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如反问：“为什么不笑？”
女孩僵硬笑着，眼睛瞟向罗勇刚和梁美琴离开的方向。
她一直心直口快，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们两个都勾搭在一起了，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姐，你不应该好好收拾一下他们两个人吗？”
顾怡如轻笑，“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浪费自己的情绪。”
“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狗一口吧。”
女孩瞪大眼：“所以姐，你早就知道他们……”
顾怡如把食指抵在嘴唇中间，发出‘嘘’的一声，“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女孩十分诧异，“姐，他们都踩到你头上拉屎了，你为什么还容忍他们？”
顾怡如：“我有我的打算，别担心我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岔开话题，问起女孩的个人信息。
女孩叹了一声：“姐，我叫苏蕊，是车间的女工。”
“我才进工厂没多久，姐你可能没见过我。”
顾怡如笑：“现在认识你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下班等我一下，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苏蕊摆摆手，“这咋行，姐，我就是帮了你的小忙，不必去国营饭店吃饭。”
顾怡如坚持，苏蕊勉为其难答应。
去办公室的路上，顾怡如努力回想上辈子。
她上辈子和苏蕊没有过多的来往。
不过这小姑娘人不错，倒是可以认识认识。
办公室里，梁美琴已经坐在位置上涂指甲油了。
顾怡如瞥她一眼，没吭声。
梁美琴故意往后挪东西，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怡如看她，“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梁美琴撂了一下头发，“办公室是你一个人的吗？”
“我撂一下头发都不行吗？”
顾怡如没搭理，继续翻译。
不多会儿，梁美琴又把杯子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脆响声。
顾怡如知道她是故意的，给自己耳朵塞上棉花。
她翻译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噪音打扰。
梁美琴看到这一幕，心里愤愤不平。
不就是翻译吗？高贵什么？
梁美琴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从顾怡如身边走过时，手一滑，水杯里的水全洒在顾怡如的桌子上。
才翻译好的文章被水浸湿，字迹在水里氤氲开。
顾怡如火冒三丈，她腾地站起来，拿起自己杯子里的水泼在梁美琴脸上。
她的动作太快，梁美琴没有任何防备。
“啊！”
她惊叫一声，水融化了脸上的妆容，变成白汤稀稀拉拉地往下掉。
顾怡如放下杯子，“梁美琴，这是你自找的！”
梁美琴没想到顾怡如会直接把水泼到脸上，对顾怡如怒目而视。
“你什么意思！”
顾怡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再有第二次，别怪我把事情捅到厂长那里！”
梁美琴对顾怡如怒目而视。
“别以为有厂长给你做后盾，你就能为所欲为！”
“你知道我今天的妆容废了多少心思吗？！”
“顾怡如，你就是故意的！”
她咽不下这口气，扬起手就想打顾怡如。
突然，房门打开。
厂长威严的声音传来，“梁美琴，你干什么！”
他大步流星走进来，横在两人中间，眼神不善地盯着梁美琴。
“办公室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厂长不问缘由的指责，让梁美琴心里十分委屈。
她红着眼，“厂长，是顾怡如往我脸上泼水，你凭什么只凶我！”
她吼的声音不小，办公室旁边就是厂房，很快，就有一些好奇的工人凑上来围观。
梁美琴见状，眼底闪过一抹阴毒。
她瞪着顾怡如，耐人寻味地说：“厂长这么照顾顾怡如，你们之间不会……”
她恰到好处地停下，刻意引导其他人揣摩。
厂长不可思议地看梁美琴。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过是站出来主持公道，就被梁美琴污蔑和顾怡如不干不净！
顾怡如也瞪大眼，她怀疑梁美琴疯了。
难怪说一孕傻三年，她才怀孕，就脑子秀逗地污蔑厂长！
看热闹的工友们也都愣住，看梁美琴的眼神里透着古怪。
厂长为人公道，而且梁美琴在工厂的名声并不好，他们非但不会相信她的话，反而还会觉得她在污蔑抹黑。
“你怎么能这么诋毁厂长和顾怡如啊！”
“八成是嫉妒顾怡如呗。”
“这个梁美琴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吧，这么说厂长，不怕工作保不住吗？”
梁美琴根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义正言辞地继续说：“厂长不问原因，就维护顾怡如。”
“你们之间要是清白的，为什么这么做？！”
厂长气得差点直接厥过去。
他指着梁美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梁美琴，你不用干了！”
“马上收拾你的东西离开！”
梁美琴反而以此做实厂长和顾怡如有一腿。
“呵呵，你还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大家快来看看啊！”
梁美琴扯着嗓子开始吆喝，“顾怡如不要脸勾引厂长，还要把我给挤走！”
“只要我走了，翻译员就剩下顾怡如一个人了！”
然而，围观的工人们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梁美琴，没一个人帮她说话。
梁美琴破防，“你们在用什么眼神看我？！”
“明明是顾怡如犯贱，勾引厂长，挤我走，你们怎么都不帮我说话。”
苏蕊站在人群中，实在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脸，张口就胡说。”
“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其他工友附和，“对啊，我们都不是傻子，你是什么人我们可都一清二楚。”
“而且这光天化日的，办公室又不止厂长和顾怡如，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奸情？”
“要说他们有奸情，还不如说你和那个罗勇刚不清不楚呢。”
有人把视线放在梁美琴的肚子上，“啧啧，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没结婚就怀孕，肯定不检点。”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宛如汹涌的潮水，蜂拥而至，一瞬间淹没梁美琴。
她脸色惨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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