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课的时候,难得的全都坐满了。
国子监这边大刀阔斧的改革,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各世家耳朵里。
有人欢喜,有人忧。
名额就那么多,如今少了两人,那自然是应该再填补两人。
姜云舟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天不亮就去找了姜相,要他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他也进国子监去。
“父亲,眼下正是好时机,只要你出面祭酒大人难道还能不卖你的面子?”
姜相眉头拧成了疙瘩,没好气的白了姜云舟一眼:“你以为空出两个位子,你就有希望进去了?先前只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送送礼便能进入,现在即便你有,也难以进去了。”
姜云舟为之一愣,不解的问道:“父亲为何如此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内幕?”
“以后怕是更难了。”姜相当然知道要变革的事,只是此事宫里还没有透出风声,他也不敢胡乱说话。
尤其是在姜云舟面前,他向来没脑子,若是出去胡说八道,他这相位也保不住。
“父亲,你就帮帮儿子吧,此次机会千载难逢啊。”姜云舟就差给姜相跪下了,他身为相府公子没有官职,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姜相看他可怜巴巴的,便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一试。”
“多谢父亲,多谢父亲。”姜云舟乐的险些跳起来,可随即姜相又道:“玉婉不能再留在府上了,今天你抽空把她送到西郊去。”
姜云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问道:“父亲,难道你真的忍心把玉婉送走吗?你忘了当初道士是怎么说的了,她的命格旺我们姜家,若是把她送走,我们姜家会出问题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姜相一直没有行动。
可谢无咎那个疯子处处打压相府,还特意在皇上面前提起姜玉婉。
他也没有办法。
姜相忍着心痛,说道:“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把风头躲过去再说,等过一阵子再把玉婉接回来。”
姜云舟面上满是不忍,心里更是发慌。
玉婉旺他,他坚信不疑。
若是送走玉婉,他的好运就没有了。
从院子里出来,姜云舟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姜玉婉。
“二哥。”她眼睛红红的唤了一声。
姜云舟看她的样子,心疼极了:“玉婉,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送走的,二哥会想办法把你留下。”
姜玉婉乖巧的点头,可心里却在暗骂姜云舟是个废物。
他若是有本事,还会等到现在吗?
一切,还不是得靠自己。
这些日子她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去找了李夫人,问她要了这个月的利润。
李夫人很痛快的,又给了她一万八千两。
加上之前她剩下的银子,刚好可以再买两颗保元丹。
姜玉婉朝着姜云舟笑了笑,说道:“二哥,我就要走了,这两颗丹药就劳烦你转交给父亲吧。”
两颗丹药,递到了姜云舟的面前。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两颗保元丹,这是真的吗?”
姜玉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姜云舟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声音急切的说道:“玉婉,二哥陪你一起去找爹爹。”
有了这两颗保元丹,姜相一定不舍得让姜玉婉离开的。
姜云舟带着姜玉婉去找姜相,当他把保元丹交到姜相的手上,后者和他一样,眼睛瞪的溜圆。
“这,两颗保元丹?”
姜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玉婉,就如同在看一座金山。
他正愁不知拿何物去讨好皇上呢,眼下这不就有了吗?
姜玉婉跪倒在地,楚楚可怜的说道:“父亲,女儿不孝,我现在就去西郊。”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姜相制止了:“玉婉先不急,有了保元丹想必皇上会网开一面,为父这就进宫为你求情。”
“父亲,皇上他会网开一面吗?”
“你可是我朝的神医,甚至比姜予安还要厉害的神医,她都能进国子监,你定然也能。”
姜相兴冲冲的进了宫,姜玉婉和姜云舟全都忐忑的在家中等待。
直到暮色进分,姜相才从宫里回来。
他脸上带着喜色,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手里捧的是皇上赏赐的东西。
姜玉婉和姜云舟急忙迎了出去,两人不用问光看姜相的脸色,就知道此事成了。
“父亲,成了吗?”姜云舟焦急的问道。
姜相喜的见眉不见眼,连声道:“皇上见了此丹特别高兴,格外开恩不追究玉婉的过错,甚至还准许你们二人,也进入国子监读书。”
府里一连出了两个进国子监的学子,喜的姜相忙去给祖宗磕头上香。
翌日,国子监。
广业堂正在上早读的时候,姜予安诧异的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进了课堂。
姜玉婉和姜云舟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那道熟悉又令人厌恶的目光,姜云舟正盯着她,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那表情似在说:没想到吧,我和玉婉也能进国子监。
陆司业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他对着老太傅笑了笑,说道:“太傅大人,这两个学子以后就由您老教授吧。”
“司业你瞧瞧,我这广业堂还有地方吗?”老太傅委婉拒绝。
陆司业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陪着笑:“这两人是皇上亲自举荐的,您老行个方便。”
老太傅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眼姜玉婉,打扮的花枝招展,这哪里来上课的,分明是来勾人的。
还有姜家那二公子,傻头傻脑的,竟也能被举荐。
若是以后国子监的学生都像他们二人,还有什么人材可言。
老太傅满脸不高兴,陆司业又是作揖又是赔笑,才勉强答应。
“这是姜玉婉、姜云舟二位新同窗。” 陆司业的声音温和,却掩不住满堂窃窃私语。
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姜玉婉,见她莲步轻移,手上捧着描金漆盒,眉眼弯弯:“初次见面,备了些点心,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说着,便要将点心发放下去,却被太傅喝住了:“这里是书院不是相府,想要吃点心回家吃去。”
太傅丝毫不给姜玉婉脸面,她瞬间红了眼圈儿,尴尬的应了声:“是,夫子。”
屋内只有最后面还有两个位子,姜玉婉和姜云舟坐了过去。
姜玉婉在靠窗的位子,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她的皮肤娇嫩,被太阳一晒就红通通的了。
姜云舟见状,便跟她调换了位子,可姜玉婉还是不满。
她看着姜予安坐在面前,眼里满是嫉妒:“姐姐真是好命,在学院里有这么多人护着她,还有那么好的位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下了课后,姜予安正在收拾书本,面前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
抬头,就看到姜云舟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玉婉身子娇弱,受不得日头晒,你起来把这位子让给她,你去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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