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秋水静长流

回到家后,一阵湿热,身上黏黏的微微出汗。难受的不行,陆瑶回房间洗了个澡,把湿衣服换下来,捡了一身轻薄透气的连衣裙,套了上去,深蓝色的亚麻面料,宽松,休闲。清新脱俗,清丽典雅,很是符合她的气质。

“呼——”长呼了一口气

“这下舒服了。”

天还凉爽,陆瑶寻思去河边把衣服洗了,玩会水。

陆瑶抱着木质的舆洗盆去了河边,长长的头发慵懒地散落在身上,陆瑶随手挽了起来,盘成团,开始在河边洗衣,两三件衣服很快洗干净。用河水洗了把脸,清凉的快意,坐在河边的一个石墩上,把脚放进水里,欢快地玩起了水。

远处走来一个人影,身形颀长,轮廓不明显,忽明忽暗中,陆瑶隐隐觉得是李苏州,盯着他的脚步一直朝自己走来,“中午好”陆瑶笑了笑。

“嗯”他蹲了下来,睡眼惺忪“睡醒了。”

“发现家里没人,出来看看。”揉了揉吹乱了的头发侧头看她,白色背心上衣,浅色长裤。带着刚睡醒时的低哑慵懒的气音,整个人不自觉柔和下来。

“要不要玩水?”陆瑶发出邀请,

“不要”

“感觉你有什么坏心思。”

陆瑶笑的明媚灿烂,“我没有啊——”

趁他抱臂散漫盯着湖水,陆瑶轻轻捧起一掬水,猛然向李苏州泼去,转身想逃,被李苏州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起床气被弄醒,李苏州有些烦躁,眼睛眯起,危险又迷人地眼神盯着她,看她换了新衣服,恶作剧地揉乱她的头发,语气低沉地说了句,

“狡猾”

左边头发被揉乱,陆瑶眨了眨眼睛以视不服气,嘟了嘟嘴,笑的更开怀了。

李苏州实在是没脾气地看着她“你好过分啊——”语速连珠,囫囵吐字,暗含笑意。

起床气散了的李苏州蹲在地上醒了醒神,这时陆瑶穿上凉鞋转身回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李苏州站起来,人高马大,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提不起步子似的往前走,但视线一直往着陆瑶的方向,不一会儿,他抬手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腕,顺便拿走了她的盆。

陆瑶转头看他,惊讶一笑,眼神仿佛在说“你干什么呢”,李苏州玩味低笑,不语,两人并肩前行。

等陆瑶晒好衣服,灶台升起了火,缕缕炊烟袅袅,陆瑶知道,那是阿妈在做饭了。

陆瑶将萎凋好的的金银花取下,端着它往里走,喊道:“阿奶,金银花好了。”

李苏州在一旁坐着,阿奶闻声赶来。

“像这样,先用袋子给它捂一会儿,让它走水,就这样放一会儿,吃完饭再来弄它。”

“哦”陆瑶看着,小时候半懂不懂地看阿奶做金银花只记得泡出来的茶清香扑鼻,以为有异曲同工之妙,小时候看电视上用玫瑰花沐浴,她也拿金银花来泡澡。

“阿越来了”阿奶探着头往外望,

陆瑶也向外看去,身形似乎并不像。走进一看,是花婶,“阿瑶他奶”“是我,我来给你送点栀子花。”

“这城北的栀子花开的早,我摘了点回去炒菜吃,味道好着呢。”

“哦,哦,还是恁,我没得是阿越那丫头,哦,谢谢了,谢谢。”阿奶连忙点头接过。

“去,给你花婶倒点茶。”“恰了饭吗,留下来一起吃,马上好了。”阿奶手也不闲着,拉着人吃饭。

“哎呀,我吃了来的,吃了,别这么客气。”

“瞧你,我就来给你送点菜,我自己也吃不完这么多,我先回去了啊”花婶说完,笑盈盈地走了。

“世上还是好人多。”奶奶的拿花的手感叹了一句。

我看着桌上那杯没动的水,明白了奶奶说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今天晚上的餐桌上多了一道炒栀子花,我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味道了,说不上好吃,也说不来不好吃。

又夹了一筷子,混着饭赶紧咽下去,咀嚼过后,仔细品尝,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吃。

然后我让李苏州尝尝,他吃了一口,脸上出现意味不明的表情, 看他吃完,我连忙问他,“好吃吗?”他皱了皱眉,认真回道:“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是好吃还是难吃?”

“不难吃。”

“好吧”

“你总还莫恰惯”奶奶打趣地对李苏州说,

我低头笑笑,想到自己也是这样不免同情他的味蕾,让他怀疑自己吃到的到底是菜还是调味料的味道。

晚饭过后,我因为想看奶奶是如何将金银花制作成红茶的,就选择让李苏州去洗碗,他没有异议。阿妈反倒是别扭了起来,不好让他干活,他连连说“没事没事,这是应该的”诸如此类的话。在李苏州的坚持下,他也是洗上碗了。

我和奶奶在院子里,听清风和虫鸣,朗月当空,奶奶的手轻轻揉捻着金银花,嘴上絮絮有道地说“慢一点,一定要慢一点。”,“揉到金银花全部变色就可以了。”“记得要把它扒开,再用力地揉一会儿。”

我好奇地问“奶奶你怎么会做这个呀?”

“我也是不会,莫不是看别人做学的。”

“好,可以了,把它打散来,去拿块湿的抹布来。”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新的抹布,打湿,递给奶奶。

“就这样放一晚上,天晴的时候晒两三天。”

奶奶把湿抹布盖在金银花上,说完起身回屋子里去,“你就记得,把它晒干了,晒透了,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能记住多少,迎面碰上李苏州,

“你在干嘛。”

“看阿奶做金银花茶呢。”我如实道。

“你洗完了啊”

“嗯”

“那你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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