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镜中镜
故宫博物院的闭馆钟声响起时，李天命跪在太和殿龙椅前，匣盖上的玄鸟眼正对椅背上的龙珠。青铜匣子 “咔嗒” 打开，露出半面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十七岁那年在废品站的自己，掌心躺着第一块残片。
“天命！” 苏青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的旗袍染着血迹，却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残片，“叶清音说，这是‘人眼’，和你的‘天眼’、我的‘地眼’，刚好凑成照骨镜。”
当三块残片嵌入镜身的瞬间，整座太和殿突然震动，龙柱上的蟠龙在镜中活了过来，龙目里映出的，是黑月组织的老巢 —— 张少正站在巨大的青铜镜前，镜中倒映着李天命的瞳孔，每道金光都是一条走私路线。
“原来照骨镜最大的秘密，是能看透人的执念。” 苏青瓷摸着镜面上的铭文，“你父亲当年捡到残片时，执念是让你读书；我父亲捡到残片时，执念是保护文物；而张少……”
“他的执念，是让照骨镜成为打开地宫的钥匙。” 李天命盯着镜中张少后颈的条形码，突然 “看” 见他西装内袋的照片 —— 十年前的秦岭，叶明轩和李父倒在血泊中，手中各攥着半块残片。
殿外传来警笛声，叶清音的身影出现在月光里，她举起的手机正在直播，镜头扫过太和殿内的金光：“家人们，这就是照骨镜的真相！黑月组织妄图利用文物走私，而我们‘天眼鉴宝’团队……”
李天命突然笑了，原来这个考古修复师，早已悄悄转型成了正能量主播。苏青瓷的指尖划过他手背，镜中两人的倒影渐渐重叠，玄鸟纹在他们皮肤上连成完整的环，像在诉说千年的约定。
“该回去了。” 苏青瓷轻声说，“林晚秋在医院等你，她母亲想见你最后一面 —— 其实老人早就知道，当年你卖血给她凑手术费的事。”
走出太和殿时，李天命望着夜空中的北斗，突然 “看” 见每颗星子都是一块青铜残片，而在北斗勺心，清晰映着苏青瓷的笑脸。有些秘密，终于在照骨镜的金光中揭晓，而有些感情，早已在无数次鉴宝中，悄悄沉淀成了比文物更珍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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