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母蛊与子蛊同脉相连,我死了,你自身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你不要命了?”
裴云谨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齐卓玉的手腕,他不明白,为什么吞下母蛊的会是她,一般母蛊会留下来由下蛊之人掌控,让子蛊听话,可若有人吞下母蛊,便会与子蛊……她是疯了吗!
“别这样看着我,你们北庸忌惮你,我们南璃难道就会放心我吗?如今北庸大势已去,留着我这种威胁,南璃皇室能安心吗?”
齐卓玉把激动的裴云谨摁回床榻上,打开他身上的镣铐,看着他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觉得好笑,便伸手弹了一下他的头。
“怎么?与我交手多年,如今又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爱上我了?”
裴云谨瞬间冷哼一身穿上狱卒准备好的衣服就要离开。
“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
齐卓玉大笑的声音吵得裴云谨耳朵疼,他转身瞪了齐卓玉一眼,走出来牢狱,外面的阳光一时间照的他睁不开眼睛,但他不想挡住阳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慢慢停止运转,直到如同一潭死水,只有阳光才能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阳光刺眼,你刚出来,最好还是遮挡些,免得伤了眼睛。”
一把伞在裴云谨的头顶挡住了刺眼的光,齐卓玉撑着伞站在他身后。
“接下来想去哪?如果无家可归,我倒是可以收留你。”
裴云谨沉默,家?从他父亲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家了,早就是个无家可归之人,又怎么会在乎住哪,可……就算他没地方去也不去齐卓玉那,坏心眼的家伙,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呢。
“诶,别走啊,我那很大的,收留你没问题。”
裴云谨往前走,齐卓玉就在他身后跟着,裴云谨往左她也往左,裴云谨往右她也往右,裴云谨向前她也向前,裴云谨快要受不了了,猛地停下,齐卓玉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上他的后背,吃痛的捂着鼻子蹲下。
“恶毒……”
齐卓玉捂着撞疼的鼻子登着裴云谨,裴云谨被气笑了,谁恶毒?他吗?是谁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是谁自己不看路撞上来的?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厉害。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去你那的。”
“三个要求!”
齐卓玉见裴云谨要走,拿出杀手锏。
“什么?”
“我已经处理了那个老太监,虽然改变了不了你的两个妹妹和亲的事实,但嫁给我们南璃的皇帝总归比嫁给老太监好吧,白昭阳我也藏起来了,就在我府上。”
裴云谨想起了当时为了让齐卓玉保住白昭阳签下的“丧权辱国”的三个要求,白昭阳……还有他的两个妹妹……
“我妹妹她们……”
齐卓玉知道他担心自己姑姑的女儿,便收起伞来到他身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裴云谨。
“她们在和亲的路上了,我已派人暗中保护,而且……我们的王上才三岁,你大可以放心。”
裴云谨不知道说什么,感谢?可如果他没被俘,他妹妹也不会被狗皇帝送来和亲;恨?说到底大家只是立场不同,换做他,他也不能保证不会对齐卓玉做什么。而且,他被抓住这件事的愿因还有待查证。只是,齐卓玉一点不像那种良善之人,为什么帮他?
“可能是我们遭遇比较相似吧,又或者我就是想害你呢?为了害你把你留在自己身边看着,总比看不见你好些吧。”
齐卓玉这话半真半假,满嘴谎言中馋了那么一丝真心,让人不知道该信她哪句。
“带路。”
裴云谨看了她很久,久到齐卓玉以为裴云谨不会答应的时候,裴云谨动了。
齐卓玉笑了,带着裴云谨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将军府的牌匾上只刻着一个齐字,别的什么都没有,倒是奇特。
“主子,裴将军,竹林萱已经收拾好了。”
春雨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裴云谨眯了眯眼看向齐卓玉。
“你早就安排好了,我刚才如果不答应你,你待如何?”
齐卓玉把伞递给春雨的时候听到裴云谨问的问题,只是笑着看着他,那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将您绑了扔进竹林萱。”
春雨替齐卓玉回答了裴云谨的问题,顺便将一块木牌递给裴云谨,裴云谨不接,春雨就一直举着。
“这是我府中之人都有的,拿着吧。”
裴云谨还是不接,他虽然答应了齐卓玉住在这里,但他不是府中人,这木牌他不会要,也不能要。
齐卓玉见他不接便让春雨收起来,随后带着裴云谨去了给他收拾好的住处,竹林萱内竹林满园,萱草围着竹林萱长了一圈,幽静但不偏僻,像是闹市里的净土一般,齐卓玉推开房门,屋内一应物品俱全,看起来被褥什么的都是新换的,刚刚洒扫过的屋子还残存着一丝湿润的气息,桌上放着的水果散发着成熟的果香,处处透着用心。
“……多谢。”
裴云谨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只是简单看一眼就知道屋里的装潢是用了心的,甚至……他看到了自己的长枪被好好的安置在书桌前,那是陪伴他上了无数次战场的伙伴,被俘之时就让人拿走了,他都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杆长枪,只是他现在如同废人,再也拿不起了。
“你的长枪被那些见识短浅的小太监拿去当了,我让人查到后就赎回来了,虽然你现在武功尽失,但我觉得你应该会想看见他。”
齐卓玉来到长枪前,长枪闪着凌厉的光芒,和他的主人一样,这枪也曾伤过她很多次,同样也被她的双刀挡过无数次,可如今,长枪的主人恐怕很难再拿起他与自己一战了。
“一千五百两。”
齐卓玉的话让裴云谨摸不着头脑,什么一千五百两?
“我赎回这把长枪花了一千五百两,我给你提供住处,便按照客栈的上房给你计算,一天二两,一个月就是一百两,三个月我算你五百两,咱俩的交情,我就先收你一年的租金,你就先给我五千两吧。”
什么?一天二两,一个月是一百两吗?三个月五百两?到底是他算错了还是齐卓玉故意的!
“咱们的交情?我们有交情吗?以及你确定你算的对吗!”
春雨在一旁偷笑,眼泪都快憋出来了,被裴云谨狠狠的瞪了一眼,什么的主子什么样的手下,一水的坏心眼。
“正是因为我们之前没什么交情,所以我才坑你啊,有问题吗?”
齐卓玉无半点心虚,她做了这么多,坑点钱怎么了,无伤大雅,再说了还没给他算饭钱呢,他该感谢自己的。
“没钱啊,可以先写个借据,待我命人送去裴家军那,让他们替你还,不碍事的。”
春雨将早就准备好的借据准备好,上面已经写好数额就等裴云谨写上自己的名字了,裴云谨咬牙切齿的拿过毛笔将名字写上,哪里是为他好,明明早就算计好了等他入坑。
“好啦,现在我们有交情了,现在我是你的债主了,你若不听话,我就给你加利息,裴将军如此光风霁月,不会不认账吧。”
齐卓玉太喜欢看裴云谨吃瘪了,这样的他才像个21岁的少年,之前死气沉沉的,没意思。
“不会。”
裴云谨都快把牙咬碎了才说出这两个字,齐卓玉好样的,一句话把他架的那么高,裴家自古以来的教养也不许他做出欠钱不还的事,当真是憋屈极了。
“叫声债主听听?”
“齐卓玉!!!!”
竹林萱里响着齐卓玉的笑声和裴云谨怒气冲冲喊她名字的声音,吓得柱子上的鸟儿都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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