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金朝使者

“报——!山东前线紧急军情!”一名传令兵风尘仆仆地闯入大殿,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赵构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领那满身疲惫的信使下去安顿休息。待殿内重新归于宁静,他缓缓展开那封密函,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消息,却让他神色骤变。

密函所述,山东义军此次南下的征途被无情阻断,原来是一众世家大族联手,纠集重兵,偷袭了山东义军,阻拦了南下的义军。赵构怒不可遏,平日里那份帝王的沉稳瞬间被怒火吞噬,他猛地一掷,密函如同断线的风筝,啪地一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阵尘埃。

“这群见风使舵的世家大族,简直是大宋的蛀虫!”赵构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愤恨,“若非他们从中作梗,山东义军与我军南北夹击,金贼岂有不败之理?如今,却是功败垂成,令人痛心疾首!”

闻此言,殿内其他义军首领亦是群情激愤,纷纷出言痛斥,言语间充满了对那些世家大族的深深不满与鄙视。他们的心中,既有对未能一鼓作气驱逐金贼的遗憾,更有对那些关键时刻倒戈相向的世家大族的深深痛恨。

此刻,刘凯的脸色如同乌云压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早先对赵构的提醒,似乎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未曾想,那决定性的时刻竟来得如此突兀,快得仿佛一阵狂风,猛然间卷入了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决战之中。

金人那边,显然也是卧虎藏龙,藏着几位能洞察天下风云变幻的智者。若非如此,他们又怎能如此迅速地,与江北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暗通款曲,达成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这一连串的变故,无疑让大宋江北的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即便义军们英勇无畏,誓死捍卫这片土地,但没有了稳固的后勤补给线,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究难以长久。刘凯深知,眼前的困境正将义军推向了一个艰难的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决定着未来的命运。

此刻,于大营深处,黄药师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表妹那痴痴凝望刘凯的脸庞,其上满是少女怀春的痴迷之色。他心中微动,顺着表妹的视线,也细细端详起这位被注视的男子。然而,一番审视之下,刘凯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并无半点超凡脱俗之处。

赵构,一国之君,竟对此人礼遇有加,那份客气劲儿,远超对寻常臣子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反观王重阳与洪七公,他们虽与刘凯相识,但目光中流露的更多是由衷的敬意,并无半点谄媚或异常。

黄药师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让帝王另眼相看,而自己却丝毫瞧不出他的特别之处?

黄药师,这位世间罕见的奇才,其才华之横溢,犹如璀璨星辰。琴音绕梁,棋局深邃,书画中藏着风云变幻,武学经典更被他信手拈来。至于奇门遁甲之术,四书五经之学,亦是他的囊中之物,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在这浩瀚的知识海洋里,他仿佛是那孤高的航者,鲜有人能与之并肩。

黄药师性情孤傲,自负非凡,世间万物,若非能在他所擅长的领域内让他认可,否则很难入得他的法眼。他对待人事,向来秉持着一份超然的冷漠,唯有遇到那些在某一方面能与他平分秋色之士,方才会吝啬地投去一抹正视的目光。

这份高傲,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源于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与对完美无尽的追求。故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黄药师如同一朵孤云,自由飘荡于天际,既不被俗世所累,也不轻易为那些平凡之人所动。

“报——!”一名哨兵匆匆踏入大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殿下,金人那边,遣来了使者。”此言一出,大营之内顿时沸腾,众将士怒火中烧,纷纷高呼要将那使者处以极刑,以五马分尸之刑示众,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立于赵构身侧的刘凯,面容虽也难掩怒意,却仍保持着一份冷静与沉稳。他压低声音,悄悄向赵构进言:“殿下,此刻金人遣使而来,只怕意在求和,欲使我方放弃江北之地,换取他们不再觊觎我江南沃土。且说那江北,诸多世家豪族已暗中投诚金朝,江北之地,怕是难以在短期内收复回来了。”

话语间,刘凯的眼神里透露出对时局的深刻洞察与无奈,而赵构听后,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大营内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都静止了,只留下思绪在脑海中盘旋,权衡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风云。

“殿下,此番交战,双方皆是元气大伤,都需长久休养生息。即便是我们勉强取胜,我们亦将直面金人北疆边军铁骑之锋锐。就局势而言,那最佳的破局之机,已然悄然流逝。试想,若这次战事告捷,金军全军覆没,为求自保,他们定会急令北地精兵强将撤回故土,舍弃江北广袤之地,而我方收复失地,自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

“然而,世事无常,如今北方世家大族之心,已悄然倾向金人一侧。若我军不能速战速决,便难以赢得那些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反而腹部受敌。这……无疑为我们接下来的形势,又添了几分艰难险阻。失去了江北世家支持,没有了后勤支援,义军就就失去了立足根本,我们就是无根之源,无法长久。”

赵构内心虽满是不甘,却也早已在心中权衡再三。他岂会不明,世家大族的支持才是稳固江山的要害所在?只不过,他自认为世家大族都为大宋子民,肯定誓不愿过早向金朝屈膝。往昔,他视世家大族为侵蚀朝纲的蠹虫,深知历代帝王皆需巧妙地在拉拢与制衡间游走。然而,他未曾料到,这些世家大族竟能无耻至此,甘愿背负骂名,行那卖国求荣之径,底线尽失。

尽管赵构对这群人无比憎恶,但为了维系朝局稳定,他仍不得不倚仗他们的力量。念及此处,赵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闷气,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思绪至此,赵构怒不可遏,一拳重重捶打在坚硬的立柱之上,掌心瞬间被鲜血浸染,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可恶至极!身为堂堂宋人,其行为竟比那金贼更为可憎!”大帐之内,聚集的义军勇士与武林豪杰,都是耳力极佳,都听到了刘凯的耳语,他们哪一个未曾饱尝世家大族的欺凌压迫?然而,对于这些庞然大物般的世家力量,他们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深知其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大厅之内,众人神色黯然,心痛如绞,对世家大族的卑劣行径恨之入骨。每一双眼睛里,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是对不公与压迫无声的抗议。在这沉重的气氛中,每一个呼吸都似乎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悲愤与无奈。

尽管心中翻涌着万般不甘,赵构却非一般帝王,他是一位超乎寻常的帝王。他强压下常人难以承受之重,理智未被怒火吞噬,仅对身旁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轻声交代了几句。军营之中,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默默接受了这无奈的现实,他们的心仿佛被利刃切割,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一切皆因时势所迫。

唯独岳飞,他挺身而出,大步向前,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我大宋,岂能轻言放弃江北沃土,更不能置江北的万千子民于不顾!即便无力即刻光复江北,也绝不能容忍金贼在江北站稳脚跟,否则,江北之地,恐将永无收复之日!”

赵构,是一位明智的新君主,内心深处未尝不认同岳飞那字字铿锵的忠言。然而,眼前的江北之战,犹如一场狂风骤雨,几乎将江南朝廷的库存消耗殆尽,将宋朝历代保留的所有积蓄与筹备一扫而空。江南之地,昔日繁华富庶,库房积累相当惊人,如今却面临粮草枯竭、物资匮乏的绝境,国库空虚,兵饷无继。

试想,若再与江北的金人陷入连绵不绝的战火,难道真要驱使那些英勇的将士,仅凭一腔沸腾的热血,去血战那不可为的江北之地?这样的朝廷,又能在这风雨飘摇中屹立多久?恐怕,连江南这片最后的安宁之地,也会因这无尽的战火而动摇,能否守得住这片河山,都成了未知之数。

赵构,身为一位深谋远虑的帝王,他深知,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必须着眼大局,权衡利弊。于是,他只能忍痛割爱,放弃那江北的广袤土地,转而寻求更为巧妙的策略,以守为攻,图谋长远。这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更是对一位帝王决断力的极致考验。他,必须在这绝望中寻找那一线生机,为江南的百姓,也为这摇摇欲坠的朝廷,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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