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状况

厉珈蓝对这个男生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过,她之前听死党季伟琪说过,声音越好听的男人,那把好嗓子就像百草园里的美女蛇似的,是为了迷惑你,然后将你吓死的。什么意思?长得丑呗。

当时厉珈蓝不相信季伟琪的话,季伟琪就搬出歌星曹格来当例子,厉珈蓝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你单听曹格的声音,多有魅惑力,一首《梁山伯与茱丽叶》不知道唱醉了多少人?可是你一看人呢?会不会狼嚎着情愿当个瞎子,也不愿被残酷的现实所击碎?

或者眼前这个整天让她只瞅见两只大脚丫的男生,好嗓音就是为了平衡他那不堪入目的模样?

要是那样的话,还是别让她看见他的模样了。

厉珈蓝越是这样想着,眼睛却总是形惯似的,只有她有空闲,就会情不自禁的对着那个男生瞟一眼过去。

还会替那个男生心里别扭一番,躺在硬邦邦的凳子上,不觉得咯得慌吗?既然是将学校当睡觉的地方的,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搬张床到学校来,反正在这里睡得昏天黑地,那些老师也懒得管。

这倒是好,当她耳朵闲了,就听那个胖女生庞盼盼,“哧溜”“哧溜”的吃泡面,眼睛闲了,就转头看看旁边的两只大脚丫子。

都说习惯成自然,还真是,至少当厉珈蓝在某天突然听不见,那个庞盼盼“哧溜”“哧溜”的吃泡面,真的还挺别扭的。

甚至还想提醒那胖女生一下,喂,到点了,你怎么不吃泡面了呢?

有病了!厉珈蓝也觉得自己有病了。都说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她挨着这样两个人,变得不正常,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好在期中考试没几天就来到了。考试完,拿到成绩单,放假。

这让厉珈蓝又恨又少不了的“哧溜”“哧溜”的吃泡面声音,算是能暂时不再骚扰她的耳朵,而那两个硕大的两只运动鞋,也算是终于摆脱她的视线。

南靖生拿到厉珈蓝的成绩单后,很满意的点点头,依旧保持全年级排名靠前的成绩,之前一直薄弱的英语,这次竟然拿了全百,更是让南靖生意外的惊喜。嘴里没直接对厉珈蓝表示什么,眼神里的赞许已经代表了一切。“第一名是谁?还是那个叫凌子霄吗?”

厉珈蓝摇摇头,她看校榜的时候,其他的没注意,只记住了那个排在她前面的那个叫霍焰的学生。因为这个名字很特别。

“是一个叫霍焰的男生。”

“哦。这样说凌子霄居然比你成绩还差了,好女儿有进步。”南靖生脸上露出笑容。

这就叫进步?厉珈蓝看过南心悦的成绩单,知道她在的学习成绩,一直稳定在全校名列第二的位置。现在她照旧考了个第二出来,成绩还是维持在原地不动,有什么进步可言?听南靖生的话,是不是将自己的宿敌踩到脚底下,就算是进步了呢?

就像他将待他如亲兄弟一样的厉家踩到脚底上一样?

一股愤懑之气,在厉珈蓝的心上浮动着,差一点让她的情绪失控,对着南靖生露出眼神里的憎恨。

“对于心悦撺掇着你妈给你调换班级的事,要求将你调到十一班的人是你妈,我要是再跟校长说将你调回原来的班级,就太反复了,会引起校方的反感。所以这件事情还要缓缓再说。等我找个恰当的机会,和你们校长见见面,再说这件事情。你的底子都打好了,高三的课程也都学完了,剩下的就是复习,其实在哪个班也是无碍的。”

“在十一班挺好的,能安静的好好学习,勾心斗角也少一些,就在十一班不动了,别找校长了。”厉珈蓝还就怕南靖生会把她调回二十三班去。那么她不就白忙活了?

南靖生听厉珈蓝这么说,也就点头,同意。转而谈起别的话题,“我也是这些天才知道,我们市的市长公子可能也在你们学校,头几个月转学过来的,你开学以后留意下,看他在哪个班级,你们是同学,多一些互动很正常的嘛。”

哦?那个出身世家名门霍市长?厉珈蓝自然是知道这个霍市长。

出身声名赫赫的世家望族,这个霍市长自然是与众不同,人自然难免了倨傲一些,相对政府的一些官员来说,相当难接触。不过政绩还是相当卓著,给市里办了很多实事,平民百姓说起霍市长来,还是愿意翘起大拇指的。

不知道这个霍市长的儿子会不是如出一辙的倨傲。但凡豪门世家子弟,哪有不自恃背景强大,眼睛都长到头顶上。这个霍市长的儿子,更算是天之骄子一般,眼里能容下凡人就奇怪了。

这回南靖生倒是提醒了她,不管怎么样,用尽手腕伎俩,她也要想办法和那个矜贵的霍公子攀上关系,这对她以后的人脉来说,可是一笔极珍贵的财富。更会帮助她在复仇的路上,多走一些捷径。

哼,这个南靖生怎么着也想不到吧,他眼前的女儿,正在利用他提供的讯息,来蓄谋日后怎么算计他,报复他!

也是因为知道那位霍家的贵公子就在她们学校,厉珈蓝本能的想到那个考试第一名的霍焰,是不是就是那个贵公子呢?

“那个霍公子叫什么名字?”厉珈蓝想求证一下。

“叫霍军旗吧,霍市长虽然已经调到番阳市两年多了,这个霍公子却一直跟着他的祖父,留在故乡了。前几个月才转学过来。”

霍军旗?这名字的话,跟那个霍焰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是直觉得想到那个霍焰,这个霍又不是少见的姓氏,姓霍得人何其多也是很平常的事。

等她开学的时候,要好好用用心了,不过像霍军旗这样天生条件独厚的人,若是她从前的容貌,或者能打动他,如今她这丑样子,能进的了他的眼,真的是痴人说梦了,估计着让那个霍军旗多看她一眼,都难。

这样想,并不代表她没自信,在和人交际这一方面,她可是久经商场的老将,越是高难度的事情,对她来说就越有挑战欲望,不成功誓不罢休。

而且她是借助霍军旗的人脉关系,不至于想到攀附他做一生的依靠。

这时外出的华严凌和南心悦回来了,南靖生拿着成绩单对着华严凌晃了晃,说看吧,他的女儿就是未来的精英人物,这成绩考名牌大学绝对是小事一桩,不像某人花了他的钱,买了虚假的文凭,灌了一脑子的猪油。

这是在借题发挥,奚落南心悦。气的南心悦“蹬蹬”的跑上楼,连晚饭都没下来吃。

从那次厉珈蓝对华严凌进行攻心后,华严凌对厉珈蓝感情上没什么改变,依然是偏袒南心悦多一些,不过在南靖生面前,却对厉珈蓝做着极为疼爱的表面文章。南靖生夸厉珈蓝,她也顺着南靖生的杆子往上爬。对她来说,这个二女儿再和她不是一心,也终究是她的亲生女儿,要是南靖生不喜欢这个女儿了,想着将家财万贯交给外面的那个野种,对她来说,损失的是什么?可不是她眼前委屈好恶那么简单了。  寒假里,厉珈蓝几乎就享受不到半分清闲,临近年底,豪门宴自然多了起来,借着过节的气氛,热络之间的关系。

差不多是每天都要和南靖生一家人参加宴会什么的。

除了华严凌母女,南靖生还特别喜欢带上和宛如。衬托他今非昔比的高贵反差。

从前出入名流场所的和宛如,现在变成南家的女佣,唯唯诺诺的受着南家人的羞辱,和其他往日故交的奚落。

看到和宛如每天都要被那些势利眼的故交,嘲笑来,讥笑去,厉珈蓝的眼泪在心里就流成了河。

她不明白,和宛如为什么要忍受这份屈辱,“不受嗟来之食”的古话,是她小时候,和宛如亲自讲给她听的啊,为什么那么倨傲的母亲,居然能忍受得了现在的屈辱落差,她这么隐忍,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非昔比,她这个做女儿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极尽所能的挖苦嘲笑和宛如,某次实在看不下去,借口嗔啧和宛如,将她从宴会上赶出去,结果,和宛如在外面寒天冰地里冻得感冒发烧,让厉珈蓝懊悔自己没保护好和宛如,反而更害苦了她。

你们这些跟红顶白,趋炎附势的人,听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今日的耻辱加倍奉还!除了这样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着重誓,厉珈蓝也没能力做些别的更有用的实质行动。她还不够强大,她还羽翼未丰,这时候,只能忍辱负重,等着终有一天,她彻底强大起来,将那些势利小人,狠狠的击退。

这一天,南家又去参加一个豪门宴会。

厉珈蓝已经习惯了天天大宴小宴的,礼服什么的都有专门的形象设计师帮着打理,她也不用怎么上心。对于去哪里,见什么人,她也没什么好知欲,直到车子停下来,她才赫然发现,今天居然是到了她的最好的知己季伟琪的家里。

想到能见到季伟琪,厉珈蓝的心中流淌起一股暖流,隔世为人,能见到季伟琪,真的让厉珈蓝感慨万分。

季家,华灯初上,衣香鬓影,觥斛交错,又一副厉珈蓝见惯的奢靡景象。

这样的豪宴中,南心悦如鱼得水,她本来生长的极为漂亮,加之现在身份跻身如豪门名媛的行列,一出现就成了那些年轻贵公子们的瞩目焦点。而南心悦在众星捧月的高崇下,也呈现了足够的傲娇气。

“哼,骄傲什么?一只尾巴上扎了几根孔雀毛的花麻雀。”

“就是,瞧她那副德行,忘了她自己是谁了吧。”

厉珈蓝穿着没有南心悦那样光鲜照人,加上她现在的容貌平凡的很,容易被人忽略,所以厉珈蓝就在那些讥笑南心悦的名媛们身边,却没被发现。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你太低调,是装,太高调,也是装,低调了,别人蔑视,高调了,被人嫉妒。总是会有嫌恶你的人,总是找不到最平衡的位置。

厉珈蓝对此早就见惯不怪。听着南心悦成为被唾沫淹没的人,既不同情,也不幸灾乐祸。

她只是在人群中默默的找寻一个人,季伟琪。

季家是主家,按说季伟琪早就该出现在宴会人群中的,不知道为什么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厉家和季家是世交,厉珈蓝和季伟琪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亲密无间,小学、中学乃至高中都是同学,直到大学时候,厉珈蓝并没有像其他豪门子女那样,去国外混那顶洋帽子戴。而是选择了国内名校清华大学。而季伟琪则去了英国的牛津大学。一对闺蜜挚友这才分开。

大学毕业后,厉珈蓝则接着深造考取了MBA。季伟琪留在了英国,帮着她父亲打理在国外的分公司。

一年前,季伟琪才回国,两个好友这才真正的相聚。而季伟琪回国的这个时间,也正是厉珈蓝刚刚认识温若儒的时间。

找了几圈,都没看见季伟琪的身影,想来季伟琪必是不在家,要不然以她极爱热闹的脾气,是不会躲起来不见人的。

看不到季伟琪,厉珈蓝原本欢喜的心,一下子沉寂下来。她实在再找不到什么让她开心的理由。静静的躲到角落里,慢慢的啜饮果汁。

“哈哈,军旗,好小子,好久不见,又长结实不少。”一声熟悉中年男人声音,喊出了一个令厉珈蓝一下子精神起来的名字。

厉珈蓝顺着声音找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说话的那个是番阳市的副市长林海,另一个则是季家的男主人季伟琪的父亲季恒德。这两个人都曾经是厉珈蓝父亲厉军的好友,所以厉珈蓝看到他们,继而想到自己的父亲,忍不住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林伯伯,季伯伯。”那个被称呼为军旗的高大少年,背对着厉珈蓝礼貌的对着林海和季恒德称呼着。

这个就是那个霍军旗吗?厉珈蓝暂时撇开自己的情绪,望向那个背对着她的高大少年。

这个少年身高至少在一米八左右,华服美衣,看着挺拔的背影,应该是个气质不凡的人。本来就是世家名门之后,身为市长的贵公子,在番阳市无异于天之骄子了,如此身份气势之下,即使容貌平平,也会被特殊的身份地位衬托出几分非凡。岂不知中国有句古话,“人靠衣服马靠鞍。”,身份和地位真的是一个人最强悍的装备。

厉珈蓝慢慢的移动身形,想着调换角度,看清这个霍公子的容貌。首先要认识其人,然后等开学之后,再想办法接近。

就在厉珈蓝已经能看到那个霍军旗的侧脸的时候,林海忽然带着霍军旗走开了,让厉珈蓝摊摊手只能无奈。

这时候,另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的女人身影,吸引了厉珈蓝的注意。在这个中年女人所到之处,尽是鄙夷和讥笑的声音。

厉珈蓝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也没对这个中年女人有什么好感。烫了个过时又超土的发型,穿得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极为土气,此时就像是一般乡村的大婶到城里赶集似的,在宴会中四处乱逛。对人倒是极为热情,见人就问好,也不管认不认识,伸出黑黢黢的手,就想着和人握手。吓得那些名媛贵妇们,如似见到瘟神似的躲开。

“这是谁家的佣人,这么没规矩?”

“瞧佣人这样子,主人的素质也好不到哪里去,指不定是哪个弹棉花发财的暴发户家的……”

“咦,好恶心,看她那双手,那张黑脸,今晚上,我是吃不下东西了……”

“这季家也真是的,怎么能放任这样的人在厅里这样乱逛呢,是她这样的人呆的地方吗?”

本来厉珈蓝也对这个村妇似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可是听着那些贵妇嘲笑的话,她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同样沦落被人讥笑地步的母亲,立即反感起那些贵妇们来。身上穿着名贵的衣服又怎么样?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未必如这个土里土气的大婶心灵高贵。

这个大婶被那些贵妇们取笑,却浑然不自知,端着个盘子,也不用夹子,直接用手去取桌上的美食,看到有汤水,更是拿了汤匙直接探进汤盅里,舀了一勺,“哧溜”一声喝下去,可能是觉得味道对口了,喝完一勺,就将沾了口水的汤匙,又探进汤盅里,再舀起一勺汤,接着“哧溜”“哧溜”的喝起来。看得周围注意到她这举动的人,无不恶心的捂嘴。

“这是谁家的佣人啊,怎么这么没规矩?”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厉珈蓝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喊着这一嗓子的人,居然是南心悦。

厉珈蓝不禁冷笑,人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脑子真是如南靖生所说一样,一脑子的猪油。你又不是主家,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就算有头猪此时进来了,只要主人不撵,你再嫌恶也没资格开腔发声。

南心悦这么喊了,招引的更多的人对着那个大婶望过来。可是这个大婶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所有人嫌恶的对象,依旧自顾自的在那里吃着美食。

南心悦那一嗓子对那个大婶没起到什么作用,季家的管家也只是对着这边看了看,然后仿若无视。

厉珈蓝的目光加深,立即意识到这个大婶未必就如所有人想得那样。若真是某家的佣人,这刻注意到了,也会过来将她呵斥退下,即使她的主人不管,那么季家的人也不可能这样无视。

或者,这个大婶不但不似一般人看到的那么身份卑下,相反还是什么不俗的人物。厉珈蓝心生念动,向那个大婶走过去。

“阿姨,尝尝这个巧克力慕斯。”厉珈蓝夹了块黑巧克力慕斯放到那大婶的手上的盘子里。别的人见到她不是躲就是闪,难得有个女孩子和她主动搭讪,这大婶脸上露出憨厚淳朴的笑容,“谢谢小姑娘,你真好。”说完用手抓了巧克力慕斯喂进嘴里,然后一边往外喷着慕斯渣,一边不住的点头说道,好吃,好吃。

厉珈蓝对此浅笑不语,连被往脸上喷了慕斯渣也只是轻轻的擦拭了去,毫不介意。

“哈,这南家的小姐格调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是呢,估计是气味相投吧,格格……”

有人看到厉珈蓝居然和那个农村大婶在一起,将厉珈蓝也算进了讥笑的对象里。

南心悦听到别人对着厉珈蓝嘲笑,面子上架不住了,南家的小姐这句话,将她也一竿子打进去了。这个丢人的南心怡!南心悦气的脸色都变了,她恨这个跟她作对的死妹妹,讨厌这个连累她也跟着丢面子的臭丫头。这会儿,她也没心情同那些贵公子玩笑调情了。因为那些个贵公子因为听到那些名媛对厉珈蓝的讥笑,看南心悦的眼神也变了。

“死丫头,你做什么呢?什么人也搭理?”南心悦走到厉珈蓝身侧,一扯厉珈蓝的手腕,低声的嗔啧她。

厉珈蓝转头看了南心悦一眼,然后甩开她的手,心里却想,这可是你自己要当那个衬托我的绿叶的,要是等知道了这个大婶的真正身份,到时候别懊悔眼瞎。

“死丫头,你想丢人自己滚到南极丢人去,别让我们一家人受你连累,跟着你被人讥笑。你也太没素质了吧,连养猪的大婶,也能搭上话儿?”南心悦看一眼那个大婶都觉得恶心,见厉珈蓝根本不听她的,就更来气了,言语间,已经对这个大婶极尽侮辱。

“啊哟,这姑娘真是好聪明,你怎么知道俺在乡下想着猪呢?”那个大婶不知道南心悦说她那句养猪的大婶,是在鄙视她,竟然极为开心的夸起南心悦来,“这是谁家的姑娘啊,长得怎么这么俊呢?还有这衣服,真好看……”那大婶边说边伸出油腻腻的手对着南心悦的昂贵礼服摸过去。

南心悦吓得尖叫着往后躲,另一边伸出一只手,猛地打开那大婶伸过来的手,嘴里大骂着,哪里来的野人,也敢碰她那么昂贵的礼服,知不知道这礼服多贵?这猪大婶就算赔上她养的所有的猪,也买不起她这身衣服。

南心悦这么一闹,瞬间宴会中所有人的视线都对她投注过来。

“走开,走开,你这个猪大婶。谁家这么没素质,居然带着这样的猪大婶到这样高贵的场合来?”南心悦烦了,本性里的刁蛮暴露出来,对着那个大婶恶语相向。“姐姐!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厉珈蓝挡到那大婶面前,对着南心悦高喊一嗓子,这可是南心悦自己送给她的机会,那么就别怪她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

一番人无贵贱的高谈阔论从厉珈蓝的嘴里说出来,然后厉珈蓝还要求南心悦对着那个大婶道歉。

南心悦气的花容失色,全身颤抖,这会儿她真的成了众人瞩目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着她投注过来,南心悦觉得自己的脸彻底丢尽了,而让她丢脸的居然还是她的亲妹妹,这个死丫头就是存心让她难堪,“臭丫头,你哪根筋儿没搭对,居然这么教训我,找死!”南心悦疯子一样的尖叫着,然后高高的扬起手,对着厉珈蓝的脸就是恶狠狠的一个耳光。

眼看着厉珈蓝就要挨上这力道不小的一个耳光,一个高大的身影疾风似的闪到厉珈蓝身前,挡住了厉珈蓝,更是用那强壮有力的手臂挡住了南心悦的暴力。

南心悦高高扬起的手没打到厉珈蓝,反而被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男人扼住手腕,想抽回手腕又收不回来,气的她对着眼前的那个一脸青嫩的少年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就恶力的落到她的脸上。将南心悦打得身子一晃差点摔倒,但是打她的却并不是那个少年,而是南靖生。“爸……”南心悦根本无法置信,她居然被南靖生掌掴,她虽然从不受南靖生的喜爱,但是也没有遭过南靖生的半根手指碰过,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居然挨了这响亮的耳光,屈辱一时间压垮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扭身捂着脸跑出去。

“对不起,霍公子,是我教女无方。”南靖生对着那个高大少年,低下他那好不容易抬得高贵的头,言语间展现了他的极端恐惧不安。

“哼!”那个高大少年霍军旗冷哼一声,根本不理南靖生的道歉,对着那个刚刚被南心悦奚落嘲笑的大婶说了一声,“干妈,我们走,这里不适合我们,我们还是该回我们的猪圈呆着去。”霍军旗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了,什么?这个其貌不扬,土的掉渣儿的村妇,居然是霍大公子的干妈?

那些适才讥笑那大婶的人们,无一不惊惶害怕,担心自己的毒言恶语,是不是被这个霍大公子听见了,本来讨好这个天之骄子都来不及,要是因为失言不小心得罪了,那么以后会得到什么下场,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

南靖生一听霍军旗的话,脸色更是大变,知道这个贵公子已经生气了,一时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收这个局面才好。迭声的道歉请求原谅,但是那个霍大公子连理也不理,拉着那个大婶的手,怫然而去。接下来的氛围算是降到最底。作为主家的季恒德,更是埋怨南靖生没教好女儿,让霍大公子生气离去,让他这个做东主的难做,将南靖生算是逼到了刀刃上。

看到南靖生的脸都绿了,厉珈蓝心里大笑三声,活该。

此时在场所有人中,也就只有她的心情是最轻松的吧。因为从那个霍大公子为她挡了南心悦的那记耳光,就已经知道她已经成功引起霍大公子的重视。只可惜那个霍军旗始终背对着她,她根本都没机会看到他的脸。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是同学呀,在一个学校同个学部,早晚能见到面。且,今天她为了他的干妈出头,更是成功在那霍军旗的心中赢得印象分,日后接触起来,比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霍军旗是必然要刮目相看的。

说到这些,还真要感谢那个一脑袋猪油的南心悦,谢谢南心悦让她踩着她的肩膀上位成功。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