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这边太后的话音刚落,萧轻染就扶着谢渺走了进来。
“太子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来了不让人通禀一声?”
“别忘了,这里是后宫。”
“再者,哀家的寝宫是你进就进的地方?”
“哀家可没老糊涂,这皇宫还远不到你一手遮天的时候,莫不是想越过你父皇,直接骑到哀家头上来不成?”
萧轻染冷笑。
好大一顶帽子。
按理来说,自己那好父皇知道这个消息后,自然是责罚他的。
只是,他近日带兵两万,荡平了盘踞苍山多年的罗汉教。
罗汉教是前朝余孽建立的情报组织,窃取大魏的机密情报,传给大魏最大的对手北厉,试图分裂大魏。
其教众甚多,渗透在各行各业,足有一万余人。
然而,苍山在有拱卫京师之称的楚州,与军都山山脉相连,地势奇险,又常年有瘴气。
朝廷多次围剿失败。
此次,萧轻染安排了人,打入内部,一路做到教中长老。
里应外合,捣毁了罗汉教在苍山的总坛。
活捉了罗汉教大祭酒和七位长老。
如今,这太子之位只有他能坐得了,且稳如磐石。
“这地方能不能进,孤不知道,只是孤有个问题,阿渺做错了什么,皇祖母要这般罚她?”
太后盛气凌人的目光落在谢渺身上。
好一个狐媚子!
萧轻染连忙将人护在身后,挡了太后的视线,铁了心的要同她作对。
此刻萧轻染脸色难看的很,他虽然不愿见谢渺,可一直在派人留意谢渺那边的动静。
今日,他在巡视京中安防时,许津匆匆来报,谢渺被太后请走一事,他想也没想,扔下一众官员赶回宫中。
这听着就是鸿门宴,她居然真的敢只身一人前来。
若不是自己来得快,她还不知要顶着大太阳跪多久。
平日里同自己拌嘴之时神气的很,如今到了外头,倒是对方说什么就做什么。
“太子哥哥,你误会太后娘娘了,她不过是有些累了,小憩了一会儿。”
“谢姐姐来了,太后娘娘并未接到通禀,又如何能将人请进来?”
眼看气氛不对,季沅只能站出来。
若是太后真同萧轻染闹掰了,那自己之后还怎么嫁进东宫做太子妃?
萧轻染听见声音,终于瞥了眼季沅。
今日这事,只怕她的手笔也不小。
现在想起来当这个好人了。
太后摸着护甲,轻轻点头,赞许地看了眼季沅。
还是这丫头懂事。
自己没有白宠她。
顺着季沅的话开口。
“外头的事哀家并不知情,太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过来就指责哀家,委实让哀家心寒。”
谢渺听着,借着衣袖遮挡,拉了拉萧轻染的胳膊。
缓缓摇头。
面前这人有天大的过错,也是太后,是皇上名义上的母后,更是萧轻染的皇祖母。
若是萧轻染为给自己鸣不平,与太后闹僵。
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谢渺也不希望萧轻染这么做。
瞧着谢渺这副模样,萧轻染彻底泄了气。
只是,他可不会眼睁睁地瞧着谢渺受欺负。
“皇祖母,父皇年纪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将兵部和户部放权由我打理,想来皇祖母也不放心其他人坐我的位置吧。”
将自己态度摆出来,以免太后下次还敢为难谢渺。
太后耳聪目明,不会看不清朝中局势。
再者,自打她撮合自己和季沅起,在萧逸那边,太后就是他这边的人了。
若是最后萧逸登基,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故而萧轻染有十足的把握,太后不会将他今日擅闯寝宫的事,闹到父皇面前,更不会将他这些话说出去。
“太子哥哥,沅沅送你。”
眼看萧轻染要走,季沅磨了磨牙,追了出去。
她不能放过同萧轻染相处的任何一个机会。
尤其是,如今萧轻染心思明晃晃地落在谢渺身上。
至于太后。
此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怕是需要自己缓一缓的。
萧轻染冷眼斜了眼跟上来的季沅。
他不喜欢季沅跟在自己后面。
可是那一双腿到底是长在季沅自己身上,就算他说了,又能如何呢?
在宫中,他还没有权利限制季沅的自由。
见萧轻染并未说出反驳的话,季沅心里一喜,继续跟了上去。
“太子哥哥,依我看,今日你还是太冲动了些,太后娘娘再如何,都是你的皇祖母,太子哥哥如此,怕是会伤了太后娘娘的心。”
季沅跟在萧轻染身后,喋喋不休。
祖孙两人的关系自然可以僵,但绝不是现在。
萧轻染越听越烦,到最后,彻底停下了脚步。
“季小姐若是心疼皇祖母,现在该在她的身边好生陪着,跟在孤身后做什么?”
季沅表情瞬间僵住,有几分不自然。
既然萧轻染不愿意听,那她就不说了。
但自己是万万不能走的。
谢渺不知道这边的事。
方才从永寿宫里出来,瞧着季沅和萧轻染挨得那般近,她就自觉地放慢脚步,选了另一条路走。
宫中之事,与她无关,她也不想掺和进来。
就在季沅想着应当再说些什么,缓和与萧轻染之间的气氛时。
眼前,走在石桥上的谢渺忽的往水里栽去。
小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手中的衣物需要尽快送到兰贵人那边去,若是晚了,兰贵人怕是要怪罪的。”
小宫女说的话,萧轻染一个字也不想听。
几乎是在谢渺落水的瞬间,萧轻染就跳了下去。
季沅在岸边瞧着水里两人,嫉妒得面目全非。
当初她落了水,萧轻染是太后强行要求下水救自己。
怎的,如今到了谢渺这边,事情就不一样了?
萧轻染水性极好,再加上谢渺身子清瘦,抱在手中,没什么重量。
将人带到岸上,并不费力气。
谢渺呛了水,如今脸色有些苍白。
瞧着倒是没有大碍。
怎的不将她给淹死了!
这样一来,自己和太子哥哥之间就没了阻碍。
季沅咬着牙,愤恨地想着。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狰狞,萧轻染目光一扫而过时,瞧见的就是季沅满脸可惜的模样。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季沅,你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耍这种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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