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华山论剑

“重阳兄、伯通兄,别来无恙,岁月匆匆,今朝重逢,实乃幸事。”,华山脚下,一间略显萧瑟的草庐内,几人紧紧相拥,情谊暖流驱散了周遭的寒意。此时,冯静的目光掠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的黄药师身上,她不由自主地迈步靠近,那份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黄药师,这位医术超凡脱俗的前辈,目光犀利如鹰,仅仅一瞥,便洞察了表妹冯静的不同寻常。“哼!那个不懂规矩的小子,竟敢夺走你的清白之身,让你身怀六甲,却不来我这长辈面前露个面,简直是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言语间,虽带着几分责备,却也难掩对表妹的疼惜与对刘凯的不满。

“表哥,”冯静轻声细语,脸颊微红,“是我央求他伴我游历山水,此事怪不得他……”言语之中,既有对黄药师的理解之请,又藏着对那段时光的美好回忆,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淡淡憧憬。

“哼!一派胡言,你谎言出口之时,眼皮总不自觉地轻颤,这习性我自幼便洞悉。旁人或许会被你蒙蔽,但我,岂能轻易受骗?”黄药师瞧着自家表妹竭力为刘凯开脱,甚至不惜编织谎言,不禁冷哼一声,愤然转头。

“表哥,你自小就疼爱我,无论何时何地,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护着我。这次,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他并非存心为之,实属无心之失。”,冯静轻轻摇晃着黄药师的臂膀,言语间满是撒娇之意,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黄药师望着表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的笑意。他深知,每当她有求于自己,便会施展这撒娇的本事,而他,向来难以抵挡这份温柔攻势。于是,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那抹笑意里,既有宠溺,也有几分妥协。

“哈哈……江湖传言,华山论剑之巅,胜者可得《九阴真经》,其威力据说犹在葵花老祖之武学之上,如此瑰宝,我欧阳锋岂有不来参加?”,正沉思间,一道低沉嗓音划破夜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哼,欧阳锋,你休要再妄想了!”王重阳之声如惊雷炸响,怒意盎然,“身为投敌叛国之辈,我王重阳誓死也不会让你踏入这论剑之地半步!”

夜风轻拂,华山之下,月光中,欧阳锋的身影缓缓步入,面容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挂着一抹诡谲的笑意,“嘿嘿……,王重阳,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色,单枪匹马潜入金宫,与那权势滔天的国师一番激战,竟还能全身而退,这份能耐,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可及?”,王重阳闻言,面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早已言明,我曾受国师一份恩情,故而许下出手相助三次之诺。此间种种,仅止于此,我并未投身金朝麾下。身为大宋武林的一份子,参与此次盛会,自是理所应当。况且,我已光明正大击败对手,夺得入场之席,你岂能反悔不认?”欧阳锋的话语低沉而平静,没有丝毫怒意,却字字清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嘿!老毒物,我可是不远千里,亲赴西域,一番探查之下,真相大白。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竟与那金贼国师狼狈为奸,联手加害亲兄,如今还有脸面站在此处大放厥词?你不觉得羞愧难当吗?”,洪七公的话语中,满是愤慨与不屑,欧阳锋眼睛眯了起来,死死盯着洪七公。

欧阳锋陡然间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般探手向冯静抓去。黄药师眉头紧锁,神色间透露出明显的不悦,似乎对欧阳锋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感到愤怒,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对表妹下手。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欧阳锋身形诡异地一转,目标竟转向了另一侧的刘凯,手法娴熟地点住了他的穴道,随后身形一跃,已然掠出院外。

众人见状,刚要拔足追去,却见四周猛然间涌现出无数毒蛇,将此地团团围住,吐着信子,令人毛骨悚然。欧阳锋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带着几分得意与狂妄:“哈哈……诸位放心,待到华山论剑之后,我自会安然无恙地将这位小兄弟送还。”言罢,他抓起刘凯,身形几个起落,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洪七公等人望着欧阳锋消失的方向,神色凝重,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秦岭山脉,蜿蜒曲折,宛如天地间一幅错综复杂的迷宫图,令丐帮弟子们一头雾水,茫然无措。他们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些中途惨遭不幸的路人,透露出欧阳锋已悄然遁入这片茫茫山峦之中。

此刻,欧阳锋以一绳系着刘凯,在这崇山峻岭间穿梭自如,犹如行走在自家庭院,而刘凯则被他拖拽得踉跄不已,心中苦不堪言。欧阳锋此人,性情乖戾,心如铁石,对世间冷暖毫无所感。沿途之上,但凡是身着乞丐装束之人,皆被他视作丐帮弟子,毫不留情地处决,这一幕幕惨状,让刘凯心头寒意阵阵,如坠冰窖。

“哼!我虽曾言不取你性命,但你若再妄图耍些阴谋诡计,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欧阳锋的话语冷冽如寒风,穿透刘凯的心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姑娘……”幽谷之中,忽地传来一阵呼喊,声线中带着几分癫狂与苍老。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者蹒跚而来,年岁已逾百岁,神色间满是痴傻之态。他手中紧握着一幅略显陈旧的画轴,边走边高声呼唤,在这幽静的山谷间显得格外突兀,平添了几分诡谲之气。

欧阳锋闻此异响,心中顿时警觉,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待仔细观察那老者,见其身形蹒跚,浑身上下无半点武学修为的迹象,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那乞丐似有所感,目光一转,发现了欧阳锋等人的存在,随即加快了脚步,踉跄着奔至近前。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画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口中呢喃不休:“可曾见过我的王姑娘?……”言罢,那双浑浊的老眼仿佛穿透了岁月的迷雾,满是期盼地望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刘凯在一旁暗暗打量,目光掠过那幅画轴,心中猛地一颤。画中之人,眉眼如画,神韵超凡脱俗,竟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这幅画,似乎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而那老者的痴狂与执着,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哀愁。

望着画中女子颈间悬挂的玉佩,刘凯心头猛地一缩,一股莫名的惊骇涌上心头。那玉佩,此刻正安然躺在他的衣襟之内,是他夫人的家传之宝,更是两人情定终身的信物。他心中暗惊:“难道这位看似疯癫的老者,与夫人家有着不解之缘?瞧这乞丐模样,实是楚楚可怜,我绝不能让欧阳锋瞧出端倪,否则,只怕会无端连累了这位无辜的老者。”

念及此处,刘凯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语气平和而委婉地开口:“老伯,关于您口中的王姑娘,我实在是未曾谋面。若您是在寻人,或许郡城之中能寻得些线索。”言罢,他留意到老乞丐听后,乞丐嘴中呢喃,“不对!不对!她们告诉我,我的王姑娘隐居在一处无人之地。”。

“小子,你缘何有片刻颤抖?你以为能逃过我的双目?莫非……你识得那画中人?方才你目光触及画中影像,刹那间的恍惚,又作何解释?此事愈发蹊跷,这乞丐定非普通之人,断不可轻易放其离去。”欧阳锋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闻此,乞丐那痴呆之态倏忽间转为一抹深情,双眸紧紧锁住刘凯,满含期盼地拽着他的衣袖,那份恳求之情溢于言表。欧阳锋见状,心中疑虑更甚,眼中杀机毕露,他毫不犹豫地挥动蛇杖,向乞丐猛击而去。

乞丐本能地抬手一指,一股凌厉的剑气应势而出,与欧阳锋的蛇杖在半空中碰撞,激起一阵气浪。

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横空出世,其锋芒毕露,似曾相识之感涌上欧阳锋心头——那气息,隐约间与一阳指的韵味相合,却又远超其一筹,更添几分不可一世之锐气。“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欧阳锋内心惊骇万分,言语间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颤抖。然而,那乞丐全然不顾欧阳锋的惊疑,只顾轻轻扯动着刘凯的衣袖,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期盼与热切。

刘凯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喜。眼前这乞丐实力非凡,竟连欧阳锋这样的高手也一时难以招架,自己此行能有如此奇遇,运气委实不赖。他稳了稳心神,对着乞丐恭敬道:“前辈,您提及的那位女子,或许与我夫人有着某种不解之缘,只是在下确实未曾有幸识得画中之人。”言罢,目光诚挚,无半点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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