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珈蓝和南靖生刚开始吃饭,南心悦母女就回来了。
这次南心悦乖乖的坐到南靖生右手边的位置上,让芳姐帮着她铺餐巾,然后擦手。不知道刚才华严凌是怎么教的南心悦,这会儿,南心悦倒是彻底老实了,低着头默默吃她的饭,看她嚼饭的时候,嘴唇动的十分不自然,就知道她是在刻意的避免吃饭的时候,嘴唇发出声音。
偶尔,南心悦抬头夹菜的时候,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偷偷的狠狠的白一眼南靖生,有点咬牙切齿的恨意。等南靖生察觉,对她看过来的时候,她转眸有点慌乱微笑,而后马上低下头吃饭。
这就是小人的嘴脸!厉珈蓝将南心悦的一切举动,都尽数看在眼里。对南心悦的鄙视更进一层。
厉珈蓝午饭吃的很少,被和宛如佣人般的伺候了那么多天,依旧无法习惯这种女尊母卑的位置,从前她也被和宛如当公主似的伺候,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角度,是亲昵眷宠。现在这是什么?女儿是小姐,母亲是佣人。厉珈蓝的心要是能坦然,那么她的心就不是人心,是狼心狗肺。
在餐厅里伺候南家人的佣人,基本上还是厉家原来的那些,只不过管家被换掉了。这是必然的,管家属于主人和佣人之间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要选主人家信任贴己的人。
南靖生请的那个管家,厉珈蓝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三十多岁容貌平凡,体态微瘦的女人,也曾经在厉家当过佣人,是南靖生当初向厉军推荐的,说是这个叫吴玲的女人,是他的远方表弟媳,表弟去世了,带着两个孤苦的孩子,投奔到他这里,想求一份能养家的差事。
这个吴玲到了厉家以后,就不断的传出丢东西的事情来,有和宛如的几样小首饰不见了。事端的矛头就必然的指向了吴玲,碍于她是南靖生荐过来的人,厉家也给吴玲留了面子,没深究找了个借口辞退了她。
厉珈蓝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吴玲当时走的时候,是狠狠咬了牙的,那双眼睛对厉家人流露出的忿恨,至今让厉珈蓝觉得有点阴寒。这样的忿恨眼神,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流露的,厉珈蓝不知道,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如今物换星移,正是中国最爱讲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和宛如落魄到当佣人的份儿,又成了吴玲的手下,想当然的,这个吴玲是要借题发挥,打击报复和宛如的。
厉珈蓝担心吴玲会公报私仇,可是要是想着袒护和宛如,她又没有适宜的理由,只能见机行事了。
至于那些其他的佣人,厉珈蓝觉得从前厉家人对他们还是不薄,应该还是有知情知恩的心,不会落井下石吧。
“你吃太少了。”南靖生看着厉珈蓝不吃了,放下筷子,用湿巾擦擦嘴,转而吩咐吴玲让厨房炖上燕窝,等厉珈蓝饿的时候吃。
“是,老爷。”现在吴玲是南家的管家,主仆有别,称呼上自然是管家和主人间的方式。
听到南靖生说让吴玲给厉珈蓝炖燕窝,南心悦立即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对着吴玲张嘴要说什么,被华严凌及时发现,对着她咳嗽一声,等南心悦顺着声音望过去,才对着南心悦使使眼色,示意她别说。
南心悦不开心的嘟起嘴,想着拿起筷子重新吃饭,又似乎赌气,将筷子又“啪”的一声放回去,站起身往后一蹬椅子,就离开了。
南靖生望着南心悦的背影瞪一眼,脸色微变。不过脾气没有再发作。转而望向厉珈蓝,“你现在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会有很多人来看你,没有很好的精神,怎么行?”
“嗯,知道了,那么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厉珈蓝站起身对着和宛如伸出手,和宛如慌忙扶住厉珈蓝的胳膊,扶着她离开餐厅,回二楼卧室。
进了卧室,厉珈蓝就让和宛如去帮她收拾房间,将所有的物品都分类放好,还反复的挑和宛如的毛病,行径上似乎是在刁难和宛如,实际上,厉珈蓝的用心却是想保护和宛如,这样避免和宛如和其他佣人一起做事,少了让和宛如尴尬和被欺负的可能。
这并不是长久的方法,手掌再大也遮不过天。厉珈蓝知道,她还是要想办法知道和宛如为什么忍辱负重的给南靖生家当佣人,是真的生活落魄无法谋生,还是有什么把柄被南靖生攥着,所以不得不受这样的屈辱?
门被从外面敲响,吴玲在厉珈蓝准了声后,进来,“二小姐……”
厉珈蓝不等吴玲说完,马上愠色的对和宛如说:“将地毯给清理干净,我要睡午觉,不许用吸尘器吵我休息。”说完转而对吴玲说,“等她做完了,帮着我好好检查,一根头发、毛屑都不许有。”
吴玲本来不知道要对厉珈蓝说什么的,听完厉珈蓝的话,就没再说下去,只答了句“是。”
等吴玲走了,厉珈蓝没多会儿也下楼了,这时刻南靖生和华严凌都已经吃完饭离开了。并不见人影。
“二小姐,怎么又下楼了。”吴玲看见厉珈蓝过来,疑惑的问着。
“我饿了,还有米饭和菜吗?”
“燕窝马上就炖好了,二小姐。”“我不想吃燕窝,就要米饭。去给我盛去,啰嗦什么?”厉珈蓝口气稍恶。
等吴玲盛来一碗米饭,厉珈蓝看着只有米饭没有菜,忍不住皱眉,“怎么没菜?”
吴玲有点为难的说:“剩菜都已经没了,这碗米饭本来也是留给和宛如吃的……”
“这话说的也过分了,就算这米饭不是为我留的,给和姨怎么也不留半点菜,就让她吃白米饭吗?”厉珈蓝生气了,因为和宛如还没吃饭呢,她来要这米饭也是给和宛如端去吃的,本来想着以她要吃的名义,可以多加点菜的……
“本来我上楼去就是想着喊和宛如下楼吃饭的,但是二小姐让她干活,我就没敢叫,这碗米饭也还是我应是给和宛如留的,要不然连这白米饭也没了。”
她还以为吴玲是想去叫和宛如干别的活……,厉珈蓝这个无语,接过白米饭,愣了愣,转而去翻冰箱,看到里面上有一只烤鸡,就整只都拿出来,然后一手端着米饭,一手拿着烤鸡上楼。
回到卧室,和宛如还趴在地毯上找掉在地毯上的毛发。
“好了,别捡了,吃饭吧,早饿了吧。”厉珈蓝说话声音还是一样的恶,而如果和宛如能恰巧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实际上饱含了多少疼惜。
“是,二小姐。”和宛如站起身,过来接过厉珈蓝手上端的白米饭,并没有敢去接厉珈蓝另一只手上的烤鸡。
厉珈蓝从烤鸡上撕下一只鸡腿放到和宛如的碗里,口气略微的柔和,“吃吧,吃饱了,好干活儿。”
和宛如惊愕的抬眼望望厉珈蓝,眼神里有如似潋滟的波光闪动。之后,和宛如默默的低下头,细细的啃吃着那只鸡腿。
厉珈蓝找来一张白纸,将烤鸡放到纸上,然后对和宛如说:“这只都是给你吃的,要是吃不了,就扔了垃圾桶,米饭吃完了,也不用管,我让别的人来收,你吃饭就接着干活就行了。”
和宛如点头。
厉珈蓝再深深的凝望和宛如一眼,然后才去洗手,去**休息去了。
等厉珈蓝睡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不见和宛如。
伸伸懒腰,厉珈蓝起床下来。
打开门一走出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华严凌那泼妇的恶骂声音,——“没想到我养了一只偷嘴的贼,我们南家待你不薄,给你的工钱都超过一般人的一倍了,可是你居然在家里偷东西吃,今儿个你偷得是只鸡,明天你就敢偷只鸭,说不定后天我那些首饰衣物什么的,都也尽数入了你的眼,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姑息养奸,今儿个说什么也是不能饶你……”
厉珈蓝听到这里,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脸色立即就变得苍白无血色。急忙两步当做一步的速度下楼。
“妈,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脾气?”厉珈蓝按捺住有些激动的情绪,佯作平静的走到华严凌旁边。
此时的和宛如站在华严凌面前,全身抖成一团,脸色早就变得纸一样苍白。怯怯懦懦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上流社会贵妇名媛的半点影子,只有卑微。
吴玲和另几个佣人站在一边,颇有点看好戏的样子,各自的眼神里都是不怀好意。
吴玲对和宛如憎恨,厉珈蓝还能理解,那么其他的人呢?以前厉家人对他们不薄的呀,怎么这会儿前主人落难了,不需要什么忠心报主之类的行为,哪怕一个可怜同情的眼神都没有呢?
“这个老女人,居然偷鸡吃,谁家的佣人敢这么大胆。”华严凌正在气头上,一张脸难看的跟个女鬼似的。
“是我吃不了,让她吃的,谁说是她偷得?”厉珈蓝轻描淡写的说着,“妈,这么点小事,也能气着你呀,这生气对女人是多么不好的事呀,会长皱纹的呢。”
“你给她吃的?”华严凌有点不相信的瞪着厉珈蓝。
“是呀,烤鸡是我从冰箱里拿的,当时吴管家不是看见了吗?”厉珈蓝盯向吴玲,早知道吴玲当年离开厉家时那一眼憎恨,注明了以后会含恨报复的,只是没想到她过于卑鄙到这个样子,明明看到是她从冰箱里拿的烤鸡,还无赖和宛如。
吴玲愣了愣,“我是看到二小姐拿了烤鸡,可是刘妈亲口对我说的,是和宛如偷了一只,被她看到,然后为了堵她的嘴,让她一起吃的。”
吴玲嘴里说的刘妈也是厉家的老佣人,都五十多岁了,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本来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佣人做工了,和宛如可怜她家里的儿女都不孝顺,怕辞退了她,她日后连基本的衣食都成了大困难,所以就留下她。没想到又是一只养不熟的狼……
“刘妈!”不等华严凌开口,厉珈蓝直接大喊一声,两道目光凌厉的对着刘妈望过去。
可是还没等刘妈应声,和宛如就“噗通”一声,当众跪倒地上,“鸡是我偷的,是被刘妈发现了,所以我怕她说出去,就让她一起吃的……”
厉珈蓝听到和宛如这话,就像是被木棒狠狠的砸了一下。
妈...... 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卑贱对着华严凌下跪,厉珈蓝惊的呼吸几乎都休止了,双手紧握,脸色苍白的吓人,直愣愣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和宛如,根本无法相信这情景就是她看到的事实。
“这……”华严凌也被和宛如的举动吓到了,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面对。
“妈,她到底是咱们家的故交,今天她败落了,我们好心收留她,仁至义尽,对里对外都落个好仁义,现在先不说那只鸡是不是她偷吃,就她这样下跪,要是传出去,未必别人就能偏向我们说句公道话,指不定怎么议论我们欺负这个故交,我们注定落个里外不是人。”厉珈蓝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慢慢的对华严凌说着,言语间,眼神刻意不去看跪在地上和宛如,反倒去好好瞧了一眼那边的刘妈,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要好好瞧仔细的样子。
那边的刘妈不知道怎么的,当厉珈蓝的眼神落到她的脸上的时候,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脸色也瞬间吓得青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厉珈蓝,梦呓似的说着,“大……大小……”
“大小多少呀,这刘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了。”厉珈蓝截住刘妈的话,轻笑着打趣。“你大什么呢?”吴玲看到刘妈失态,狠狠的搡了她一把。刘妈这时候才回神,深深的低着头,似乎她的头很沉,沉到她再也抬不起来似的。
“那你说怎么着?”华严凌皱皱眉,脸上出现一片烦躁,似乎她此刻没了准主意。
“给她结算工资,然后打发她走人吧。这样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而公道自在人心,外面的人,将这些事听了去,也只能竖拇指说我们讲情义,说不出我们的不好。”厉珈蓝微微含笑的望着华严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华严凌面对着笑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华严凌略微思考了下,终于赞成了厉珈蓝的做法。“管家,你就按照二小姐说的办,给和宛如算了工资,打发她走人。”
“不要……,求你们不要赶我走……”和宛如听到这里,情绪激动的失控了,“我再也不敢偷吃东西了,求太太,求二小姐,不要敢我走……”
人必自悔,然后人悔之!妈……,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你卑微自辱到如此地步?厉珈蓝瞪大眼睛望着和宛如,一口闷气堵到胸口,眼前一阵发黑,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我不要工钱了,只要一口饭吃就行,求求你们了,不要赶我走……”和宛如眼泪含着泪水,跪着爬到厉珈蓝面前,死死地抱着厉珈蓝的腿,“二小姐,二小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二小姐……,二小姐……求求你……”和宛如撕心裂肺的的哭喊着,凄惨的样子,似乎赶她离开南家,比让她去死还惨上百倍。
妈……
厉珈蓝只觉胸口有一股热浪上涌,涌到了喉间居然有着血腥的味道。厉珈蓝狠狠的吸口气,然后将那股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拼命的下压,逼回肚子里。她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下,脸颊上的肤色,变得像敷上了一层冷霜似的那种青白色。半天,她才动着没有血色一直发抖的的嘴唇,说,“算了,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只不过是偷嘴吃,传出去,别人也只认为是我们家对佣人不够好,若不然这样偷嘴吃的事情,怎么只发生在我们家呢。”
华严凌有些烦了,脸色更难看,“怎么反复都是你道理,一会儿说辞退,一会儿又说留。”
“玲姨,还不快带人去干活,今天晚上有宴会,都杵在这里,要是耽误了要准备的事情,老爷回来,一个个都别想有好脸色给你们。”厉珈蓝不理华严凌,直接对吴玲强势的吩咐。
吴玲连忙应着,过来拉了和宛如一把,“赶紧给我干活去。”
和宛如这才慌忙松开死抱着厉珈蓝的手,嘴里迭迭的说着感谢二小姐,和其他的佣人一起去干活了。“我倒要说说你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倒偏向那个和宛如,明明刘妈说那只鸡是和宛如偷吃的,你怎么说是你给她吃的?脑子里灌水了吗?”华严凌显然对和宛如是不是继续在南家当佣人,没有太大的异议,只是追究起厉珈蓝刚才说的那些话来。
厉珈蓝挑挑眉,“确实是我给和宛如那只鸡吃的。”
华严凌一怒,手指点向厉珈蓝的额头,“我看你真是脑子里生虫子了,你爸还老偏着你,说你聪明伶俐,是个智商高的人,我看你着脑子也跟猪脑子没什么两样。”
厉珈蓝眼见着华严凌对她的头点指过来,也没躲,挨了她那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妈还是说错了,人吃剩下的东西,能给谁吃?当然是给猪狗一类的吃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厉珈蓝的眼里已经潮湿。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话她该牢牢的记着。今天的一切,她也会好好的写在账本上的。
华严凌听厉珈蓝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你这死丫头,怪不得你爸那个老东西那么喜欢你,这鬼心眼什么的就是比心悦多。唉,要是心悦有你半分的脑子,我也就知足了。”华严凌嘴里夸了厉珈蓝,然而言语间的意思,还是偏喜着大女儿南心悦的,遗憾南心悦始终没有她这个二女儿聪明。“你们在偷说我什么呢?”南心悦的声音从房门口那边传过来。
厉珈蓝往门口那边望过去,瞧见南心悦挎着名牌包包,身后跟着的司机祥叔大袋子小袋子的,手里提满了。显然这个大小姐出去狂购去了。
“都买什么了?你晚上要穿的衣服选好了没有?今天晚上来家的都是贵宾,要是穿着不得体,以后可是会贻笑大方的。还有赶紧的将这些买来的东西,都放到你房间去,要是你南靖生那个死人看见,不知道又怎么找借口修理你了。”华严凌指示祥叔赶紧的将南心悦买的那些东西,送到楼上她的房间里去。
听华严凌提到南靖生,南心悦鼻子里就冷哼一声,“整天的看我不顺眼,也不翻翻账本,看看他当初吃的是谁的,喝的是谁的?现在忘恩负义,欺负我这没爸爸的孩子,早晚让他天打五雷轰。”
“行啦,他没把你当女儿,你不是也没把他当爸爸吗?”华严凌看看手腕上带着的钻石金表,皱皱眉,“都几点了,怎么你爸给心怡约得那个造型师,还没来?”
“哦,来啦,我出去的时候,恰好碰上的。”南心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咔嚓,咔嚓”的咬着吃起来。跟个猪吃东西似的一点形象也没有。“那就奇怪了,你出去的时候,他就来了,怎么你都回来了,还没见他家里来?”华严凌一头雾水。
“我让他走了呗。那些个人一看就流里流气的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家不招这样的人进来。不就是选衣服吗?我已经帮心怡买好了,我的眼光保准比那些造型师强的。”
“就你?算了吧!”华严凌听南心悦说她将人辞了,气的鼻子差点歪了。“我还不知道你的鬼心眼?可你也不看看什么事情,什么场合?要是心怡穿的不妥当了,第一个丢脸的就是你妈我的脸!你这臭丫头,真是气死我了,这脑子永远的不开窍。”
“妈,你也骂我?南靖生那老东西骂我也就算了,连你也骂我?我那冤死的亲爹吆……,你怎么撇下我就不管啦……,让我被后爹欺负,被亲妈嫌弃……”南心悦撒泼耍猴似的哭嚷起来,本来尚算是漂亮的面孔,此刻因为她这撒泼的粗俗,让人实在对她无法恭维。
厉珈蓝本来心情极度的压抑,被眼前南心悦的样子,弄得心中生出几分好笑。高贵涵养这类的东西,真的不关出身的事,古代青楼中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反倒南心悦这类人,你就是让她当成公主,身子高贵了,骨子里还是永远改不了的低贱。
“玲姨,我的燕窝呢,给我端上来,我饿了,要吃。”实在看不下去南心悦这么闹腾了,厉珈蓝觉得耳朵疼,中午的时候,就看出来南心悦是想着也跟着吃盅燕窝的,这会儿,厉珈蓝就故意利用南心悦的馋虫,来引开她的注意力。
果然,南心悦听到厉珈蓝说到吃燕窝,立马就不哭闹了。等到吴玲将燕窝端出来,冲过去一把抢过来,然后对着厉珈蓝嚣张的昂昂头,瞪瞪眼,“你要是敢告状,看我怎么修理你。”说完就生怕南靖生突然出现看到似的,大口大口的速吃着燕窝,就如一个乞丐,饥饿的不知道多少天,见到食物拼命的狼吞虎咽。
厉珈蓝心里好笑,懒得理她。像南心悦这种又刁蛮又没智商,更没修养的人,从来都不是能入的她厉珈蓝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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