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与那恶鬼女子陷入激烈缠斗,他挥着桃木剑,剑身碰撞恶鬼利爪,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次交锋,刺鼻腐臭气息都扑面而来,熏得他几近窒息。四周群鬼围堵,张牙舞爪,他虽左挡右攻,身上还是被划出一道道血口,鲜血汩汩涌出,洇红了衣衫。
眼见形势危急,陈阳忽然想起他从学过的《往生经》。他稳住心神,强压恐惧,大声诵读起来:“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经文声回荡,起初恶鬼女子攻势未减,依旧疯狂扑咬。但随着经文不断念出,她动作渐渐迟缓,凄厉嘶吼也变成了低低呜咽。
片刻后,女子身形一滞,缓缓垂下双臂,脸上的狰狞褪去,空洞双眼也有了些许清明。陈阳见状,放缓诵经声,语气轻柔安抚。待念完最后一句,女子“扑通”跪地,掩面而泣,哭声不再充满怨恨,而是透着无尽哀伤。
陈阳走近,轻声询问。女子哭诉,自己生前遭人迫害,含冤而死,心中怨气不散,才成了这恶鬼模样。虽经往生经超度,可仍有部分怨气残留,无法转世投胎。陈阳心生怜悯,决定让她暂留身边,帮她化解余下怨念。
此后日子,女子默默跟在陈阳身后。夜晚露宿,她会化作一阵微风,轻轻驱赶蚊虫;赶路疲惫时,她会用仅存灵力,送来清凉泉水。陈阳虽看不见她,却能真切感受到这份无声守护,心中满是温暖。
陈阳与女鬼相伴,一同踏上前往神秘古村的旅途。相传,古村藏有能助人化解世间一切怨念的奇物,这对身负因果的陈阳而言,是化解前世罪孽的一线希望。
山路崎岖,烈日高悬,陈阳背着行囊,汗水湿透了后背。身旁无形的女鬼,虽不能被肉眼看见,却时不时化作一缕微风,轻轻为他拂去燥热。
“我说,你这凡人就是爱折腾,大热天的非要往这山里跑。”女鬼清脆的声音在陈阳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嗔怪。
陈阳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可不像你,轻飘飘的没烦恼。这因果不解,我哪能安心?再说了,你不也跟着我一起受累。”
“哼,本姑娘是看你可怜,好心陪你。”女鬼嘴硬道。
行至半山腰,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陈阳赶忙跑到一处山洞避雨,刚站稳,就听到女鬼在耳边嘟囔:“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要被打散了。”
陈阳无奈地摇摇头:“你一个鬼魂还怕雨?要不我给你念段往生经,加固加固你的魂体?”
“别别别,你一念经我就犯困,好不容易陪你走这一趟,可不想睡着错过好戏。”女鬼连忙拒绝,声音里透着俏皮。
雨停后,两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终于远远望见了古村。村子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静谧而神秘。陈阳深吸一口气,正要抬脚迈进,却被女鬼叫住:“等等,这村子看着不太对劲,你小心点。”
陈阳握紧手中的桃木剑,点头道:“放心,有你帮我盯着,我心里踏实多了。”说着,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古村走去,未知的危险与挑战,正等待着他们 。
陈阳踏入古村的刹那,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挤压,一股阴冷刺骨、难以言喻的异样气息直钻心底,令他不寒而栗。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剧痛瞬间袭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重重地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陈阳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逼仄的屋子,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出阵阵霉味。陈旧的木桌上放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火苗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诡异的影子,好似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窗外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破旧窗棂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无数尘埃在光柱中疯狂地上下翻飞,仿佛也在为逃离这个诡异之地做着徒劳的挣扎。
他强撑着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出门。古村看似一片祥和宁静,可村民们的举止却怪异得让人毛骨悚然。陈阳走向一位正在舂米的老者,试图搭话:“老人家,这村子怎么……”话还没说完,老者便机械地抬起头,目光呆滞无神,嘴唇一张一合,说着每日固定的劳作话语,仿佛陈阳是空气一般,根本没有进入他的世界。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女鬼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陈阳,这村子不对劲,我们好像被困住了。”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被黑暗吞噬,寂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陈阳躺在床上,满心疲惫,刚阖眼,一阵嘈杂声又将他吵醒。睁眼一看,天又亮了,阳光依旧从那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一切都和昨天一模一样。出门,村民们依旧重复着昨天的劳作,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陈阳意识到大事不妙,心急如焚,拔腿就往村子外冲,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刚跑到村边,就像撞上了一堵坚硬无比的透明墙,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手臂和膝盖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女鬼飘在一旁,急得不停地打转,无形的身躯在空气中掀起阵阵寒意:“这肯定是个阵法,得赶紧找到破解之法,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被困死在这儿!”陈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紧皱眉头,大脑飞速运转:“既然每天重复,那关键一定藏在这循环里,我们得留意细节,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在又一次循环里,陈阳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四处观察。突然,他注意到一位小孩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望向村外的枯井,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和忧伤。陈阳心中一动,顺着小孩的目光走去,在枯井边发现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头。那些符号歪歪扭扭,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神秘的图案,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还没等他仔细研究明白,一阵天旋地转,循环结束,一切又回到原点。
就这样经过无数次循环,陈阳和女鬼逐渐摸清规律,将每日收集到的线索拼凑起来。女鬼忍不住抱怨:“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天天重复这些,我都快烦死了。再这么下去,我感觉自己的魂都要散了。”陈阳安慰道:“别着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每一次循环都是一次机会,只要坚持住,就一定能找到破解阵法的方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尽管前路迷茫,但他坚信,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打破这可怕的循环,逃离这个诡异的古村。
这一次循环,陈阳鼓起勇气拦住一位路过的中年村民,大声问道:“你们难道没发现每天都在重复吗?为什么不试着打破?”中年村民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与麻木:“我们当然知道,在这里,时间没有意义,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太久太久,尝试过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说完,便挣脱陈阳的手,继续重复着他那日复一日的劳作。陈阳望着村民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想要打破这个阵法,不仅要对抗神秘的力量,还要唤醒这些被绝望磨灭希望的灵魂 。
陈阳在这永无止境的循环中,身心俱疲,终于在一天夜晚沉沉睡去。梦里,场景模糊,云雾缭绕。突然,一阵轻柔的女子哭声传来,似从遥远之地飘来,带着无尽哀伤。
陈阳循声而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背对他而立,周身散发着微弱光芒。“你是谁?为何在此哭泣?”陈阳轻声问道。姑娘缓缓转身,面容绝美却满是泪痕,眼中的怨恨如实质化的黑雾弥漫。
“我本是半人半神,降生在这古村,一心想帮村民过上好日子。”姑娘声音颤抖,带着泣音,“可他们却觊觎我的神力,设计陷害我,将我残忍杀害。起初,他们还会害怕、愧疚,可日子一长,竟都忘了自己的恶行。”
陈阳震惊得说不出话,呆立当场。姑娘接着哭诉:“我的怨念化作这循环的阵法,我要让他们在无尽重复中,体会我的痛苦,也让自己的怨恨有处安放。可我也被这怨气困住,不得解脱。”
陈阳猛地惊醒,回想起梦中姑娘的话,他明白,要破这阵法,得化解姑娘的怨念。他找到女鬼,将梦境和盘托出。女鬼听后,沉思片刻说:“看来得让村民们记起自己的罪过,再诚心忏悔,或许能平息姑娘的怨恨。”
陈阳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从唤醒村民记忆入手。他站在村子中央,大声讲述梦中所见,起初,村民们只是木然地听着,无动于衷。但随着陈阳一次次在循环中讲述,一位老者率先有了反应,他捂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我想起来了……我们对不起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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