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鲸的巨口近在咫尺，腥风扑面。陈阳握紧龙门之灵，混沌之力在体内奔涌，却找不到突破空间裂缝的方法。
千钧一发之际，珍珠突然自动浮起，绽放出耀眼白光！光芒所至，破碎的空间如时光倒流般迅速修复，连幽冥鲸都发出痛苦的嘶鸣，暂时停止了攻击。
“陈阳！这边！”慕雨寒在远处大喊。她和姐姐联手撑开一条紫色通道，直通安全区域。
陈阳抓住机会，纵身跃入通道。就在他即将抵达的瞬间，幽冥鲸突然甩尾，一道巨大的空间刃横斩而来！
“小心！”慕雨晴推开妹妹，自己却被余波扫中，再次吐血倒地。
陈阳冲出通道，回头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他举起珍珠，本能地许愿：“治好慕雨晴的伤！”
珍珠应声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没入慕雨晴体内。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带着面色也红润起来。但奇怪的是，她额头上渐渐浮现出一个银色符文，与妹妹的紫色符文交相辉映。
“这是...”慕雨晴茫然地摸着自己额头。
慕雨寒却脸色大变：“血脉觉醒！姐姐，你的观测者本源正在苏醒！”
不等她们细说，幽冥鲸的怒吼再次响起。这头庞然大物彻底暴怒，整个身体开始发光，周围海水沸腾汽化！
“它要自爆！”慕雨寒惊恐地预见到未来画面，“相当于化神修士自爆的空间风暴！”
陈阳环顾四周，绝望地发现无处可逃。就在这生死关头，他体内的混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阶空间波动...】
【建议：主动进入幽冥鲸体内...生存几率47%...】
“什么？”陈阳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与其被空间风暴撕碎，不如赌一把！
他一把拉住慕家姐妹：“信我吗？”
两人毫不犹豫地点头。陈阳深吸一口气，竟主动冲向幽冥鲸张开的巨口！
“疯了？！”红龙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但已无法阻止。
幽冥鲸显然没料到这出，下意识闭合嘴巴。黑暗降临前，陈阳最后看到的是外界爆发的刺目白光...
......
黑暗。潮湿。寂静。
陈阳睁开眼，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四周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水母状生物，照亮了朦胧的“天空”。
“慕雨晴？慕雨寒？”他试着呼唤，声音却被某种粘稠的介质吸收，传不出多远。
【检测到亚空间环境...】
【氧气含量：17%...持续下降...】
【建议：启用混沌呼吸法...】
陈阳按照系统提示调整呼吸方式，果然不再感到憋闷。他开始探索这个诡异的空间，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了昏迷的慕家姐妹。
两人情况不妙。慕雨晴额头银纹闪烁不定，慕雨寒则全身发烫，紫光不受控制地外溢。更糟的是，她们似乎无法适应这里的特殊环境，呼吸越来越微弱。
“必须想办法救她们...”陈阳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一团柔和的绿光。光中走出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年纪，赤足绿裙，头发如藤蔓般舞动。
“跟我来。”她声音空灵，“她们需要生命之息。”
陈阳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是小青，世界树的...一部分。”女孩歪着头，“也是被幽冥鲸吞掉的倒霉鬼。”
她转身走向绿光深处。陈阳权衡片刻，抱起慕家姐妹跟了上去。
穿过一道光幕后，景象豁然开朗。这里像是一个微型森林，中央有一棵三丈高的小树，通体晶莹如玉，枝叶间跳动着绿色光点。
“把她们放在树下。”小青指了指树根处。
陈阳照做后，小树垂下几根枝条，轻轻缠绕住两姐妹的手腕。绿色光点如雪花般飘落，融入她们体内。很快，两人的呼吸平稳下来，面色也恢复红润。
“谢谢。”陈阳真诚地说，”但这里究竟是...”
“幽冥鲸的胃袋连接着亚空间。”小青坐在一根树枝上晃荡着腿，“而我嘛，算是这里的'寄生虫'。”
她调皮地眨眨眼：“三百年前被这头贪吃的家伙吞进来，就一直住到现在。”
陈阳敏锐地注意到她提到的时间点：“三百年前？那时发生了什么？”
小青的笑容消失了：“玄冥族发动政变，囚禁了世界树主体。我作为树灵分身，带着部分记忆逃到下界，结果...”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总之，现在世界树被玄冥族控制，不断抽取下界能量。你们修真界的封天大阵，其实是最后的防线。”
陈阳席地而坐，将天机盘和两块源初碎片取出：“能告诉我更多吗？比如源初之种的真相？”
小青看到碎片，眼睛一亮：“你竟然找到了两块！”她跳下树梢，小手轻抚碎片，“源初之种是世界树的精华，蕴含着创造与毁灭的本源法则。当年大战时，三颗种子坠落凡间...”
随着她的讲述，一幅宏大的历史画卷在陈阳面前展开：
三千年前，上界并非现在这般等级森严。世界树自然孕育万千下界，修士自由往来，互通有无。直到玄冥族发现可以通过吞噬下界本源来强化自身，一切都变了。
“他们先是秘密收割了几个小世界，后来胃口越来越大。”小青眼中含泪，“观测者组织就是那时成立的，旨在保护下界。第七分支的紫胤等人更是直接下界相助。”
“所以封天大阵是为了阻止玄冥族收割？”陈阳恍然大悟。
小青点头：“但不完整。只有集齐三颗源初之种，重铸完整种子，才能彻底净化世界树，恢复平衡。”
她突然看向慕家姐妹：“她们醒了。”
果然，慕雨晴率先睁眼，银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慕雨寒也随之醒来，但两人对视时，竟同时露出困惑的表情。
“姐...姐？”慕雨寒迟疑地问，“还是...我？”
慕雨晴同样迷茫：“我看到了你的记忆...那些本该只有你知道的事...”
小青倒吸一口凉气：“双生归一？！观测者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
她急忙检查两人的状态，神色越来越凝重：“麻烦了。你们姐妹的观测者血脉正在融合，最终会...”
“会怎样？”陈阳紧张地问。
“合二为一。”小青轻声道，“成为一个完整的观测者。这是福也是祸——力量会倍增，但两个人格可能会互相吞噬...”
慕雨晴却出奇地平静：“如果这是拯救修真界的代价，我愿意。”
“不行！”慕雨寒激烈反对，“一定有别的办法！”
姐妹俩争执间，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小青脸色大变：“不好！幽冥鲸受到攻击了！”
虚空中浮现出外界的画面——一头比幽冥鲸还要庞大的黑龙正在海中与之激战，正是敖苍！
“敖苍前辈来救我们了！”陈阳喜出望外。
小青却摇头：“没用的。幽冥鲸一旦受惊，会本能地遁入更深层的空间乱流，到时候...”
仿佛印证她的话，四周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远处已经有空间风暴形成的迹象。
“必须立刻离开！”小青拉起陈阳，“我知道一条捷径，但只能送走两个人！”
陈阳毫不犹豫：“送她们姐妹走！”
“不行！”慕雨晴坚决反对，“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
慕雨寒突然露出决然之色：“小青，如果...如果我们姐妹现在就完成融合，是不是能一起施展空间跃迁？”
小青一怔：“理论上可以，但风险极大！未完全融合就强行催动力量，可能导致人格崩坏！”
震动越来越剧烈，空间裂缝已经蔓延到小树附近。慕雨寒握住姐姐的手：“姐，还记得小时候吗？你为我挡下那条毒蛇...”
慕雨晴眼中泛起泪光：“记得。你发烧三天不退，我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慕雨寒额头紫纹大亮，“现在，让我们真正合二为一吧！”
慕雨晴不再犹豫，银纹与紫纹交相辉映。在陈阳震惊的目光中，两人的身体开始发光，渐渐融合为一个修长的身影！
光芒散去，站在原地的是一位紫银长发的女子，面容兼具姐妹俩的特征，双眸一银一紫，额头上并排两个符文。
“成功了？”小青不敢相信。
女子微微一笑，声音如清泉流响：“我是慕雨晴，也是慕雨寒。观测者第七分支...完整了。”
她抬手轻划，一道稳定的空间门随即成型：“走吧，这里撑不了多久了。”
陈阳刚要迈步，突然想起什么：“小青，你跟我们一起走！”
树灵少女却后退一步：“不行。我的本体还在这里，离开会立刻死亡。”她指了指那棵小树，“但你可以带走这个——世界树幼苗，它蕴含着我的核心记忆。”
她摘下树上唯一一颗青果交给陈阳：“等你们净化世界树本体时，它会派上用场。”
空间崩塌的速度加快，已经能听到幽冥鲸痛苦的嘶鸣。慕雨晴（寒）不由分说地拉起陈阳：“没时间了！”
穿过空间门的最后一刻，陈阳回头望去，看到小青站在树下微笑着挥手告别，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
东海海面，风浪滔天。
敖苍与幽冥鲸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龙鳞破碎，鲸血染海，方圆百里的海水都被搅成了漩涡。
突然，幽冥鲸发出一声凄厉长鸣，腹部炸开一个大洞！三道身影从中飞出，正是陈阳和完成融合的慕雨晴（寒）。
“你们没事！”敖苍大喜，随即注意到慕家姐妹的变化，“这是...”
“说来话长。”陈阳看向垂死挣扎的幽冥鲸，”前辈，能饶它一命吗？小青...一个朋友还在它体内。”
敖苍摇头：“太迟了。幽冥鲸一旦受伤至此，会自我分解成空间尘埃。”
果然，巨鲸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最终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海风中。一颗绿色种子从光点中飞出，落入陈阳手中——是小青最后的礼物。
“走，回龙宫。”敖苍化为人形，脸色凝重，“你们消失的这七天，修真界出了大事！”
“七天？”陈阳愕然，“我们感觉最多过了七个时辰！”
“亚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慕雨晴（寒）解释道，声音带着奇异的双重音色，“敖前辈，发生了什么？”
敖苍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上界发动总攻了。七大仙门已有四个沦陷，青玄门...正在被围攻！”
陈阳如遭雷击，立刻想起留在青玄门的赵铁柱三人：“我们立刻回去！”
“等等。”慕雨晴（寒）按住他，“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贸然回去就是送死。”她看向敖苍，“前辈，龙宫可有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
敖苍沉吟片刻：“有，但极其危险——化龙池的真正力量，可助混沌体大成。但千年来，尝试过的修士无一幸存...”
“我去。”陈阳毫不犹豫，“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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