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塌下来由爷们儿顶着

太傅府。

姜予安住进来后,才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天差地别。

她的院子,是安排的最好的。

因着她身份不同,谢无咎竟单独给她开辟了一块地方,与前院分隔开来。

面积极大,哪怕是姜予安在院子里散步,也得走个一刻钟。

里面亭台楼阁,样样俱全。

假山堆砌,流水环绕。

成群的锦鲤悠然的在水里嬉戏。

水流引到了她的住处,只要她推开门,就能看到成群的鱼儿在脚下。

谢无咎怕她闷,还在院了里给她养了匹马。

若是无事她可以骑骑马,荡荡秋千。

别人有的,她都有。

别人没有的,她也有。

院落中下人更是足足配了二十多个。

除了双儿和冬青,伺候她的丫鬟和婆子各添了三个。

剩下的,则是打理她的院子和起居。

姜予安有些不习惯,平时若是吃饭她得走着去前院儿,就得小一刻钟。

并不是她矫情,而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

毕竟还跟老太傅一家不熟,姜予安有些拘谨。

她僵着身子坐的端端正正,菜也只夹自己面前的。

饭更是几粒几粒的往嘴里送,老太傅看得直心疼:“安安,姜家不给你吃饭呐?”

“啊,没有。”姜予安连连摆手:“饭还是给的。”

“那这些菜不合你胃口?”

姜予安摇了摇头:“菜很好吃,我不挑食的。”

老太傅倒吸一口凉气:“那外祖父怎么瞧着,你不爱吃的样子,菜只夹一根,饭也只吃一点点?”

原来是因为这个,姜予安轻笑一声,说道:“相府规矩大,吃不言寝不语,饭桌上更是不能出现一丝响动,府中家规皆是世子所制,若是做的不好,就会受到责罚。”

起初姜予安也很不适应,可是后来她只要犯了错,就会被责罚。

有时是打手板,有时是面壁思过,再就是抄女戒。

打手板很疼,面壁思过跪的膝盖疼,抄女戒一抄就抄到了后半夜。

她的觉不够睡,每天都很困。

姜予安就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些规矩。

老太傅听到她的话,重重的冷哼一声,竟破口大骂:“他姜青山充什么大瓣蒜,往上三代他姜家也是泥腿子出身,如今成了相爷,就高人一等了,还定制了这么多条条框框,是想恶心谁?”

便是皇宫也没他家规矩大,这句太傅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嘀咕。

饭桌上,只有姜予安太傅和谢无咎三个人。

老太傅嗓门又大,声音在屋子都有了回音。

谢无咎夹菜的动作一滞,掀起眼皮儿看了眼老太傅:“父亲若是想为安安出气,大可以去堵相府的门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安安刚来对这里还不熟悉,你不要吓坏了她。”

老太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姜予安竟红了眼圈儿。

他急忙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说道:“安安不怕,外祖父不是冲你,而是冲你那个没用的祖父发的火。”

“但凡他管点闲事,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老太傅和姜老爷子同在朝为官过,两人虽算不上生死之交,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只是因为谢氏,他跟相府没了来往。

故而跟姜老爷子的感情,也就淡了。

但安安不是别人啊,她是姜家的嫡女,那老东西竟由着人这么欺负她,老太傅咽不下这口气。

姜予安对着老太傅笑了笑:“我只是太感动了,还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以后有外祖父和小舅舅护着我,再也无人敢欺负我了。”

一番话说的老太傅心酸不已,只觉得一颗心生生的揪成了一团。

他的安安,咋这么命苦呢。

不怕,以后就由他来宠。

谢无咎放下筷子,提醒姜予安:“今天该去书院了。”

几天假期,一晃而过。

姜予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重返书院。

她站起身,对着老太傅道:“外祖父,安安去书院了。”

“好,好,去吧。”老太傅一脸不舍,孩子才跟他几天啊,就又要走了。

他送到府门外,看着姜予安上了马车,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谢无咎看她暗自出神,手指轻轻敲了敲厢壁。

姜予安回神看向他:“小舅舅。”

“想什么呢?”谢无咎问。

姜予安看着他,说道:“我在想外祖父的病,虽然他现在症状好了一些,但还是不能马虎,药还是得吃的,我不在家,就得舅舅盯着他老人家了。”

谢无咎面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了?”

“嗯,没了。”

姜予安的眼神清澈,目光澄净。

如同一块美玉,纯净通玉。

谢无咎看着她的小脸儿,不由的轻笑一声:“若是父亲知道你如此挂念他,老爷子怕是舍不得你去书院儿吃苦,太傅府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女郎。”

“可我想看广阔的天地,就如同小舅舅一样,有朝一日能够征战沙场,上阵杀敌。”

“女孩子家家的,想什么打打杀杀的。”眼看着书院儿在即,谢无咎从身侧拿出一个包袱,塞到姜予安手里:“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由爷们儿顶着呢,哪儿轮得着你一个小孩儿。”

说完,他的大手在姜予安头上重重一压,又道:“你只管吃好玩儿好,将来找个好夫君嫁了,这才是你的事儿。”

包袱满当当,沉甸甸的。

姜予安两只手险些抱不住,她从包袱一头侧过脸,看向谢无咎:“那是小舅舅的理想,不是我的理想。”

谢无咎的眉头拧了起来:“管不了你了是吧。”

“小舅舅想管我,得过几天。”说完姜予安一掀车帘,跳了下去。

“慢点。”谢无咎急忙伸手捞她,可姜予安早有准备,他只抓到了她腰间的荷包。

他拿到眼前一看,噗嗤一声笑出声音。

只见荷包上面绣着一只丑丑的兔子,一看就知道是姜予安自己绣的。

别人绣不成她这样。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王爷,要去还给小姐吗?”

车夫一脸憨厚的模样,谢无咎白了他一眼,将荷包自然而然的揣进自己袖子里。

“这么点小事儿,不必去打扰小姐,走。”

车夫看了看眼还在四下找荷包的姜予安,挠了挠头哦了一声,驾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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