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武停了手,他蹲下身,把砧板拿开:“姓姜的!你听好了,再让我见你一次,我就踩你一次,记住没?记住了没?”他边说,边用粗壮的手指捅着姜庆的前胸。
“大哥!记住了!哎呀!妈呀!记住了!大哥!我真的记住了……”
张生武见另两个汉子醒了过来,便伸手抓住姜庆的衣领把他拖了起来:“记住,我叫张生武,天天杀猪、放血、剥皮、剔骨、剁肉。不怕死你们就来找我,现在给我滚!滚!滚!二分钟消失!”
姜庆一听张生武放他们走了,赶紧手脚迟钝地爬起来招呼三个同伙。几个人扶的扶,搀的搀,瘸的瘸,拐的拐,很快从街角消失不见了。从此,姜庆这伙人对这位卖肉屠夫,产生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每当想起张生武暴打他们的时候,饭都吃不下去,晚上还被噩梦惊醒。为了纪念这件糗事,姜庆给张生武起了一个绰号:‘张铁匠’。因为,他对张生武踩砧板的动作太深刻了,当时,姜庆还以为自己的脑袋就这样被踩碎了呢。
另几个小混混也有同感:被杀猪匠摔在地上那种痛感,就像铁锤打在身上一样。
从此,‘张铁匠’的名声便通过姜庆一伙人‘敲竹杠’的故事,在兴隆县的社会人员中传开了。他们说:张生武本身就是个嗜杀成性的屠夫,被他收拾的人,不是身体残了,就是心理阴影啊。
而守本分的市民才不操这份闲心呢,他们只知道张家的卤货好吃,猪肉新鲜,童叟无欺,价钱公道。
几个小混混离开40分钟后。张福旺骑着摩托车也到了,他看见儿子敲敲打打修理凳子和铺板,觉得很纳闷。
“小武。昨天这些家伙什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老爸。马上就好。”张生武回答完,冲着张福旺一个劲儿的笑。
张福旺如果目睹了儿子对四个混混的激战,他对儿子的能力又会有新的看法了。甚至又会联想起前世的事情:张家前世可能真是行伍出身啊,不然小武一个人打几个街头流氓能这么轻松吗?
等几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大婶围住肉摊子后,张家的生意又像往常一样开张迎客了。
姜庆团伙的出现,给张生武提了一个醒,让他也对创业环境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如果要在兴隆县城立足,不向强势低头,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强大,而且还要随时保持警惕。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打铁必须自身硬。
只要你在社会上活动,你就摆在明处,谁知道会有那些人在暗处盘算你。你做的好,有人踩你,你做的糟糕,有人会落井下石。一帆风顺的时候,就要居安思危。磕磕绊绊的时候,也许就是你的平安过渡。
几天后的一个阴沉早晨,雾霾笼罩着天空,让白天的光线显得异常灰暗。三岔路口正是车水马龙人流嘈杂的时候,行人匆匆擦肩而过,人声混合着车辆的各种噪声此起彼伏。
张家的肉摊,仍像往常一样早早做生意了。在众多顾客中,出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此人目光闪烁不定,时不时警惕地扫视一下四周。
他身材瘦削,脸色蜡黄,头戴一顶褪色的灰帽子,身上穿着一件被洗退色的工装。肩膀微微佝偻着,脚上蹬着一双沾满泥浆的老式黄胶鞋,看似一副外来民工的打扮。
他左腋下夹着一个报纸卷着的长条物品,走路时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手指还时不时地攥一攥。这人来到张生武的生肉摊前,眼神阴沉地打量着铺板上的各类猪肉产品。
“老板,称几斤排骨。”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张生武麻利地给排骨过秤,然后客气地询问对方:“大哥。三斤多一点可不可以?”
“行啊。”得到认可后,张生武把排骨用斩刀剁成了方寸大小,然后装袋递给中年人。那人接过袋子,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夸张地捏着鼻子后退几步:“这排骨不新鲜了,怎么这么臭啊?”
张生武闻言一愣,随即冷静地说:“这位大哥,猪是今早现杀的,到现在还不出一小时,今天天凉,绝对新鲜。如果您还是不放心的话,您可以退给我,但是我保证这排骨绝对新鲜。”
那人却突然提高了嗓音,脖子上的青筋也跟着暴起:“你这老板,心可够黑的,这种臭肉也拿出来卖钱,我家里人如果吃坏了怎么办,如果中毒就要上医院,看病,吃药,打针不要钱啊?再有个三长二短……,光退货可不行,必须给我赔钱!”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他们装作路人的样子,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顾客,因为他们每人都有一股浓烈的烟臭味,而且眼露凶光。
“就是,我也闻见了,这肉一股怪味,确实不新鲜!”
“得赔钱!这老板太缺德了,一点良心也不讲!”
“就是,就是,什么人嘛?心太黑了!”
这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旁边拱火起哄,眼神中还透着幸灾乐祸。旁边几个正在挑选猪肉的顾客,一看这些人凶巴巴的样子,知道卖肉的老板惹了麻烦,他们赶紧悄悄地躲开了。
张福旺见势头不对,急得直冒冷汗。连忙上前露出笑脸打圆场:“这位老板,好说,好说,您要多少赔偿?”
'黄胶鞋'缓缓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张福旺看到此人的手势后,心头一松,还以为是区区的二百元,便忙不迭地说:
“二百元是吧?没问题,我们赔就是!”
谁知那人阴冷地笑一下,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老板!虽然我不是个有钱人,但是二百块钱我拿上确实没啥用,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要的是两万!”
张生武这时已经猜到这伙人是冲什么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在积极做着准备,他认真看了一眼那几个帮腔的人,然后又打量一番眼前这个汉子。张生武心想:
‘那些人衣服下藏着的东西和这人胳膊夹着的东西,肯定不是简单玩意’。
只见张生武双拳紧握,对着这个中年汉子怒喝一声:“这位老兄!胃口不小啊,两万?你吃下去,不怕撑死吗?嘿嘿……”
'黄胶鞋'听罢张生武的冷笑。突然目露凶光,只见他伸手快如闪电抽出腋下那个东西,抡起后直取张生武的面门,只见瘆人的寒光一闪,一把恐怖的尼泊尔*****像狂风般逼近了张生武的脑袋。
早有防备的张生武,如旋风般抄起案板上的一根猪大腿骨,向致命的刀刃迎了上去。“咣”地一声,砍刀被格开了,骨头与刀刃相撞后瞬间就折断了。张生武趁对方愣神之时,另一只手抓起一排肋骨,狠狠砸向那人的太阳穴。
张生武手速太快,'黄胶鞋'吃了一惊,瞳孔猛一收缩。他本能地抬手格挡,却慢了半拍,那排骨带着一股劲风,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只听‘砰’的一声,排骨散了架,四散飞溅。
那几个帮腔的同伙见状,纷纷拉开衣襟,每人一根二尺多长冰冷白亮的钢管露了出来。这些人抽出钢管,呼啦一下冲向张生武。没等他们冲到跟前,张生武已像出笼的猛虎弹射了出去。
他将腰身灵活极速地扭转,如同游鱼般躲避着呼啸而来的钢管。然后挥拳进行反击,每次出拳都带着沉重的杀伤力。一个家伙的手腕,突然被张生武牢牢擒住,手中的钢管瞬间就被张生武夺在了手里。
张福旺见儿子被围攻,也不甘示弱。双手抄起一条长板凳挡住了'黄胶鞋'的去路,他把手中的板凳舞得虎虎生风,对着拿刀的家伙就是一通猛砸。
只见张生武手里的钢管与另几根钢管发出了猛烈的撞击。金属相撞“乒乒乓乓”作响,同时夹杂着打击肉体的“砰!砰!”声,以及各种声调的“啊!”“哎呀”“妈呀”的惨叫。
二分钟后,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现在都躺在地下**不止。张生武的头皮也被钢管打裂了,暗红色的血正从脸颊流下来。
看着丈夫和儿子陷入混战,陈金芳害怕他们吃亏,急得在一旁直跺脚。她挥舞着双手,对着围观的人群,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
“杀人啦!来人啊!快来帮忙啊!”
这些围观的市民,能不怕打打杀杀、血肉横飞在一旁观战,那已经算是很牛逼了。如果指望他们出手参战,那肯定是白日做梦。在这种场面下,能站出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吼他几声,那就算是帮张家的大忙了。
此时,张生武已腾出手来,迅猛地挡在了父亲前面,用手中的钢管和'黄胶鞋'的尼泊尔军刀磕碰了几个来回,缠斗中,张生武抓住了'黄胶鞋'的破绽,在他持刀的手腕上狠狠砸了一钢管。
只见那把军刀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寒光后,笔直地插在摊档的一根柱子上了,巨大的力量让刀身还在剧烈地抖动。'黄胶鞋'眼看自己下场悲惨,转身想溜。只见张生武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钢管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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