在风暴眼的位置，闪烁着他们此刻的实时坐标。
"你输了。"沈砚之将订婚戒指套进她无名指，钻石切面折射出她秘密账户的密码。顾昭宁却笑着按下戒指内侧的机关，微型注射器将神经麻醉剂推入他静脉："沈总难道不知道，最致命的陷阱往往戴着求婚戒指？"
两岸忽然响起整齐的枪械上膛声，顾昭宁在麻醉剂生效前最后一秒看见，本该昏迷的沈砚之正用她的口红在船身书写方程式。那道她解了三年的数学谜题，答案竟是纽约监狱的经纬度坐标——他们初遇的真正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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