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重回书院,刚来就被江枕之和崔明允一行人围住了。
此时离上课还有些时辰,姜予安被王简之拽着衣袖,连连追问:“安安,你真的离开相府了?”
“听说你参加宫宴,出了许多大事?”崔明允朝着她挤眉弄眼。
事关姜予安的名声,崔明允虽然想知道内幕,但也知道此事不能对外人道。
他把声音压的极低,两眼冒光的看着姜予安。
眼里的求生欲,让人自叹不如。
姜予安暗暗的想,若是能把这分八卦的心思放在学业上,崔明允也不至于次次倒数第一。
顾昭和姜予安算是不打不相识,他知道这丫头腹黑,不敢再招惹。
虽然他没有主动问,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但耳朵却支愣起来,等着听内幕。
啪啪啪……
江枕书的折扇,一连几下敲在三人头上。
三人抱头连连痛呼,江枕书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们怎么能问安安这些东西,她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讲?”
姜予安感激的看向江枕书,心里叹道还是江师弟正直。
下一秒,她被江枕书搂住了脖子,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安安,我不是外人,你悄悄讲给我听。”
姜予安:“……”
果然没一个正常的。
崔明允和王简之还有顾昭三人一涌而上,把江枕之拖了开去。
几人捂嘴掐脖一气呵成,隐隐还听到顾昭的叫骂:“看着你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数你最不是东西。”
江枕书朝姜予安伸出手,求救的唤她:“安安,救我。”
四人闹的姜予安哭笑不得,她只得上前把江枕书解救出来:“好了别闹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江枕书衣衫散了,帽子也歪了。
他躲在姜予安身后,痛骂三人禽兽行为。
三人嗤之以鼻,纷纷挥拳以示警告。
姜予安看几人安静了下来,便问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夫子留的课业,你们可都完成了?”
本来闹哄哄的课堂,因为姜予安的这句话,顿时鸦雀无声。
屋内的人全都诧异的看着姜予安,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不屑声。
姜予安有些无措的看向江枕书:“我说错话了?”
“课业那种东西,岂能入得了小爷们的眼。”崔明允和王简之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眼里。
就连江枕书和王简之两人,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姜予安看这几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做。
她面上露出无奈的笑,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从今天开始换了夫子给我们上课了?”
四人依然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换就换吧,换谁小爷们也不惧,你们说是吧,哈哈哈……”
室内的人全都哄笑起来,有的甚至还踩着凳子叫嚣:“换谁来小爷也不惧他,被咱们气走的夫子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了,我看是谁那么命硬,还想来教导小爷。”
“就是就是,来一个气走一个,来两个气走一双。”
“来来来,下注接着下注。”
姜予安一脸抽搐的看着屋内的二世祖,连连叹气。
在她进步的路上,居然有这么多绊脚石。
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新来的夫子严厉一些,最好能震住他们。
铛铛铛,上课铃声响了。
然而等了半天,却不见夫子露面儿。
学子们彻底疯狂了。
……
而此时的祭酒正一脸愁苦,广业堂的夫子罢课,眼下又找不到合适的夫子。
那群二世祖们,都快要把房顶掀翻了。
祭酒一脸愁苦的走到窗前,透过窗子看到姜予安坐的端端正正的,正在看书。
突然一道灵光从祭酒脑海里闪过。
姜予安现在在太傅府中,老太傅是她的外祖父。
若是把老太傅请来,岂不美哉。
更何况老太傅威望甚高,又是摄政王的父亲,谁敢在他老人家的课堂上造次?
祭酒眼里冒出精光,立马着人去给老太傅下了贴子,他要亲自登门拜访。
广业堂没有夫子上课,这些二世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撒开了蹄子撒欢。
此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
玩累了的二世祖们,全都没了力气,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就在这时,却听到有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那些脚步声踏在地上,发出隆隆闷响。
姜予安不由的看向窗外,只见一队精兵簇拥着一个老者,朝着广业堂走来。
屋内的人,也全都纷纷引脖张望。
看到那老者全都发出了声音:“这又是从哪儿找来的老头儿……”
话未说完,那字眼便生生停在嗓子眼里,又咽了下去。
随着老者走近,众人也看清了那老者的容貌。
有人惊呼一声:“怎么是老太傅。”
“啊,还真是他老人家。”
谢老太傅曾教过当今皇上,是当之无愧的三朝元老。
他老人家威望甚高,谁敢在他面前造次。
广业堂的学子们如丧考妣,全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谢老太傅走进室内,一眼就看到了姜予安。
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她和那些眼神清澈的二世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实实在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花朵儿掉进了粪缸里。
老太傅把书本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竹棍。
屋内的学子们,全都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夫子,我姓谢,想必大家都认得我。”
老太傅语言幽默,风趣。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又补了一句:“不认得的也没关系,从今天起,你们就认得我了。”
接下来的一堂课,谢老太傅狠狠的给这些二世祖们上了一堂课。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学子们全都面如死灰的看着他,缩着头像一只只鹌鹑。
老太傅笑呵呵的上前两步,语气温和的说道:“我并不赞成死记硬背,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要因材施教,接来我想问问,有没有不想学的?”
他苍老的眼睛往屋内扫了一圈儿,没人回应。
他哦了一声,又说道:“不想学的没关系,咱们可以出去上外课。”
外课大多是骑马射箭之类的。
室内响起了躁动,有人跃跃欲试:“夫子,若是真的不想学,真的可以上外课吗?”
老太傅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要上外课。”
“准了。”老太傅非常好说话:“你去外面排队,还有没有人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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