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技术员杵了杵徐应清的后腰，徐应清勉强保持住冷静。
“何玉书的对象……何玉书的对象，分手了呀……”
徐应清紧紧地盯着何玉书的眼神。
他想从何玉书眼里看到失望，看到爱慕，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
只要不是，何玉书一想起来他们的过往，便要跟他一刀两断就好。
李秀兰的神色更加奇怪了。
“徐应清同志，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何玉书跟她之前那个对象分手了。毕竟当时何玉书态度很坚决。”
徐应清内心一痛。
旁边的文技术员也有些不忍心了。
李秀兰摸了摸鼻子，压低了声音。
“那什么……徐应清同志不是一直在追何玉书吗？”
李秀兰拉了拉何玉书的袖子。
“当时你还在跟你对象交往的时候，徐应清就每天送你上下班，说你对象对你，还不如他对你好，让你把对象踹了跟他谈。”
徐应清脸上表情一片空白，有些懵了。
文技术员更是看看徐应清，又何玉书，再看一眼李秀兰。
李秀兰没感受到这奇怪的氛围，跟何玉书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
“哎呀！你当时还说要让徐应清跟你对象竞争上岗。”
“那你都跟你对象分手了，现在又跟徐应清同志在一块儿，你怎么还没让他做你的对象？”
何玉书的脸轰的一下爆红。
怎么……她怎么……她怎么不知道她还说过这种话！
徐应清的耳朵也红了。
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文技术员战术清嗓子。
“咳，李秀兰同志，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应该先把本职工作处理好再谈其他。”
何玉书赶紧拉住李秀兰的手，将她往礼堂带。
只是脸还红得跟番茄一般。
“先去办正事，今天不是来考察我吗？总得去见见我的领导同事吧。”
到底是事业心占了上风。
一起进了礼堂，等徐应清跟文技术员两人走到前面之后，李秀兰又拉了何玉书一把。
“刚刚我没好意思说。当年你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说了，答应让徐应清做那个什么的……”
李秀兰十分想暗示，但又觉得那个字说出来，有点脏了自己的嘴。
何玉书瞳孔震颤，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做……小……小……”
李秀兰吐出一个字，“三。”
何玉书几乎要白眼一翻晕过去。
李秀兰赶紧扶住她的双臂让她站好。
“哎呀你干什么呀！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何玉书却是深呼吸了一下。
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志怪空间里。怎么李秀兰说的这些东西，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谈了个对象，还跟徐应清暗中来往？
就徐应清那个性格，难道没暗戳戳把她对象弄死？
徐应清是会甘心做三的人？
李秀兰不知道何玉书的这些怀疑，以为何玉书接受不了自己曾经做下的炸裂的事情。
低声劝她。
“你怕什么？我加入了妇联之后，我跟你讲，还有男人跟老婆和嫂子一起过的呢。”
“男人都能享齐人之福，你难道不行？”
李秀兰隐下了，当年何玉书当时答应让徐应清做三，是她喝醉之后被徐应清哄着答应的。
“而且你当年那个对象。”
李秀兰脸上的表情极度厌恶。
“就是他举报了你哥，让你哥丧失了去国外留学的机会，还间接导致他下放的。”
何玉书原本还在害羞，尴尬，不可置信，难以接受。
听见李秀兰这话，心立马提了起来。
“我哥是被我以前那个对象举报的？”
李秀兰奇怪地看何玉书一眼。
“这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不记得了？”
何玉书皱了皱眉。
此时她才意识到，她不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对象，也不记得徐应清是不是真的对她献过殷勤。
记忆里李秀兰说的那些内容，确实是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直站在她身边，对她处处体贴处处爱护，可当她想回忆起那个男人的面容时。
却怎么都看不清。
何玉书忽然蹲下，按住太阳穴。
脑仁一抽一抽地疼，额上很快渗出汗珠。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徐应清立即退了回来。
一手护住何玉书的头，另外一只手帮她在头上按摩，安抚。
“别想了，头痛就别想了。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话虽这样说，可徐应清还是红了眼。
李秀兰也关切地蹲下来。
何玉书任由徐应清帮她按摩，抓住了李秀兰的手臂。
“秀兰，多说一点，我都忘记了，请帮帮我。”
李秀兰听得一愣。
可见何玉书明明痛苦，却还想知道细节，便也说了下去。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知道这些都是以前你告诉我的。”
“本来我们都会以为你跟徐应清会走到一起。”
徐应清手停顿了半秒，垂下眼继续给何玉书按摩。
“后来某一天，你突然很开心地说你有对象了，那时候徐应清不在。”
李秀兰说完，还看了一眼徐应清的脸色。
徐应清神情没太多的变化，可心里确实千疮百孔。
那时候他刚刚成为技术员，跟何玉书的哥哥何学文在同一个厂子。正式成为技术员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跟何玉书报喜。
何玉书同意了。
李秀兰继续说。
“不久之后，徐应清来看你，给你带了很多东西。有人故意当着徐应清的面，说你明明有对象了，还收别的男同志的东西。”
“骂你不要脸。”
徐应清的手微微抖了起来。
那是他跟何玉书正式成为对象之后，第一次去见她。他带了很多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但是有她的同事想污蔑她，想让她有作风问题。
徐应清不想给那个人好脸，顺势便说，自己是何玉书的发小，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给何玉书送东西的。
怎么何玉书有对象了，何玉书不说，她对象不说，轮到一个外人多嘴？
李秀兰也想起来当时的场面。
噗嗤一声笑出来。
“当时那个人的脸色，我的天呐，就跟开了染坊一样。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被狠狠嘲笑了很久。”
李秀兰还说了很多，最后总结。
“反正你那个对象就是个烂人。跟你谈那么久，不见他给你寄东西，就见你时不时的给他寄这寄那。”
“就是可怜我们徐应清同志，就守着你这棵歪脖子树，守了一年又一年。”
何玉书此刻却已经顾不得徐应清的问题。
她只在意一件事。
“我那个对象举报我哥的事是真的吗？你见过我那个对象吗？再见他，还能不能认出来？”
李秀兰脸色愤愤。
“当然是真的！你哥的外出留学机会，就是被那个人顶替了！”
“不过我没见过你那个对象，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见过！”
李秀兰定定地看着徐应清。
何玉书注意到她的目光，同样也看向徐应清。
何玉书眼里流露出一丝软弱跟祈求。
“徐应清，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