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八王斗地主掀棋局 五胡抢杠乱中原

诗云:

洛阳纸贵写檄文,邺城马嘶卷黄尘。

八王斗牌掀棋局,五胡抢杠乱乾坤。

太康十年的洛阳城,连护城河都飘着五石散的甜腥气。司马衷蹲在宫墙上打弹弓,琉璃瓦碎了一地。贾南风拎着狼牙棒从废墟里钻出来,头顶还粘着半块"正大光明"匾:"小傻子!那是老娘的'白板'!"

"白板!白板!"司马衷拍手大笑,弹弓瞄准路过的羊车。拉车的公羊突然人立而起,车上滚下个醉醺醺的司马玮——这楚王昨夜刚在酒肆赌输了佩剑,此刻正抱着羊脖子嚎:"本王要清君侧!清君侧!"

羊蹄子"嘚嘚"踩着碎瓦片跑远时,成都王司马颖的密使正钻进汝南王府后门。司马亮抖开密信,花椒粒簌簌掉落:"颖弟约老夫斗地主?彩头是...司隶校尉虎符?"

邺城的秋风卷着铜钱镖乱飞。司马乂把脚跷在冀州布防图上,指尖转着骰子:"三带一!"

对面司马颙甩出四张竹牌:"炸弹!河间四镇精兵!"

"要不起..."司马冏愁眉苦脸扔了牌,"本王就剩个光杆都督了。"

屏风后突然传来冷笑。赵王司马伦拄着鸠杖转出,杖头镶的夜明珠能照见牌底:"诸位贤侄,带老夫玩一把?"

四王齐刷刷蹦起来,麻将牌撒了一地。司马伦慢悠悠抽出张"东风"牌:"这局老夫坐庄,彩头嘛...洛阳皇宫的楠木梁!"

泳康元年的第一场雪还没化净,贾南风正在拆承天门的铜钉。工匠哆嗦着提醒:"娘娘,这门钉是武帝熔了吴国铜驼铸的..."

"啰嗦!"狼牙棒砸出火星四溅,"本宫要凑'十三幺',差张'幺钉'!"

铜钉滚到司马伦脚边时,这老狐狸正往鸠杖里塞檄文。孙秀捧着毒酒壶谄笑:"大王,贾后昨夜又拆了西宫三根梁..."

"让她拆!"司马伦眯眼望向宫墙,"等凑齐'清一色',就该咱们'杠上开花'了!"

三更时分,程据被"请"进赵王府。太医令看着鸠杖头的鹤顶红,突然福至心灵:"下官愿为大王配'暴毙散'!贾后最喜在羊羹里加杏仁..."

"错!"司马伦敲了敲毒酒壶,"要让她死得像马上风!"

永宁元年的春分,贾南风在暴室抓着铁窗嘶吼:"司马伦老狗!你敢诈胡!"

司马衷蹲在牢门外啃炊饼:"南风,朕的'白板'呢?"

"白你祖宗!"贾南风一鞭子抽飞炊饼,"去找你伦爷爷要麻将!"

金墉城的乌鸦都在搬家。司马伦登基那日,把龙椅改成麻将桌,玉玺垫在桌脚晃悠:"诸君,今日牌局彩头是...淮南兵权!"

成都王司马颖甩出"八万":"碰!"

河间王司马颙摔出"幺鸡":"杠!"

齐王司马冏突然掀了牌桌:"老子要抢杠胡!"

永安元年的邺城,烽烟里裹着烤全羊的焦香。司马颖和司马颙蹲在城头啃羊腿,望着城外连营犯愁:"东海王那老阴货,说好三家斗地主..."

"他娘的把鲜卑人也叫来了!"司马颙把骨头砸下城楼,"慕容廆那厮,昨日劫了本王粮车!"

此时东海王大帐里,司马越正给拓跋猗卢斟酒:"单于可知'混一色'?"

鲜卑首领嚼着带血羊肉:"不懂!老子只知'全幺九'!"

"妙啊!"司马越抚掌大笑,"待破了邺城,河北美婢尽归单于!"

光照元年的洛阳郊外,司马衷在难民堆里玩弹弓。流民捧着破碗哭嚎:"陛下!鲜卑人在邺城吃人肉!"

"吃人?"司马衷眼睛发亮,"是清蒸还是红烧?"

贾南风的鬼魂突然从枯树后飘出:"蠢货!该说'诛杀叛逆'!"

"南风!"司马衷咧嘴傻笑,"朕找到'白板'了!"说着举起半块宫墙砖,上面沾着干涸的血渍。

永兴二年的黄河漂满尸首。匈奴质子刘渊蹲在岸边洗马,忽然捞起块玉珏。亲信呼延攸眯眼辨认:"像是东海王的..."

"不,是晋室的魂。"刘渊把玉珏系在马鬃,"传令各部,该我们'抢杠胡'了!"

并州的野狼嗅着血腥气南下时,司马越正缩在项城啃指甲:"王衍!你的'清谈退敌术'呢?"

这太尉抖着麈尾强撑:"待王某与石勒论道..."

"论你娘!"司马越一脚踢翻棋枰,"那羯奴昨日烹了本王三千士卒!"

建武元年的长安街头,司马邺抱着破碗唱莲花落:"各位看官行行好,赏口饭吃..."

匈奴骑兵策马掠过,马蹄踏碎陶碗。刘曜醉醺醺掷来块骨头:"小皇帝,学声狗叫!"

"朕...朕..."司马邺盯着骨头上残留的肉渣,突然扑通跪地:"汪!汪汪!"

满街胡骑哄笑如雷。没人听见宫墙裂缝里传出的叹息——那是晋武帝药葫芦里的五石散,在风里碎成了尘埃。

建兴四年的江南烟雨朦胧,司马睿在秦淮河画舫上摆宴。王导指着对岸乌衣巷:"主公请看,此乃王气所在!"

"王气?"司马睿突然打个酒嗝,"比洛阳的羊肉汤如何?"

舫外忽然漂来半块匾额,隐约可见"正大光"三字。司马睿醉眼惺忪地笑:"拿去...拿去当搓衣板..."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王马共天下分饼 祖逖击楫笑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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