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砚秋刚回府,换好衣物,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春和。看着春和,沈砚秋红了眼,心底五味杂粮,只想着对不起她。前世自己被算计而死,春和身为自己的生前侍女,想来结果只怕也不会好。
春和走上前,看着自家小姐红着眼睛看着她,心猛地一揪,快步上前扶住沈砚秋:“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宴上受了委屈?”
沈砚秋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了,道,“我没事,方才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春和疑惑地看着小姐,才想起来还有正事,道,“哦,对了,小姐,老爷夫人叫小姐回来了过去正厅。嗯,知道了。沈砚秋淡淡的应了一声。
刚踏入正厅,沈母见她身影,忙起身相迎,眼底尽是关切:“阿砚,今日宴上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沈砚秋喉头一热,前世阿母为了她耗尽心力,最终却因她牵连致死,这一世定要扭转乾坤。她轻轻握住沈母的手撒娇道:“阿母,我没事,我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哪有人敢为难我。”
就在这时,沈父发话了:“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你和五殿下现在相处的怎么样了?”
沈砚秋抬眸看向沈父,淡淡说道“女儿身体不适,便提前回来了。沈欢欢留在了那里,替父亲观赏完宴会。至于五殿下,父亲还是别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了,父亲还是将五殿下给沈欢欢吧。
毕竟,今日华妃问及五殿下婚事,“女儿在宴上见欢欢妹妹拿着五殿下的手帕,那并蒂莲纹样,可是与殿下腰间玉佩分毫不差。”
沈父握着茶盏的指尖缩紧,茶盏在桌上留下声响,怒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五殿下的手帕怎么会在欢欢手里?
沈砚秋望着沈父不可置信的面容,轻笑了声::“父亲先不用急,可不光五殿下的,可是还有七殿下的呢,两位皇子的手帕,还是妹妹有艳福了。父亲还是不愿相信,大可自己去宫里走上那么一遭,去问问华妃身边的管事姑姑。
哦,也不必问娘娘了,今日宴会上那么一闹,恐怕明日上京城就传的沸沸扬扬了,父亲明日就,往那上京城中那么一走,四周茶馆那么一看,他们讨论的定然是欢欢妹妹,然后父亲再去他们中挑个人一问,想来父亲便也就知道了。
你!逆女!你这是什么意思,讥讽我吗?沈父大怒。
父亲多虑了,女儿一向对父亲万分尊重,自是不敢做那讥讽父亲违背孝道的事。沈砚秋平静的看着沈父,淡淡说道。
“混账东西,给我滚出去!”沈府再也是抑制不住怒火了。
沈砚秋看了一眼阿母,见她示意自己赶紧走,行了一李“那阿母早些歇息,女儿就先告退了。
沈砚秋从正厅出来时,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摇曳。她踏入自己的院子,身后丫鬟轻轻掩上院门。“等沈欢欢回来,便把她叫来,就说我有事问她。”声线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沈砚秋走进院子,便看到了她的厢房前有一道人影。那道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沈砚秋看着那道身影,却是红了眼睛。
“兄长,你,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去参加华妃的千秋宴了,想着阿砚也到了婚配的时候了,想着问问阿砚可有中意的如意郎君?
沈辞此时走近了才发现她眼角通红,以为是受了谁的欺负,道“阿砚你怎么了,怎么眼角红了起来,可是今日这宴会有谁欺负你了?”
沈砚秋一下就靠在了他肩膀上,小声道“哪里有人敢来欺负我啊,兄长想太多了,什么如意郎君,阿砚这上京城的公子都看了个彼岸,哪有什么如意郎君,阿砚这一辈子都不想嫁,只想和哥哥娘亲待在一起。
好,阿砚若是这辈子都不想嫁,那哥哥就养阿砚一辈子。沈辞看着今日的妹妹和往日的有些不同,往常妹妹虽然也会亲近他,但远没有今日这般亲近,想着肯定还是在宴会上受委屈了。
“嗯嗯,还是兄长最好了。”沈砚秋依偎道。
那你先去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待离开了院里,才将暗处的江天叫了出来,道“去查查今日华妃的千秋宴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属下领命。
呵,无论是谁,敢欺负了我家阿砚,就别想好过。
而另一边,沈欢欢刚从华妃那受了教训白眼回来,便听到了沈砚秋叫自己过去。顿时察觉不妙,可又无法推脱,只好匆匆赶来。
“长姐,这么晚叫妹妹来……”“私藏外男手帕,勾引两位皇子,众目睽睽之下诬陷长姐,妹妹可知这是什么罪名?”沈砚秋截断她的话,目光如刀。
沈欢欢满眼不可置信,显然没有想出她会说出这种话出来。
姐姐,那手帕分明就是你给我的,分明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冤枉我,姐姐就不怕我告诉父亲?沈欢欢质问道。
呵,沈砚秋轻笑出声。“想告就去告吧,暂且不说你没有证据,就算有,事情已经发生,你是想让父亲做什么,对外承认是我冤枉算计了你?按父亲的性子,这种损害家族名声的事情,父亲才不会干。
听到这话,沈欢欢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是有多蠢。不过,却还是不甘道:“姐姐你,你为何要这样诬陷妹妹,我们好歹也算是一家人。
沈砚秋冷笑道:“呵,谁和你一家人,你,父亲,还有乔姨娘你们仨怕才是一家人吧,下次可莫要再攀咬了。至于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争对你?”
“去年冬日,听雨轩那句‘长姐性子死板,难怪殿下总爱往庶妹房里跑’,就凭这句,我就要看磨磨你的性子。
这句话若让老太太听见呢?”沈砚秋逼近,声音冷漠到了极致。沈欢欢扑通跪地,泪水打转:“长姐饶命!妹妹一时糊涂……”“饶命?”
沈砚秋弯腰,指尖捏住她下巴,“前世你害我家破人亡,这一世,我定要你百倍偿还。”松开手,沈欢欢跌坐于地。
“明日起,在自己院子里抄《女诫》,未经我允,不准踏出半步。”沈砚秋转身,“若再与楚衍往来……沈家的家法,可不管庶女眼泪。”另外,你现在就先在这里跪着吧,跪倒第二天天亮,权当这一次的教训。
沈欢欢瞪大了双眼,“凭什么?”
沈砚秋低声笑了出来,“呵,凭什么?”就凭父亲母亲没有异议,就凭我是你嫡出长姐,而你,只是一个庶出。我下次若是想要罚你,有没有理由,我都能罚,妹妹今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免得再被我收拾了。
沈欢欢脸色一白,望着那道背影,指甲掐进掌心,怨毒闪过却不得不低头:“是,妹妹记下了。”
沈砚秋坐在镜前,任丫鬟梳理长发,望着镜中冷眸。这只是开端,要让沈欢欢彻底身败名裂,还需更多筹谋。但至少,她已夺回后院主动权,那些前世的屈辱,终会让沈欢欢与楚衍一一偿还。
翌日,沈砚秋刚梳妆打扮完。院中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沈父。
“昨夜你让欢欢跪了整宿?”沈父压着怒气问道。
不错,妹妹性情太过于浮躁,且又在昨日的宴会上犯下大错,理应受罚。不过女儿知晓父亲一向慈悲为怀,想来是狠不下心来处罚的。长姐如母,那便由我来替父亲做这个恶人吧。
沈父的眉峰动了动:“即便如此,跪至天明也太过了。”
父亲曾经说过,“沈家的女儿若行差踏错,便是打了父亲的脸。”
“妹妹连着一起勾引两位皇子,若不严加管教,日后传出去,轻的旁人只会说父亲治家不严,重的惹的圣上大怒。
沈父被沈砚秋说的哑口无言,“那次事暂且就这样算了,我将你妹妹带回去了。”
“父亲随意,父亲慢走,女儿就不送父亲了。”沈砚秋在厢房喊道。
芙蓉院。
沈欢欢刚醒来,便拖着身子去了书房。她深知这个时候只能趁着自己跪了一晚上获得同情让父亲消气。
一进来,便看到沈父在书房练字。
父亲,女儿知错了。沈欢欢跪在地上,向下磕头认错。
沈父搁下狼毫,目光扫过她蜷曲的膝盖。
“瞧瞧你这样子。”沈父声音沉了沉,却没让她起身。
沈欢欢额头抵着冰凉的砖面:“欢欢知道错了,不该同时招惹两位皇子,不该惹了华妃娘娘的宴会……喉间突然哽住,“只是长姐罚我跪时说,‘我只是一个庶女,没有那么多选择和拒绝的权利。
沈父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长姐口快心直了些,你也别放在心上,此事就这么过去吧。”行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是,女儿先行告退。沈欢欢听话得应了一声。
而待沈欢欢转身离开书房之后。脸色转眼变得阴暗狰狞,“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一个庶女我就要处处不如她,就连父亲都瞧不起她。沈砚秋,沈家嫡女有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全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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