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清惹了何玉书，虽然后面一直尾随着何玉书。在她从村里出来之后还把自行车还了回去。可还是难免遭了何玉书的毒手。
第二天一早，徐应清给厂长又留了张条子，跑南吕公社待着去了。
只要何玉书追过来，他就往她嫂子家一躲，何玉书总不能当着她嫂子的面打他吧？
徐应清刚到，文技术员就一脸救了大命的表情看着他。
“徐技术员，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小何同志今天也过来了吗？能不能像你们厂临时借调一下小何同志？”
徐应清当场梦碎。
但文技术员毕竟是省里派到下级市来交流的技术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省级单位去了。
这么一个好的人脉机会，徐应清肯定不愿意让何玉书错过。
只能当天又回到单位上，带着文技术员的亲笔信帮何玉书办借调。
何玉书回到厂里，先去后勤部拿了钥匙，这才开始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点一点往宿舍搬。
还有放在招待所的东西也要拿回来。
就这么稍微一收拾，再抬头，就看见了夕阳。
何玉书把床铺铺好，门被敲响。
这个宿舍暂时只分到她一人住进来，何玉书洗了把手就去开门。
徐应清飞速将一对暖水瓶捧起来挡住脸。
“这是庆祝你乔迁之喜的。看在礼物的份上要打别打脸。”
一对崭新的暖水瓶，价格不便宜。
送礼送得这么恰好，何玉书倒不好对他动手了。
徐应清见何玉书不骂人，知道警报解除，立即见机挤进来，把两个暖水壶塞何玉书床底下。
“为了庆祝你正式入职又给厂里弄到一大批肉，哥请你去下馆子。”
见何玉书不说话，只一门心思继续收拾房间。
徐应清试探着给她帮忙，悄咪咪偷看她脸色。
“何玉书？何玉书我都跟你低头了，咱俩算和好了吧？”
“我给你送暖水壶还请你下馆子，出了很多血好吧？”
何玉书都要被这人气笑了。
“徐应清你是不是无赖？我惹你生气也再跟你笑嘻嘻地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乐意？”
徐应清表情夸张。
“你给我道歉？你真给我道歉？不是给我挖坑？”
徐应清见何玉书脸色不好，赶紧表忠心。
“不用你给我道歉。你给我递个台阶就行。”
“我道歉，我道歉，我请你去吃饭行不行？有正事跟你说。”
徐应清对着何玉书哄了又哄，才终于把人哄出门，一起出去吃饭。
只是等他们到国营饭店时饭店即将下班。两人只能打了饭菜去徐应清宿舍吃。
徐应清的宿舍是花了钱跟单位租的单独小院，没去挤单身宿舍。
何玉书把打包来的饭菜放桌子上，一点儿也不见外地问了徐应清碗橱位置，进厨房洗了两套餐具出来。
“上回跟我一起在南吕公社见到的那个文技术员还记得吗？让你帮忙找饭吃的那个。”
“这几天南吕公社又有人过去了，人数太多，他又搞不定技术员吃饭的问题了。”
“写了信过来申请把你借调过去。信我已经交给厂里了，厂里明天会给通知。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但我建议你去。”
想到食堂的腊肉菜干要等到大赛结束才能处理完，新一批的鸡鸭肉跟蛋类也已经有了门路，就等进一步接洽。
何玉书盘算下来，自己最起码有半个月的时间是空闲的。去帮个忙也没什么。
何玉书爽快点头。
“可以。正好我过去还能再去看看我哥哥嫂子。”
第二天，因为徐应清说厂里会有通知下来，何玉书也就没再出去，干脆逛到了食堂后厨去。
虽然赵大姐说她不用在后厨帮忙。可后厨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每个人长出第三只手，何玉书也没心硬到真就不管。
毕竟是同一个部门，搭把手也不太要紧。
似乎是食堂风声又起了变化。
马师傅看她不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反而带着几分讨好。
“小何同志，听说你打算跟其他几个厂一起联合搞个什么比赛，只要参加了的人就有奖品，能不能让我儿子也报个名？”
其他人也争相过来跟何玉书说话。
“小何同志，大姐一看你就知道你有出息。这次帮厂里办这么大一件事，之后还会升职吧？升职了可记得帮婶子一把啊。”
说完就往何玉书手里塞一把花生。
其他大姐婶子们也不约而同往何玉书手里兜里塞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一把瓜子，一把糖，一把板栗之类的。都是大姐婶子们休息时候唠闲嗑的时候打发嘴的。
就连食堂大师傅都给了何玉书一把他自己炒的南瓜子，说给她香香嘴。到时候能让他儿子提前报上名。
何玉书看着马师傅尴尬的脸色，越发笑意盈盈。
“多谢各位的小零食。就算看在各位给我这些零食的份上，到时候我也能给各位的亲戚提前把名报上。”
何玉书可太知道这比赛是怎么一回事了。
除了正式参加比赛的技术员，其他员工都会参加厂里一些或许只有名头，或许很简单的比赛，只要参加了比赛，人人都能获奖。
目的只有一个，将物资落在每个人头上。
所以别说给他们的亲戚提前把名报上，就算是把整个厂的人提前把名报上，也是谁都能办到的事情。
马师傅可不知道何玉书的鬼心思，听见何玉书说为了那些零食能给人提前报上名。
一边在心里暗骂何玉书眼皮子浅，一边气自己怎么今天出门没往兜里揣点糊弄嘴的东西。
何玉书拿到厂里下发的通知跟介绍信，跟等在门口的徐应清一起去往南吕公社。
而搪瓷厂的保卫室内，徐建刚已经被连续关了好几天。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即将举办的各厂联合的大赛时，一个人走进了关押徐建刚的休息室。
“厂里正准备以故意损坏公共财产的罪名将你移交给派出所。你想好怎么脱罪吧！”
徐建刚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有人来给他通风报信。
他没见过这个人，可看他通身的气势，徐建刚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徐建刚当即跪在地上抱着这人的腿痛哭。
“大哥，求您救救我，求您给我指一条明路。”
那人看着徐建刚毫无尊严的样子，扬了扬唇角。
“你忘了你还有嫂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吗？那可是你的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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