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郭头看看赵九郎,面无表情的说:
“臭小子,小心眼珠子掉出来了,我给你玩的是最简单的。你能够做到了,就一通百通,其它的也会得心应手。要做到身手快,反应敏捷就要有过硬的基本功,没有扎实的基础,动作再漂亮也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说到这里,老郭头伸出一根手指:
“记住!我们不是舞台上的演员。花功夫练的活,都是要拿来实战的,玩得好你就来去自如。你技不如人,干活就会不干净,一旦留下影子,有一天就会落网,结果就是做大牢。”
说着,老郭头走到他用白灰画出的线条前,指着那些横竖交错的线条说道:
“这都是要练的桩功,基础扎不扎实?全看这里了。现在开始,每天早晚各一个时辰,来,告诉你蹲马步的要领。腰背要这样挺直,膝盖弯曲成直角,重心下沉。记住,屁股不能翘,姿势就像坐在无形的凳子上。双臂前伸,掌心向下,可以拳掌结合。下盘稳固了,腿部才有力量。”
赵九郎那敢怠慢,在老郭头的指引下,他蹲起了马步。刚开始还不吃力,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双腿酸胀的开始微微颤抖,头上冷汗直冒。老郭头在一旁盯着,丝毫不给他偷懒的机会,时不时用竹条敲打不合理的部位,纠正他的姿势。
“记住,只有下盘扎实了,你的腿和腰才能起到借力作用,才能让你在墙上房顶上,来无影,去无踪。”老郭头每一次充满力量的教训,仿佛都在给赵九郎注入无形的力量,也让他想起自己对师傅的承诺,所以苦与累也就忽视了。
接下来的日子,赵九郎的时光变得异常充实而艰苦。每天凌晨四点半,他都会准时起床,先是来两个时辰的骑马蹲裆式。然后就是各项力量训练,练习的杠铃,是老郭头到村里找石匠加工的,从小到大做了三对。
小的那对20公斤,中间那对60公斤,最大的那对80公斤。两幅小的,是用两米长的腊木杆穿在中间。那对大的实在太重了,老郭头找人加工一根钢管穿在了中间。老郭头会根据他的身体情况,逐渐增加杠铃重量,来锻炼他的臂膀和腰腹背力量。
除了桩功和举重,赵九郎还要进行长跑训练。老郭头特意为他缝制了两个沙袋,首先给袋子各装半斤沙子绑在他腿上,十天后再增加半斤,借以增加赵九郎跑动阻力。
每天下午三点后。赵九郎都会绑上沙袋,沿着工厂的围墙奔跑。最初跑十圈,一圈是二点四公里,十天后加五圈,同时两条腿各增加半斤沙子。长时间的跑动让他疲惫不堪,光着上身都汗流浃背,跑到后面,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孩子!跑步不仅锻炼你的耐力,还能增强你的腿部爆发力。随着肺活量的增加,你的体能也在增加。记住,咱们这行,速度就是生命。”
老郭头跟着他一起跑的时候,总是这样告诫他。
为了着重增强赵九郎腿部的弹跳力量。老郭头让赵九郎在车间地面挖了一个方形大坑,深度两米,宽度三米见方,为了挖这个坑,赵九郎从晚饭后开挖三个小时,用了一星期才完工。然后爷俩又跑到河边,用三轮车把河沙拉回来,回填到坑里。
等坑内高度留下50公分的时候,就停止回填沙子。老郭头安排赵九郎每天午饭之前,绑着沙袋站到坑里面,开始从五十公分高度往上跳,直到他跳不动为止。十天后,坑里的沙子会被取掉一部分,坑内与地面高度保持在六十公分。
这时候,赵九郎腿上的沙袋已经在跑步时增加了。老郭头让他按照这个高度继续炼,直到坑里的沙子全部取干净,他能跳上来为止。不过赵九郎能从两米底部跳出这个坑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作为飞贼,除了腿上的弹跳力强大外,再配上一双像铁爪一样的手,那么在飞檐走壁上,可以说是无敌了。老郭头还让赵九郎专门增强指尖上的力度:
“干咱们这行,光有两条蚂蚱一样的腿还不行,还要有两只螳螂一样的手才行。把这双手变成一对铁爪,就需要手指的力量足够强大,才能让你在光滑的墙壁上攀爬,在房檐边上游走自如,才能让你在危急时刻抓住救命稻草。”
关于这项训练,老郭头的要求是极其残酷的。他让赵九郎用十根手指尖扣住屋檐或窗框边缘做引体向上动作,这种训练极其痛苦,手指很快就会变得红肿酸痛,时间一久,十根手指尖都被磨出了血泡。但老郭头却毫不心软,硬逼着赵九郎必须要达到他的要求。
老人不仅让赵九郎拼命地锤炼肉体,同时也在拼命给他增加能量。三天两头,老郭头就到村里买二三十斤鸡蛋回来。而且每天牛肉不断,都是买最新鲜的黄牛肉来给赵九郎大快朵颐。为了让赵九郎喝到最营养的牛奶,老郭头专门到奶牛专业户家里预定。
早晨蹲马步前,十个煮鸡蛋配二百升牛奶,外加一大碗干拌面,让赵九郎必须吃下去。给赵九郎吃的牛肉也不烹调成全熟的,开始是七分熟,后来慢慢变成五分。偶尔还逼着赵九郎吃生牛肉蘸酱油,不过蘸料可以让这小孩自由选,比如辣椒酱、芥末、蒜末、醋等等,但是生牛肉没得选。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只负责吃,至于花多少钱,小孩子一般不操这个心。赵九郎也是如此,所有小孩子好像都没有这个概念吧,幸亏老郭头有这个能力供应他的三餐饮食,而且是营养丰富保质保量。如果换个人,像这么个吃法,早都被他吃成穷光蛋了。
在老郭头的精心调配下,赵九郎不仅在体能上得到提升,各项功力也在成倍增长。这孩子的个头眼瞅着噌噌往上窜,身上虽然精瘦,但是肌肉非常的发达结实。按照这种发展趋势,赵九郎的身体应该会提前发育成熟。
赵九郎怀着一颗童心,开始还对训练饶有兴趣。随着时间加长和强度增加,他感觉师父太严厉了,而且残酷的不可思议。有一次,由于过于辛苦,他的训练状态不好,老郭头便加倍增加训练强度。用于惩罚他。
这小孩儿看到师父这么严厉地对待他,便委屈地哭了起来,老郭头看到他那个泪水涟涟的熊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便大声呵斥起来:
“赵九郎!什么人喜欢哭?娘们才喜欢哭,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个娘们儿?你如果承认自己是个娘们儿,从现在开始,老子省心了!你马上滚蛋,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也不认识你是谁,赵九郎你滚吧!再见吧!快滚!滚!”
赵九郎第一次见师傅发这么大的火,确实吓坏了。生怕师傅真的不要他了,于是马上止住哭声,赶紧跪在师傅面前,向老郭头磕头求饶。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赵九郎哭鼻子。再苦再累,无法忍受的时候,他都是牙咬着嘴唇硬挺,宁可把嘴咬出血来,也不吭声。
老郭头对他的用心,对他的辛苦。小小的赵九郎,不是那种脑袋缺弦的孩子,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老郭头除了训练时对他严厉外,训练下来,就像亲儿子一样对待他,帮他挑手脚上的血泡,并且给他敷药包扎好。
哪里有个磕碰错筋啥的?老人都是自己调配跌打损伤药,帮他擦洗敷贴。或者用跌打损伤的按摩技法,帮他推拿按摩舒筋活络。碰到这种情况。就连洗澡水都不用赵九郎准备了,老郭头都一手包办了。
饮食方面,老人都在想方设法帮他调配可口的饭菜。为了让他的身体有充足的营养,老郭头不惜代价,无论多贵都会买回来让他吃下去。在休息方面,尽量给他提供最好的环境,夏天怕它热,专门花重金拉专线,给房间装上空调。
受到师父点点滴滴的关怀和照顾,赵九郎有时候忍不住对师傅说:“师傅!师傅!你对我这么好,真把我当你亲儿子了?那好吧,我就认你这个亲爹吧,嘿嘿嘿……”
碰到赵九郎这样讨好他的时候,老郭头总是噗嗤一笑:
“他妈的!臭小子!老子早就说过了,你既是我徒弟,也是我儿子。哪有老子不对儿子好的道理呢?你记住了,哪一天你的能力超过我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那才算我老郭没有白疼你。”
有了扎实的基本功,老郭头开始教赵九郎一些技巧性的东西。他让赵九郎从一个高度跳到另一个高度,练习在空中的时候如何掌握平衡,强调落地的时候,要利用身体的协调性,分散冲击力,保持平衡。
“跳跃的时候,在没有任何依赖下,记住利用腿和腰的力量,在空中调整身体重心,这个没有规律,运用自如就是标准,这样你才能在任何情况下双脚着地。落地时要屈膝缓冲,掌握这个关键,才能避免受伤。”
老郭头一边示范,一边讲解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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