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弑神程序的代价
潮湿的霉味混着烧焦的电路板气息在庙宇内翻涌，林渊的掌心死死抵住电磁铁，金属表面传来的震颤几乎要震碎他的指骨。战术平板投射出的全息键盘上，二十八星宿符号正如同活物般扭曲，每颗血珠滴落都在地面腐蚀出青烟袅袅的孔洞。他咬断量子光纤接入接口的瞬间，AR 眼镜的红色警报声刺破耳膜 —— 破解进度条如同垂死的心脏，在 99% 的位置剧烈抽搐，光标闪烁的频率竟与头顶那尊暴走城隍爷的脑电波完美重合。
“需要管理员密钥！” 林渊的嘶吼被等离子炮的轰鸣撕扯得支离破碎。余光中，陆昭手中的捆仙索突然绷成满月状，金血如流星般飞溅在生物舱的观察窗上。泡在琥珀色营养液里的大脑骤然睁开十二对电子眼，瞳孔深处基因图谱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将整个实验室的冷光灯都染成诡异的青绿色。
特斯拉线圈发出的尖啸穿透云层，林渊将功率旋钮拧到极限时，金属外壳上腾起的电弧如同活蛇缠绕在他手臂。电磁脉冲与城隍爷的量子心脏相撞的刹那，整个空间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状，蓝光中浮现的能谱图如同一张恐怖的网 —— 三百里外的山坳里，无数光点正在被吞噬，那些竟是活生生的村民，他们的痛苦如同燃料，正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座庙宇。
战术平板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不断跳出的 DNA 序列如同天书。当匹配度数值攀升到 89% 的瞬间，林渊感觉后颈植入体传来灼烧般的剧痛。AR 眼镜将第 427 号染色体上的 Ω 印记放大千倍，那熟悉的螺旋纹路，分明是天工阁独有的改造标识，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基因里。
陆昭咬破指尖，金血在空中划出古老的符咒。然而符纹刚一成型，就化作数据流涌入虚空，最终凝成一串区块链地址。天道系统的弹窗带着冰冷的机械音在两人耳边炸响：【管理员陆昭，您于三年前授权本次弑神行动】。陆昭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符咒化作灰烬，而林渊看到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不自觉地摩挲着一道早已愈合的伤疤。
城隍爷的量子芯片在过载中迸发出刺目白光，无数记忆碎片如子弹般射入林渊的植入体。视网膜上炸开的画面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 真实的城隍爷在山洪中高举避水诀，却被黑袍人用激光切割器生生斩断手臂；陆昭在鎏金文书上按下手印的瞬间，纳米虫群如同黑色潮水般吞没整座村庄；而最可怕的，是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机械臂将城隍爷的松果体芯片缓缓植入后颈，手术刀划开皮肤的触感，此刻竟还能清晰地在神经末梢重现。
“原来我才是容器！” 林渊的嘶吼带着电子杂音，战术手套下的皮肤开始疯狂增生，石墨烯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当利爪撕开神像钛合金胸腔的刹那，粘稠的冷却液喷溅在他脸上，而那颗跳动的量子心脏表面，“Ω-427 - 林渊迭代体” 的字样正泛着不祥的红光。
球状闪电在庙宇内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电子蜡烛爆成齑粉，香灰在空中凝聚成旋转的戴森球模型。林渊在闪电间隙翻滚腾挪，战术靴踩过的地面留下焦黑的脚印。当一道闪电擦着他的发梢掠过，他闻到了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那味道里似乎还混着某种熟悉的香气，像是... 庙宇里的香烛味。
变异利爪突然调转方向，尖端直指林渊的咽喉。AR 眼镜的警报提示 Ω 基因正在改写端粒酶，他感觉血管里仿佛有无数小蛇在游动。陆昭甩出的捆仙索缠住他的手腕，却在接触到纳米虫群的瞬间，如同被硫酸腐蚀般迅速消融，纳米虫啃噬绳索的声音，像极了无数人在耳边低语。
青铜锁链裹挟着佛经诵唱声从天而降，甲骨文在锁链上流淌变幻成 Python 代码。林渊挥舞激光匕首劈砍，断裂处喷出的黑色字节在空中组成古老的梵文，每个字符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当他斩断最后一根锁链时，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布满了神秘的纹路，那些纹路，竟与城隍爷身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量子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整个庙宇如同被投入了量子搅拌机。林渊和陆昭悬浮在概率云中，无数平行世界的画面在他们眼前展开 —— 有的城隍爷被改造成香火愿力发电站，信徒们的祈祷化作电流输送到天工阁；有的化作移动式基因采样器，在各个世界收集生物样本；更有甚者，直接与天工阁总部的戴森球接驳，成为庞大能量网络的一部分。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 林渊的声带被数据流侵蚀得支离破碎，“他们要把所有神明改造成...” 话音未落，城隍爷的残存意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量子光纤从七窍钻出，在空中拼出的血色警告字迹未干，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特斯拉线圈的电磁频谱里，陆昭的脑电波特征如同幽灵般时隐时现；量子心脏的冷却液中，写有 “2049.7.24” 的电子木鱼碎片随着涟漪打着转，那日期，正是林渊被植入芯片的日子；而林渊的变异利爪轻轻划过《金刚经》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竟浮现出量子加密的数据流。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某段平行世界影像里，陆昭身着天工阁长袍，正在签署《神明改造协议》，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两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坍塌的庙宇废墟下传来阵阵金属摩擦声。地底深处，冷藏舱的冷雾缓缓散去，数百具林渊的克隆体整齐排列，随着警报声的响起，他们的眼睛同时睁开，瞳孔里闪烁着与量子心脏如出一辙的红光。而在更深处，一台巨型计算机屏幕上，“Ω 计划最终阶段启动” 的字样正在不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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