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李墨白听见一道娇媚的女声。
下一刻,谢绾到了李墨白身边。
“王爷何必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姐姐也真是的,您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姐姐竟然连门都不愿意出来。”
“怎的这么过分。”
“谁在那儿乱嚼舌根?”
门骤然打开,谢渺撑着紫柄油纸伞,瞧着面前之人。
“还以为平阳王这一次带着多大的诚意过来呢,原来就这般离不得你的美妾?如今来将本小姐请回府中去,还要带着她?”
“不是,阿渺。”
瞧着谢渺的模样,李墨白下意识想要起身解释。
转念又想到,谢渺要自己跪着道歉。
若是自己不经过允许私自站起来的话,指不定谢渺会生气。
自此以后就不愿意理会自己了。
是以,李墨白刚抬起来一点的膝盖,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你知不知道,自打王爷以为你死了之后,日子过得有多煎熬?”
“呵。”
假深情罢了。
谢渺瞧着,面前这人不过就是装深情装多了,最终把自己也骗了过去。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害人终害己呢?
再者。
李墨白莫不是忘了,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他们两个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小姐面前蹬鼻子长脸。”
“剑书,掌嘴。”
如今可是在东宫门口,谢绾还真是没脑子。
当自己是个软柿子呢?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之中响起。
谢绾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
哭着到了李墨白身边。
但如今李墨白满心满眼只有谢渺,又如何会管谢绾?
只要让谢渺高兴,让谢渺愿意同他回去,就是让李墨白现在直接处死谢绾都行。
更别说现在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巴掌罢了。
“逆子,你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平阳王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李洛今日在公廨当值时,听见那些个平日里关系还算好的官员,同自己说起这件事。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拉下自己的脸,来干这样的事?
谁知,这半信半疑地过来一看,还真将他吓了一跳。
东门门口乱糟糟的。
谢渺在看见李洛的瞬间,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又冷了好几个度。
她可没有忘记。
自己以前还在平阳王府做主母时,李洛没少仗着是长辈,给自己使绊子。
“谢渺,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若不是墨白愿意宠着你,你真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去问问,整个京城,谁家夫人像你这般折腾自己的夫君,要翻了天去不成?”
此刻,李洛被气昏了头。
而谢渺浑不在意的模样,更是刺痛了李洛。
如今他也顾不得是什么场合了,抬手,便朝着谢渺的脸打过去。
女人就是不能惯着。
他今日就是要给自己的儿子,好好上一课。
应该如何管教好自己的妻子,省得天天在外头丢人现眼。
只是那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去,就停在了半空之中。
“哪个不长眼的……”
“殿……殿下。”
李洛那嚣张的气焰在看见萧轻染的刹那,立刻就熄灭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
萧轻染到底是太子,哪怕不受宠,那也是皇家的血脉。
自己如何能在他面前大不敬?
以下犯上。
这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陛下同他之间的情谊可不深厚,又怎么可能会将他给保下来呢?
“孤还以为,王叔不将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呢。”
“怎么会。”
李洛讪笑着。
他也只能盼着萧轻染不要在这件事上过多计较。
若真的计较起来,那也是他理亏。
谁能想到,太子竟然是如此护着这个小蹄子?
李洛目光落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着,却忽的有了底气。
“如今谢渺还未与墨白和离,还是平阳王妃,殿下,这件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平阳王府的家事罢了,殿下又何必插手?”
只是这话,落到萧轻染耳朵里,恍若未闻。
今日这人,他是护定了。
目光略过李洛,落到一直跪在地上的李墨白身上。
嗓音冰凉坚硬。
“来人,赶紧将人赶走。”
李墨白没有反抗的余地。
今日本来就是请罪的,自然是一个侍从也没带。
即便是他带了,也不敢公然在此地动手。
等到门口彻底清静下来,萧轻染才带着谢渺踏入东宫。
“孤早就说过,若是出现了这样的事,唤人来叫孤回来便是,孤给你撑腰,你也能有些底气。”
说话间,萧轻染将目光落到谢渺的身上。
虽然打着油纸伞,衣襟之处还是湿了一小块。
时值初夏,可气温还是有些凉的。
谢渺穿的如此单薄,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若是再受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
何况,谢渺脸色苍白……
想着,萧轻染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握住了谢渺的右手。
“可是旧疾又犯了?孤替你抹药。”
萧轻染握着那白皙的手腕,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
认真的紧。
谢渺觉着有几分不自在。
“殿下,手已然好很多了,如今已经不碍事了,不过是上药,我自己来便可。”
“再不济,还可以找素月。”
萧轻染贵为一国太子,哪里是用来做这些事的?
这若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谢渺挣扎得厉害,萧轻染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别动,听话些。”
说着,萧轻染抬起头,棱角分明的下颌恰好在谢渺唇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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