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聊这个,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回被我抓吗?”
齐卓玉的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站起身来到裴云谨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不觉得你被我擒获时浑身无力,使不上劲吗?”
齐卓玉凑到裴云谨耳边。
“和现在一样。”
齐卓玉话音刚落,他就开始细细感受着内力的运行,完全没力气,果真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你是如何下的毒?”
裴云谨心中充满疑惑。
“你我战场交手无数次,你应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若想得到什么,自有千万种方法,下毒?对别人我倒是不会手软,可对你……”
齐卓玉抬起手划过裴云谨的脸,裴云谨皱着眉躲开。
“我可舍不得。”
裴云谨眯着眼睛看着齐卓玉,并没有说话。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承认这次抓你确有人相助,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帮了我?或者说是谁能这么了解你的衣食住行从而使下阴谋诡计吗?”
“你不过是想告诉我,是我北庸的人出卖了我,或者说是有人买通了我身边人给我下毒,让我被抓。”
齐卓玉故作惊讶的鼓鼓掌。
“不愧是裴将军,果然聪明,怪不得北庸没你不行。”
齐卓玉一边鼓掌一边绕着裴云谨走了一圈儿。
“可惜了,整个北庸只有你们那个愚蠢的皇帝认不清这个事实。”
裴云谨冷笑一声,他知道皇帝昏庸,也知道他忌惮裴家,忌惮自己,但狗皇帝绝不可能蠢到拿自己的皇位开玩笑,所以齐卓玉的话他一句都不会信。
“就知道你不信,可如果我手中没有证据,怎么会来找你呢,或者换句话说,你觉得这些天我没来审讯你是因为什么?”
裴云谨性子多疑,的确,两国交战,他作为将军被捕,只有一个太监一直审他,而且从那个太监的表现来看,南璃的掌权者并不知情,恐怕是那老太监想从他这得到些什么来向上面邀功。
齐卓玉让人拿来一个玉盒,玉盒上的花纹与裴云谨战场时身着的铠甲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这是我裴家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裴云谨眼睛瞬间瞪大,几乎是颤抖的接过那个盒子,在花纹处摆弄几下,原本严丝合缝的玉盒便打开了。
“这是……我爹和我姑姑的玉佩,这盒子你从何而来,齐卓玉,你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
“你不怕我给你的东西是假的?”
裴云谨抚摸的盒子上的花纹和玉佩,眼里全是痛苦。
“这是我裴家独有的纹路,盒子上的机关也只有裴家人能打开,做不得假。”
齐卓玉没有说话屏退了所有人,牢房内只剩他们两个。
“你和北庸做了什么交易,这盒子一直在我这保管,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究竟是谁。”
裴云谨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在齐卓玉靠近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把人都赶出去,不怕我杀了你?”
齐卓玉没有反抗,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你还等我说出真相呢,怎么舍得杀我。”
她没使什么力气就推开了裴云谨的手,然后将他再一次摁坐在凳子上。
“况且,你若是真想杀我下手怎么会这么轻。”
果然,齐卓玉的脖子上连红痕都没留下。
“你也说了这东西一直在你那儿放着,而且依照你的性格,在你离开之前,你一定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好并细细查验,所以不如你来猜猜是谁给我的。”
更衣洗漱他从不许人靠近,吃的饭食与军中众人都是一锅出,主将的帐篷除了几个亲信从不许人进,究竟是谁拿了这个盒子,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他饭菜中下毒,裴云谨几乎将他出征前接触的所有人想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头绪。
“你知道你为什么败了吗?”
裴云谨深思的样子让齐卓玉觉得好笑,她没有理会裴云谨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
“因为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尤其是你身边的人,你虽有防备心,但还不够。”
在她说完后,两个将士就拖着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扔了进来,端起木桶里的盐水将其泼醒。
“看看这是谁,你很熟悉的。”
裴云谨的头被齐卓玉双手摁着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白…昭阳!”
即便地上的人被打的近乎面目全非,可作为裴家的旁支,从小与裴云谨一同长大,一同习武,北庸的副将,他怎么会不熟悉呢,正因为熟悉才觉得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
“你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还是想问是不是他背叛了你?”
地上的人摇摇晃晃站起身,在看到齐卓玉的一瞬间又立刻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主子,我这也算让你们主仆相见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裴云谨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为什么白昭阳会在这,大战前他明明都安排好了一切,作为北庸的副将难道不该在都城守护百姓,难道不该在军营商讨战术,为何会出现在这。
“将……将军。”
白昭阳不敢抬头,不敢面对裴云谨。
“他不说那就我来说,你我交手的前一天,你的这位副将带着几个精锐兵拿着盒子来到南璃大军前要求见我,敌国的副将居然跑到我的大军前要求见我,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裴云谨笑不出来,他无法辨认齐卓玉所说的真假,可人就在这跪着,难不成长相,声音,性格都能作假。
“我让人将他绑了,他竟丝毫不反抗,他说他受你们皇帝之命来给我送样好东西——你的命。”
白昭阳跪在地上发抖,依旧一言不发。
“我当时觉得可笑,便半真半假的问他想要什么作为交换,毕竟你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可是他居然告诉我说他可以给我提供帮助,作为交换你必须死,还说他们陛下说了只要不打到北庸都城,可以把周边的城池都献给我们。”
想想当时白昭阳说的话,齐卓玉就觉得可笑,裴云谨作为北庸唯一能扛起大梁的人居然被自家主子忌惮,宁愿放弃那么多城池也要他死,丝毫不考虑后果,真是愚蠢。
“你信了?”
裴云谨声音嘶哑,他何尝不觉得可笑,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那狗皇帝贪生怕死,贪权好色,但若真如齐卓玉所说,那便是……蠢字都无法形容了。
“这样划算的买卖我自然心存质疑,所以当时围剿你的人并不多,我们大部分的战力还在北方的正面冲突上,毕竟能抓获你最好,抓不了你也耽误不了大事,所以我留了一份心,但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果然被算计了。”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裴云谨几乎要发不出声音,他现在想知道真相,可白昭阳不肯说话。
“怎么,要我请你吗,白副将。”
随着齐卓玉的声音落下,白昭阳才抬起头直视裴云谨的眼睛,嘴里艰难的说出一个字。
“……是。”
裴云谨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嗤笑,随后是越来越痛苦的笑声,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我在将军平日用的碗筷上下了毒……将将军的行军路线告诉了齐将军,我……对不起将军!”
白昭阳听到裴云谨痛苦的笑声自残形愧,可他没办法。
“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陛下手里,我……我得为我的妻儿考虑啊将军!”
“你为了自己的妻儿背叛我,我怎敢怪你……”
裴云谨无法要求别人与他一样将全家性命都赌在一个昏庸的皇帝和衰败的国家身上,可他还是恨,他们裴家忠君卫国,忠的到底是哪门子君,护的又是什么样的主?
“我不信。”
裴云谨的话让白昭阳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认识的裴云谨,一个叛徒的话怎么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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