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琴泣血音
后海的晨雾还未散尽，李天命的手机在裤兜震动，来电显示 “故宫文物修复室”。苏青瓷正坐在船头梳理长发，墨绿旗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的玄鸟纹身 —— 经过昨夜的触碰，那纹路似乎更深了些，像活过来的鸟羽在皮肤下舒展。
“李顾问，有人送来了张‘唐代九霄环佩琴’，但琴腹的纳音纹……” 听筒里传来陈老的喘息，这位故宫首席修复师极少如此慌乱，“您快来，琴弦上缠着根现代人的头发。”
修复室的沉香混着桐木味，七名专家围在檀木案前。焦尾琴身布满蛇腹断纹，在李天命眼中却如透明 —— 琴腹内刻着 “至德丙申” 四字，却盖在现代化学漆之下，而琴弦上的发丝，分明染着昨天在直播中见过的、唐薇同款的玫瑰金色染发剂。
“这是民国仿品，纳音槽的弧度多了三分。” 他指尖划过琴弦，突然 “看” 见琴腹夹层里藏着片青铜残片，纹路正是照骨镜 “人眼” 部分的边角，“而且弦轴孔的木茬是新断的，有人刚取走了里面的东西。”
陈老的放大镜 “当啷” 落地：“昨天送来琴的，是位戴面纱的女士，说琴是家传……”
“她左手无名指有戴婚戒的痕迹，右手虎口有修复瓷器的石膏粉。” 李天命盯着弦轴上的指纹，“最重要的是，她后颈有块蝶形胎记 —— 和黑月组织最新的杀手标记一样。”
修复室的气氛骤冷。苏青瓷突然按住他手腕，掌心的残片发烫：“楼下槐树影里，停着辆黑色迈巴赫，车牌被泥挡住，但我‘看’见了引擎盖上的黑月徽记。”
两人冲出门时，戴面纱的女人正把青铜残片塞进豪车后备箱。李天命瞳孔骤缩 —— 她摘下面纱的瞬间，露出的竟是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眉形像极了林晚秋，左眼角的泪痣却和苏青瓷十年前的照片一模一样。
“叶清音，考古所的修复专家？” 苏青瓷的声音发颤，“你父亲不是在敦煌修复壁画时……”
“苏小姐记性不错。” 女人转身，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玄鸟纹刺青，“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李公子眼中的‘天眼’—— 听说能看透千年文物，不知能不能看透人心？”
她抛来的琴轸突然爆发出刺耳音波，李天命眼前闪过无数幻象：父亲在工地坠落、苏青瓷在古墓中流血、林晚秋在直播中崩溃…… 等回过神，豪车已消失在宫墙转角，只剩琴轸上刻着的小字：“八月十五，琉璃厂鬼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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