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谨看着齐卓玉,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
“我们前两天刚见过。”
齐卓玉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来到在地上哀嚎的老太监旁边。
“夏公公说的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是我吗?”
裴云谨丝毫不顾及那么多人还在就坐回椅子上看着齐卓玉把手指一点点插进老太监的伤口里。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还请将军看在老奴伺候了陛下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饶过老奴。”
夏公公疼的满头大汗,刚才还叫嚣的人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一味的爬起来磕头,直到磕出血也没有停下来,他怕,怕这女人疯起来就不是死可以解决的事情了,他开始恨自己刚才怎么一怒之下说出这种话。
“公公这是做什么,我若想怪罪公公,刚才怎么会射出那一箭救了公公呢。”
齐卓玉没有理会正在磕头的夏公公,来到桌子前端起茶壶闻了闻。
“好香的茶,让我猜猜,这是黟县今年新进贡的毛峰吧,陛下那里也只有五两,前两天赏赐了我一两,公公是从哪里得的这好茶啊。”
齐卓玉随意撩了撩衣摆坐在了底下人提前准备好的裴云谨旁边的凳子上,夏公公依旧不敢停下来,反而更加慌乱。
“公公这是干什么,您是陛下身边的人,我哪里敢怪罪公公,还不快扶公公起来。”
夏公公磕的满头是血被旁边的人搀扶起来,齐卓玉的手下已经为她倒好了一杯滚烫的热茶,齐卓玉笑着把那杯热茶递给夏公公。
“公公莫要怪罪卓玉,卓玉无母亲教养,自然粗鄙一些,还请公公喝下这杯热茶接受卓玉的赔罪吧。”
齐卓玉笑着把那杯茶放进夏公公颤抖的手里,那茶水极烫,夏公公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呀,夏公公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肯原谅我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夏公公害怕极了,齐卓玉端起正在火炉上烧的咕嘟咕嘟冒泡的茶水来到夏公公面前。
“那就是夏公公不方便,想让卓玉亲自喂您喝茶喽。”
齐卓玉掐住夏公公的下巴强迫他张嘴,夏公公跪在那被迫仰头一动不敢动,但还是忍不住浑身发颤。
“公公别抖啊,卓玉要是倒歪了,公公还得重新喝。”
齐卓玉慢慢的将那壶热茶水倒进夏公公的嘴里,夏公公被烫的喉咙发出一阵阵哀嚎伴随着被呛到的咕嘟声,在安静的牢房里尤为恐怖。
待齐卓玉倒完茶水,夏公公的嘴唇舌头和喉咙全被烫的起了泡,痛苦的捂着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夏公公近日公务繁忙,免不得被些烦心事叨扰,肝火郁结说不了话,派人去陛下那给夏公公告假,再找最好的太医给公公医治,莫要耽误了公公的病。”
那些小太监急忙应是便抬着早已痛晕过去的夏公公离开了牢房。
“裴将军,现在可以谈我们的事了。”
齐卓玉重新坐会凳子上看向她旁边的裴云谨,裴云谨正拿着自己刚才递过去的手绢擦着动作细致的擦着脸。
真容逐渐显现,被擦干净的脸蛋简直惊为天人,裴云谨生的极美,一双桃花眼清透如琉璃,眉目流转间似含情又似冷冽,长睫低垂时,竟比女子更添三分艳色,常年征战皮肤却比寻常闺阁女子还要白上几分,如今这幅战损的样子更显的他可怜可爱。
齐卓玉摆摆手,侍卫们把刚才用过的茶具撤下去端上了刚泡好的茶。
“尝尝吧,你们北庸喝不到这样的好茶。”
裴云谨把擦过的手绢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来闻了闻皱起了眉。
“我都在你们南璃的大狱了,还搞下毒那一套,幼稚,你这样的人不知道怎么当上的将军。”
齐卓玉笑了笑,说出的话差点让裴云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靠关系啊,难不成靠自己?”
齐卓玉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她不喜欢喝茶,只喜欢这股香味,是她的一个小癖好。
“说吧,想见我又什么都不说,可不是裴将军的风格。”
裴云谨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北庸……怎么样了?”
“北庸战败,你们皇帝派遣使臣来议和了。”
齐卓玉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皱了皱眉,不好喝。
“果然……”
裴云谨知北庸会败,只是比他预期的要快的多,那个狗皇帝没了他们裴家什么都不是,只是可怜了百姓要遭受战乱之苦。
“你好像并不意外。”
齐卓玉看着裴云谨果然如此的表情心思却不在她刚才说的话上,裴云谨上战场时总喜欢带个面具,青面獠牙看着可怕极了,不过……若是裴云谨顶着这样一张脸发号施令,恐怕也没人会信服他,这张脸长的太有迷惑性了。
“没什么好意外的,北庸失去将领,没了主心骨,以你的能力破城是迟早的事。”
“你这是在夸我?”
齐卓玉有些意外的看着裴云谨,从底下人汇报上来的消息以及这么久以来两国征战裴云谨放出的狠话足以看出裴云谨的嘴很是不饶人,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句似乎是夸奖的话,齐卓玉心情不错,打算多告诉他一点东西。
“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
齐卓玉还没说完就被裴云谨打断。
“直接说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你们北庸被我连破七城,南璃大军已经驻守在北庸都城外了,你们皇帝吓得屁滚尿流的站在城墙上求饶,甚是好玩。”
齐卓玉想起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北庸皇帝差点被吓的尿裤子,不过是在他面前杀了个人,就被吓成那样,一点当皇帝的威压都没有,还没裴云谨好玩。
“好消息呢?”
齐卓玉好笑的看着他;
“谁说有好消息了,我要说的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你!”
裴云谨感觉被齐卓玉戏耍了。
“谁让你不许我说完。”
齐卓玉摊摊手。
“快说!”
裴云谨本就心里着急,齐卓玉又吊着他的胃口不肯告诉他,语气不免带了些咬牙切齿。
“更坏的消息是,你们北庸皇帝要将北庸最繁华的三座城池以及被攻陷的七座城池献给南璃以求我们保住他的皇位。”
裴云谨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敢!”
“不仅如此,在南璃提出要你们北庸皇帝献出那两位名满天下的双胞胎嫡公主和亲,他也应了。”
齐卓玉的话如同锥心刺骨的刀一般扎进了裴云谨的心里,他咬着自己的下唇,硬生生咬出了血。
“那是他的亲女儿,是他第一任皇后唯一的孩子!”
裴云谨是先皇后的侄子,先皇后很早就病逝,只留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北庸皇帝昏庸无能,对两个女儿也是动辄打骂,裴云谨的父亲是北庸上一任将军,他们裴家死的死,伤的伤,到如今也只剩裴云谨一人,那狗皇帝竟然连姑姑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可以帮你。”
齐卓玉打断裴云谨的思绪,虽然她很喜欢看见裴云谨这般痛苦,但她更喜欢这种痛苦是自己带给他的。
“条件。”
裴云谨听到齐卓玉说的话后紧紧盯着她,她为什么这么好心来帮他,不过没关系,只要能保护好他那两个傻妹妹,付出些什么也没关系,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葬入虎口。
“你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齐卓玉可算找到拿捏裴云谨的事情了。
“不可理喻!”
裴云谨冷哼一声,齐卓玉哪里是想帮他不过是想戏耍他。
“我的确不能阻止和亲不过让她们咱南璃过得好一点还是能做到的,你确定不考虑一下?”
齐卓玉的话让裴云谨心动了,妹妹在北庸过得并不好,没了他更是连亲人都没了,和亲不可避免的话还是找一个人护着他们更好,更何况他现在也暂时离不开南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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